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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取经之路就是人生经历之路。(3)

这段故事,作者和“除六贼,杀强盗”与“诛草寇”,真假“美猴王”的斗争相呼应,由寇员外尊佛引出强盗抢劫,由强盗抢劫引出孙悟空捉放强盗和对案件的处理。说强盗不是指强盗,而是用反证寇员外尊佛不诚不成佛,反证孙悟空慈悲守法终成佛。

寇员外是巨富之家,富能敌国,但沽名钓誉,为接待僧人不惜花费重金,所谓要接待万僧成圆满之举,但却造花名册登记,而且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家里有经堂,有排场,有经书万卷,钱却花在摆样子上,就在庄园范围,佃户们生活无计,民不聊生,生活十分困难。在他土地范围内的华光行院是供奉华光菩萨的庙宇,却破烂不堪,残垣断壁。真是“古庙无墙通街亮,殿前无灯星月代”,没有人管理修缮,致使避雨入庙的唐僧四众无落脚地,和在他家半月的招待形成极大反差。他还在唐僧面前大哭,埋怨像他这样的大善人未能见到如来。这样的假善人,修行是假,名利小人是真,怎么能成佛?造成饥民的抢劫这是必然的。因为如来佛就是指人心灵的觉悟,心中根本就没有慈悲之念,怎么能成佛呢?

再说孙悟空捉到这些所谓的贼民后,一改以往尽皆打死并把贼首割头活剔的做法,而是用定身法控制住他们不能反抗,并作了详细的调查,弄清了案情,落了口供,签字画押,留了证据后把他们全部释放。在遭到冤枉后,用证据说话,促使刺史公正办案,终于洗清师徒四人的冤枉。说明孙悟空已经和心中的“六贼”、“六欲”彻底告别,净化了心灵,用实际行为真正成佛。因为孙悟空是唐太宗的化身,也可以说“除六贼,杀强盗”是唐太宗战争年代的形象,“诛草寇”是唐太宗夺权阶段的形象,最后依王法处理强盗是唐太宗当了皇帝后的形象,体现了唐太宗成熟的过程。

)第三节 女色的诱惑与女性的悲惨命运

《西游记》关于女性的篇章很多,想要弄清作者的真实意图,必须先给大家交代明王朝时期存在的一个真实的社会现实。明太祖朱元璋是开国皇帝,他出生在穷困家庭,为生存17岁出家当和尚数年,后来下决心造反成就大业。由于朱元璋的人生传奇,特别是和尚出身,给佛教的发展带来福音,朝廷对佛教的政策优待,人们对朱元璋的崇拜达到空前的迷信程度,形成了在明朝可以说是村村有僧庙,家家有僧人,人人当和尚的局面。统治者也随波逐流,鼓励支持,把广大人民都禁锢在佛教的庙宇中,对社会也起到一些稳定作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现象也给社会带来了恶果,在出家的众僧中,有专业的修行和尚,也出现了很多“吃作”和尚。这些“吃作和尚”名义上是守着佛教戒规,但基本不懂经文,垄断了很多土地,实质上假和尚是真地主,小和尚就是长工,过着剥削众僧的富贵生活。佛教管理部门和门派也派懂经文的和尚进行考察,对不懂经文的假和尚实行取缔。

这就造成了一些懂经文的化缘和尚成为香饽饽,“吃作和尚”花重金收买考察僧,聘请化缘和尚来冒名顶替以图过关。有这样一个民间传说足以说明这个问题:明朝年间,有一个“吃作和尚”接到第二天要来检查、考察的消息,一时未找到懂经文的和尚应付,愁得睡不着觉。正好庙里住着个钉鞋匠,见长老发愁,问清了原委,主动说他有办法应付。于是给钉鞋匠剃了头,假扮成和尚。结果第二天考察僧来后首先和钉鞋匠打哑谜。考察僧用手拍了拍头,钉鞋匠用脚蹬了蹬地;考察僧亮出了三个手指,钉鞋匠回了五个手指;见考察僧又用手拍了拍肚,钉鞋匠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考察僧见状立即就走了。有人追过去问怎么就这样结束了?考察僧说人家都答对了,我问头顶蓝天,人家答脚踏大地;我问三山,人家答五岳;我说大肚弥勒佛,人家答倒坐南阳。人们又问钉鞋匠,你怎么答的?钉鞋匠说,他拍了拍头问我是剃头的?我踹了踹脚答,不,我是钉鞋的;他出了三个指头问我,钉一双鞋三毛钱?我伸出手掌告诉他五毛钱;他拍了拍肚问我是肚子上的皮?我拍屁股告诉他是屁股上的皮。

