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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明高祖本纪

高祖圣武皇帝,姓张,讳无忌,十七代玉皇大帝张讳百忍之后也。祖辽东懿州张通,字君宝,号三丰,延佑间,官至武林至尊,手创武当道派。养子翠山,流落极北,妻殷素素,邪教妖女也,生高祖。

高祖少机警,有权谋,好游猎,不乐读书。翠山屡责而不能止,唯明教谢逊奇之,指无忌谓翠山曰:‘此子虽内忌而外示以宽,佯随和,通权变,收人望过于昭烈,得军心过于吴起,其智也,倍于吾,如尔夫妇,不及十一,诚当世之伟器,绝代之英才,论赵高、王莽少纵横之策,若魏武、唐宗乏英狡之谋也,非汝可知。‘翠山敛容谢之曰:‘虽极北之地,亦望谨言。‘遂兄事逊。

高祖居极北九年,尽学谢逊、翠山之技,而外示不能。昔谢逊屠戮武林,人神共愤,故隐冰火岛避祸,高祖父之,一旦南归,为巫山帮所劫,挟问谢逊居所。高祖以童子之姿,突袭破之。有鹤笔翁者,元护国将军也,设伏相诱,翠山力不能拒,得擒高祖。虽刑百度而谈笑愈加,鹤笔翁终无所获,加玄冥神掌,高祖重创,遂抱高祖往武当,欲挟翠山。

值通百岁,宾客三千,佯为贺寿,实逼翠山而图谢逊。翠山踌躇不能答,通壮之,曰:‘翠山无忌,虽倾天地,师自当之。‘翠山故笑曰:‘虽十恶不赦,亦吾兄也,岂有武当弟子困顿卖兄哉?况已改过耶!‘终不语。高祖伏窗外,闻通之言,曰:‘噫,壮哉,大丈夫当无忌也!‘

翠山卒,通大破鹤笔翁。高祖疾,通活之,然掌毒唯合少林武当峨嵋可解。通以武林至尊,屡求少林,方丈空闻念门户相隔婉拒。通屈百岁之首,俯求峨嵋,不应。名门正派,皆乐辱通,通意自若。高祖异曰:‘宠辱谐忘,处变不惊,太师父天人,吾当效之,可定天下!‘

年十一,入蝴蝶谷,明教神医胡青牛穷思竭力,延寿数年。高祖遍览医书,旬日之间,直追国手。年十四,误识朱九真,惑于其色,败谢逊行踪,几失大义。然高祖本非自误之人,临危而止,覆手斡旋,乾坤乃正。朱长龄首恶也,大为高祖所困,暴身荒野,风霜雪露五载而亡。高祖偶得九阳真经,顷刻大成,寒毒尽去,意气昂扬,便思再入江湖,荡定海内。

时蒙古暴虐,生灵疾苦,反逆四起,乱党汹汹,而名门外惧朝廷,内各相忌,遂议定共讨明教,以防内乱。高祖因曰:‘名门各怀私利,唯力可伏之。明教外虽邪魔,心实壮烈,义可服之。可统明教而收名门,天下自定。‘乃单骑驱驰光明顶,得传乾坤大挪移,高祖故力战六大名门,独败十大高手,扶明教于倾覆之际,退名门于猖獗之间,由是广收人望。

众议高祖任教主未定,光明左使杨逍破臂誓曰:‘教主不受大任,众心解矣,行当见明教覆灭,逍上愧明尊,下累教众,何生为?‘高祖辞曰:‘虽阳教主遗命,家父谢逊暂摄教主之位,无忌本为人子,敢夺父位乎?‘逍大呼曰:‘父子一体,父位子继,有何不可?既有教主遗命,谢法王尚在海外,子不替父,谁敢居之?‘高祖曰:‘容再思之。‘

众屡劝,高祖自疑教外之人,犹恐不服,遂暗通丐帮,使攻光明顶,请逍等入秘道以避。逍等曰:‘非教主不可擅入也。‘高祖应声曰:‘吾权领任,解难后别议。‘举教应声避难。

围解,筑坛光明顶,请高祖。时高祖年二十,捧玺四方曰:‘本无才德,请择有才德者受之。‘众曰:‘不受则复生六派之围,久让则另有丐帮之迫也!‘高祖遂曰:‘然。惜吾与君等,兄弟也,若为教主,内虽可续金兰之义,外则突增主众之情,安敢僭越?‘众曰:‘法不严无以定国,规不正无以安家,情理之事,安足为辞?‘高祖故曰:‘约法三章,然后可任。‘遂曰:‘行侠仗义,去恶扬善,同仇敌忾,万众一心,此其一也。‘众曰:‘以教众人为人,以教主心为心。‘又曰:‘修好名门,不念旧怨,共驱鞑虏,恢复中华,此其二也。‘众疑,散人彭莹玉曰:‘善哉善哉,是非因果,百世难绝,教主之言,仁人心也。‘故许之。又曰:‘迎归谢法王,扶圣火令得主继任,此其三也。‘众大服,皆曰高祖得任教主,上合天心,下应万民,名正言顺,彰义扬节之至。唯堂前末将朱元璋暗曰:‘教主心高志大,才兼军政,千古奸雄,谁可及哉!嗟乎天也,既生元璋,何生无忌?‘

时元廷剿六派欲为己用,高祖分拨教众,四路赴中原救之。后世皆传其以德报怨。唯元璋暗曰:‘教主非不念父母之仇,而益怀夺鼎逐鹿耳。‘

高祖驾少林,已为元廷所获。斥侯报元军已向武当。高祖恐屠父生母死之处,使韦一笑为先锋,杨逍、殷天正督中军,彭莹玉、说不得为两翼,周颠、张中合后,共援武当。自先潜入,改装用计,大破元兵。通观无忌令出,明教尽数凛遵,叹曰:‘谢逊知人,可谓尽矣!‘