直到今天,我国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还规定男人一生中要过一段脱离家庭的宗教生活。在社会生活中凡遇到难事,才能解除苦难,从降生到成人后才会有社会地位。凡男孩在七八岁时都要到佛寺里当一段时期的和尚,称为“小和尚”,在佛寺里生活要自理,要劳动,还要学佛教经书,进行严格的修身教育。几年后才可以“还俗”,还俗后的男子才可以结婚成家。若未当过和尚的男人,被视为生人或野人,在社会中没有地位,被人看不起。在寺院修身时不准与女人谈笑,不准外人抚摸头,若被外人(特别是女性)摸过头,会被视为仇人。“小和尚”的修身时间一律作废,必须从头开始。这种习俗,我看很可能就是明王朝提倡人人做和尚的一种演变。

总之,人人当和尚,家家出僧人这种局面,久而久之,造成了人口减少,劳动力严重缺失,妇女的寡居等诸多社会问题。在以农业为主体的明王朝,还处于原始耕作时代。社会的人员流动,和尚就成为其中重要的群体,这也是《西游记》中描述女子总是找和尚的主要原因。

这个问题在明史中有记载,我在概述中已说过,到明朝中叶更为严重,以致成为到了不治理不行的地步。嘉靖八年,皇上采纳的大理寺评事林希元奏上的《荒政丛言》说,救荒有“二难”、“三便”、“六禁”,其中就有一条是禁止剃度僧人。了解上述这些史实,对解读作者对女性的寓言故事就有了基础。

一、女性渴望出家和尚回归家庭

这个题目根据《西游记》的三个故事分三段解说。

一是:在“三藏不忘本,四圣试禅心”这一章节中。说唐僧四众取经住宿于一户人家,女主人是个四十五岁的半老徐娘,丈夫姓莫,女子姓贾,男人已故,守着三个女儿。大女儿名真真二十岁,次女名爱爱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十六岁。守着家业想坐地招婿,并指出这是菩萨点化,考验取经人扫除爱欲的。

在这个故事中,男人姓莫,指的是男人没了,也有可能是寓意男人出家当了和尚,和没有一样。女子姓贾,指的是假“妇人”真寡妇。三个女子善良、聪明、美丽,真是可爱、可怜。由于年轻人都当和尚去了,到婚姻之年却找不到丈夫,所以只好在流动的化缘和尚中寻找配偶。渴望年轻和尚们还俗,过一般老百姓的美满生活。

说到这儿,可能有人要问书中并没有说男人们当和尚了呀?寓言故事就是这样,我们不妨反问,如果有其他男人,为什么要去找和尚呢?

这四位女人她们善良、可爱,渴望过女人应有的生活,她们就是活菩萨。因为佛教的菩萨是救众生大慈大悲的,是不会用不正规行为去考验信徒的,如果真是那样,菩萨就不是真菩萨了。

二是:唐僧四众取经路径西梁女儿国。刚入国界,由于不知习俗,出家人“近怕鬼,远怕水”,先是唐僧、猪八戒喝了“子母河”的水,被告知是怀孕了,后是孙悟空去解阳山破儿洞,赶跑了自称是圣婴大王红孩儿的舅舅的道人如意真仙,取得了落胎泉水,才解了唐僧、猪八戒的胎气。进入女儿国都城,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正在街上做买做卖。忽见他四众来时,一齐都鼓掌相迎,整容欢笑,并发喊声:“人种来了!人种来了!”有诗为证:“圣僧拜佛到西梁,国内衠阴世少阳。农士工商皆女辈,渔樵耕牧尽红妆。娇娥满路呼人种,幼妇盈街接粉郎。”