高祖年二一,聚明教诸众会蝴蝶谷,祭告天地,人称‘明教一大‘。议教歌曰:‘焚我残躯,熊熊圣火。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哀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颁教义曰:‘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分均土地,首重农家。‘论教策曰:‘联合正派,团结统战,以人为本,以教为基。‘五色旗为教旗,镰刀铁锤为教徽,誓曰:‘义不负心,忠不顾死。为国为民,忘名忘利。凡我教众,皆从教义。稍有违者,神人共弃!‘十万教众,尽皆流涕。

元军退擒各派精英万数,囚大都万安寺。高祖欲往,众曰:‘大都乃元廷根本,纵百万之师,难以卒入。‘高祖笑曰:‘囚皆高手,吾若纵之,皆可自逃,无需相护。吾不需兵马,但有杨左使、韦蝠王,大事必谐矣!‘违众轻赴大都。先是苦头陀,姓范,名遥,明教光明右使也,毁容敛志,潜元廷卧底二十年,闻教主中兴,义助之,高祖果成大事,时人皆服其先见之明。

元廷都督赵敏,爵封绍敏郡主,仰慕高祖雅量高致,识见过人,欲以丝萝得托乔木,诈结人情,以三约挟高祖。高祖慨然领诺。众皆不悦,谏曰:‘敌国奸细,毁妄圣主,切以朱九真事为念!‘高祖但笑不答。元璋出叹曰:‘昔张通失郭襄,悔而尽敛门户之见。翠山纳魔女,身败名裂而亡。今无忌糅合正邪尚可,国异族分一般敢受,此千古胆略,有谁闻之?吾故知无忌早视天下为囊中之锥,今纳赵敏者,为他年朝中归正虏心也!‘

高祖迎归谢逊,私告教主事。谢逊大惭曰:‘儿为教主,大慰平生。岂有让残疾之人也?‘高祖恐初三诺,今需兑现,故缓归中土,徐图良策。谢逊历劫。高祖大悔,倾举教精英相救,大会少林。高祖亲战群雄,挫败诸英,唯遇峨嵋掌门周芷若,稍不利,暂退。众皆疑曰:‘教主神功,非周芷若可望项背,今轻落败,置谢法王何所?‘高祖曰:‘今朝胜者,止获武林盟主虚名耳。明日破关取将,其负必重。吾今虽败,但求芷若识我苦心,来日同破奇阵。三僧必攻盟主,吾可趁隙救法王。‘众咸服拜。三僧者,皆少林高僧也,曾为阳顶天所败,斟破生死,不念少林,唯恨明教。昔赵敏灭少林,三僧置若罔闻,比闻明教拜山,乃复出,布金刚伏魔圈大困谢逊。

高祖趋芷若深闺,软语相求,至于下拜。芷若佯嗔实许,与高祖共入金刚伏魔圈。三战皆平。高祖奋发神威,断树为阵,身负数伤,终拔谢逊。三僧虽竭力,不能拒之,高祖遂出。

元兵闻高祖无兵羁居少林,遣大众围山。高祖依武穆遗法,分兵布阵,大破诸虏,终为武林盟主,江湖各派,皆归明教统属。由是百万之师俯首归心,雄踞河朔,荡定中原,建国大明,定都应天,合屠龙刀、倚天剑于一身,祭祀襄阳,顾杨逍、范遥等曰:‘今方遂郭靖之愿,想郭公长眠已久,不能得见也!吾当追念前人,各彰其义,使后人群效,传我中华万年之德。‘逍遥皆诺,使元璋拟定名单,凡王重阳、丘处机、郭靖、黄蓉、杨过、郭芙、郭破虏十数人等,赐爵封侯,时人以为荣耀。

高祖以激流之际,当思勇退,然元虏犹虎视眈眈于关外,友谅且雄心勃勃于江南,大功未成,实难卒退,遍观教中,拔朱元璋主事。万众皆惊,高祖曰:‘昔朕以诈力而平天下,君等皆认朕仁德服人,唯元璋知朕申、商之术,枭雄之世,非此不足济事,孔孟之言,留待万载方行。元璋之后,大明必兴,唯此人刻薄寡恩,事成之后,必忌群臣。君等与朕起于患难,朕不忍视,今各享富贵数年,亦已足矣,宜荡舟五湖,跃马峨嵋,效赤松子之游,可免他日之祸。慎之!密之!‘言罢与赵敏、芷若从容而去,后遂不知所闻。

杨逍、范遥诸辈皆从高祖而隐,果得全身。徐达、常遇春以为不然,尽皆陨毙。初,高祖预知徐达不隐,赐倚天剑曰:‘他日逢难,以此保命。‘惜世间事在于天,在乎人,不在其器,徐达终负高祖苦心,徒受慨叹耳。

评曰:或以高祖暗弱,察其行止,少林之外,行军布阵,功出元璋,画策图谋,事由逍、遥,故曰大明巍巍,皆非高祖之力也。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存者,少凛凛之风。高祖伟略,止约法三章足可尽见。是时明教内忧外患,几近覆亡,高祖继任,即定明教立教方针,此兴教大快也,岂兵阵矢石之小勇、反间诈降之余策所能及哉?观高祖首重教内同心,消弭内耗,次重修好名门,共图异族,三重名声之正,以成言顺,诸事依例而行,非世之奇才,焉能料此?及后抽身早退,识见之明,一一得证,犹言高祖无略,谬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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