师徒四人经驿丞引领,住入“迎阳驿”。驿丞上朝汇报了情况,女王大喜,欲与唐僧结亲,派当朝太师为媒。为了取得通关文书,又不伤害女儿国人,唐僧、孙悟空用假亲脱网之计,表面应承,换了关文。孙悟空使了定身法,将送出城的女儿国王和众大臣们暂时定住,然后西行。

作者对女儿国的描写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是骇人听闻的,预示这里家家出僧人,人人当和尚,很多村镇几乎快成了女儿国了。由于男性的大量出家,造成了一切社会职业都由女子来承担,女子成了社会被压迫、被剥削的最底层。所谓喝了“子母河”的水就能怀孕,这绝对是千古没有的荒唐事。但这是广大妇女发自内心的呐喊“没有男子,难道让我们喝水成孕吗?这样能传宗接代留子孙于后世吗?”她们对着和尚喊“人种来了!人种来了!”是一种渴望男性回归家庭的强烈诉求。因为唐僧是和尚的代表,诗中说“圣僧拜佛到西梁,国内衠阴世少阳”,这不就是寓意人人都去当和尚,就造成女多男少的现象吗?

众多的男女,长时间的隔离,已经是造成了人口的严重减少,喝水怀孕显然是假的,但喝水打胎却是真的,为什么呀?一些还俗的和尚、在村镇的男人以及出家的和尚,成了女人们偷情的猎物,大量的婚外怀孕是不合法的。所以出于道德和现实不敢生下来,这就给没有道德的医生创造了发财机会,这就有了解阳山、破儿洞、落胎泉的描述。实质上就是打胎药,为求打胎药人民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严重摧残了广大妇女的身心。而自称“善财童子”是他外甥的医生舅舅,和他的外甥一样成了只为金钱不为道德的势利小人。因为“善财童子”寓意就是“势利小人”。所谓守着落胎井的道士,就是用打胎方子敲诈钱财没有道德的黑心医生。

三是:唐僧四众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了离灵山不远的天竺国,住在一座寺庙里,长老晚上在和老僧人赏月散步时,忽闻后院有啼哭之声,静心诚听,哭的是爹娘不知苦痛之言,感触心酸,不觉落泪。遂问老僧,老僧这才告诉他前年今日,忽闻一阵风响,刮来一个美貌女子,一问才知是天竺国的公主,因月下观花,被风刮到这里,为保护该女,把她锁在一间屋里,叫她装疯作怪,尿里眠、屎里卧,白日间说胡话,晚上思父母啼哭,今幸老师来园,万望到国中广施法力,辨明是非,救拔良善,昭显神通。长老和行者听罢,切切在心。

第二天,师徒四人就去了天竺国都,话表那个天竺国王,因爱山水花卉,前年带后妃、公主在御花园月夜赏玩,惹动一个妖邪把真公主刮去,她却变成假公主,知道唐僧今年今月今日今时到此,搭起彩楼欲招唐僧为夫。正当午时三刻三藏与行者走于楼下,结果被假公主彩球抛中。后经孙悟空巧计安排,终于使假公主现了原形,原来是月中玉兔,被告知国王真相,去寺庙救回公主。

这个故事从取经角度看,唐僧四众经历很多磨难,已经快到佛地灵山,好像是战胜了最后的色的诱惑。其实不然,作者真正的含意还是着意对女性的同情。天竺国就在灵山脚下,是西方极乐世界的圣地,更是尊佛修心的世界,说明家家有僧人、人人做和尚更是普遍的,可是这就苦了那些女人们,有的找伴侣就跑到了寺院。书中说,住在寺庙的女子哭的是爹娘不知苦痛之言,为什么不哭自己被妖怪刮来的冤屈呢?这就说明是自己为找配偶跑到寺院的,得不到父母的同意,得不到父母的理解,反而认为是有伤风化的事情。就拿天竺国的公主也是像月宫的玉兔一样被常年禁锢在宫中,没有接触男性的机会,即使是搭彩楼招驸马,也只能抛中和尚,可见从事其他行业的人太少了,不知这是国家悲哀!还是男性悲哀!从现实看来,最受伤害的还是女性!这是女性悲惨命运的真实体现。

二、情色陷阱

(一)孙悟空用定身法摆脱了女儿国君臣的送行,正要西行,忽然一阵旋风把师父刮去。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兄弟三人腾空踏雾,找到“毒敌山琵琶洞”,经悟空侦探才知,原来是个女妖,强迫与唐僧进入卧房,并说了许多调情之语,什么“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宁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直接说出雨意云情的话,主动脱衣解带,卖弄她肌润肤香,要与唐僧“贴胸交股和鸾凤”,见唐僧不从,便把唐僧捆翻在地。

孙悟空和猪八戒打上门来,结果都被扎伤,后来请来昴日星君,才使妖怪现了原形,救了师父。昴日星君是个大公鸡,女妖是蝎子精。

这个故事就是指路边街道昏暗处利用色相拉客的女子。只要你被迷惑,走入她的陷阱就被她“捆住了”手脚,这种人心比蝎子还毒,轻者骗你些钱财,重者剥夺了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你要反抗,甚至剥光你的衣服赶出门来,让你丢尽人的尊严。启示人们,出门在外,一定要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不要被女色迷住了双眼,不要上当受骗。这种事在昏暗的夜晚才能发生,所以公鸡一叫,蝎子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出门人只要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里,就不会遭遇到这种事情。

(二)唐僧师徒四人取经路径盘丝岭,见有一庄院,唐僧前去化斋,不想被七个美丽女子困住,给捆翻吊起来。孙悟空、猪八戒前去营救,经过一番曲直,打死了由七个蜘蛛精所变的妖女,又打死她们的师兄道士,原来是一个七尺长短的大蜈蚣精。

在我看来,这七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妖精,确确实实是非常美丽的女子,她们是被迫招来,在这里进行“特殊”服务的“小姐”,在她们背后有一个没有道德良心,心比蜈蚣还毒的恶棍操纵着。她们像蜘蛛布网一样在这里卖弄风情,招揽过路人进行“特殊”交易,而交易所得则属于这个没有心肝的“道人”。

如何证明这些呢?怎么才能从原著中找到蛛丝马迹呢?我们通过唐僧的化斋就可明白:唐僧化斋到庄院前,但见,石桥高耸,古树森齐,潺潺流水接长溪,桥那边有数个茅屋,清清雅雅若仙庵;又有那一座蓬窗,白白明明欺道院。这一结语,明明白白道出了“欺道院”,这是一个没有道德的庄院,暗示出了这里干的是非法的勾当。

又看见窗前有四位佳人,都在那里刺凤描鸾做针线。又走几步,过了桥有一木亭子,亭下又有三个女子在那踢气球玩耍,细心看这些女子:

一个个闺心坚如石,兰性喜如春,娇脸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娥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若到花间立,游蜂错认真。

在深山优美的大自然环境里,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闺心如石不出院,休闲快乐地做着各种游戏和描凤刺鸾的针线活,别说男人们看见,就是蜜蜂看见也错认为是鲜花,想着扑上去采蜜。活生生的道出来她们的诱惑力和魅力,那么她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唐僧说出化斋后,她们都热情地迎了出来,进入屋内都是石桌石凳,三个陪着说话,四个生火做饭。你知道她们安排的什么东西?原来是人油炒炼,人肉煎熬,熬得黑糊充作面筋样子,剜的人脑煎作的豆腐片,这就清清楚楚告诉唐僧,我们做的就是“卖人肉”的“皮条”生意。

她们是以怎样的形式进行“特殊”服务的呢?我们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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