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络土,其要塞为河城,天险人和聚之一起,可谓是易守难攻”仓贵用手指着图纸,眉头紧凑,自言自语的。
“陈谷败于河城,不止轻敌,那河城四千黑骑军擅长夜战,利用环境来出其不意,仓将军万不可学陈谷,夜袭河城,此不利。”颜路一摇羽扇,轻叹道。
“嗯?颜老师何时来我这小帐,还请恕我有失远迎”仓贵闻着来声,抱拳行礼。
“哈哈,仓将军客气了,我们都为淮效力,此战关乎我国未来,若不攻下,秦可是虎视眈眈啊”
“颜老师所言极是,请坐”
“老师,这个河城所处位置可谓之妙,既有天险也有地利,而此战更有人和,在下多日实在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来攻取河城,还请颜路老师指点一二”仓贵端上一杯乌龙,放上些点心,一脸严肃的样子。
“说实话,老夫也没什么好法子,将军既有里应外合之计,只要不是晚上行动,攻取河城也是有较大希望的”
“嗯,来人!去告诉陈谷,里应外合一定要谨慎,让他的人凌晨燃烟为号,打开城门!”仓贵眉头紧凑在一起,换来下属。
陈谷营帐内。黄沙飞舞,残破的淮字旗在黄沙中挣扎,这荒凉的地儿,展现不出什么生机,一个个士兵如腌过的咸菜,猥猥琐琐的靠搭在兵器上。
“将军,仓将军派了使者来”士兵端跪地上,棕色的战铠布满沙尘。
“让他进来”陈谷无精打采的,不满这小子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现在还整天指挥自己,心中大为不悦。
“陈将军,仓将军让我给您带话,说是里应外合之事,让您的人凌晨燃烟为号,打开城门,切记小心行事”
“知道了,你回去吧。”陈谷都未瞥过那士兵一眼,马虎回应打发他离去。
陈谷看着自己现在的士兵,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大意又怎会落个现在这狼狈模样?指挥权掉了不说还挨了板子,陈谷此时是非常的不悦,也就等这次来个黄雀在后,吃了河城,到时候淮哀王也不敢把自己怎样了!
“楼枯老弟,依你看,我该怎么做?这小白脸儿仓贵还下了令了,我还真那样?”陈谷脸色不好,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
“老哥,咱不是说好将计就计?当然得依他的,等我们燃烟后,却不行动,待他和王煜那老头杀个死活,我们在一锅端!顺便除了那仓贵!”楼枯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如撕烂白昼的夜。
“嗯,明天凌晨行动!”陈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看谁笑到最后!哼!”
络土区域内。楼越骑着夜煞,微风吹起他的耳发,面含微笑的在络土最高的山上,也就是锄山。
“老人家,请问这锄山是属于河城的一部分还是络土的一部分?”楼越微微欠身,叫住那老者行礼。
“哦,这位小伙子,锄山是属于络土的,只是和河城靠的较近,不过这儿也是一条直通河城后山的要道啊,北从络土入口至河城后山有一条弯延的小路,像蛇一样盘着,也是我们这儿猎人常说的盘蛇道。”那老者抖着拐杖问楼越“小伙子,初来络土吧?告诉你好了,这地儿很危险,常有猛兽出没,若不是猎人成群或自身有高强武艺,独自来此怕是危险至极啊”
“哦?那还感谢老人家了,不过为何您还来这危险的地方?”楼越感觉这地儿有些不对劲。
“呵呵,小伙子,河城遇难,仓贵领军,里应外合之计,河城凶多吉少,你来此地,岂不是为了拯救这楚国要塞?”
楼越一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翻身下马,抱拳对着那老者行礼。
“老人家,在下愚昧,还请指教!”
“我常年游荡在外,见多了不少战事和政治变革,略知一二兵法,若有用,你且听着”老者找块石头坐下娓娓道来。
“我观小伙子你一身帝王之气,怕非凡人,而如今河城遇难,你以黑白子警示王煜更是坚定了我的想法,现在猜你会来此锄山,果不其然,哈哈哈,小伙子,你心中自有高明想法,已足够,不必再听老头我说些什么。铁马冰河的时代早以来临,帝王早已降世,先楚后秦,东北灭淮西北平齐,西南和蛮,东南交江东,霸业可成!”老者缓缓起身大笑,毫不在意楼越此时的样子。
“请问您是什么人?”楼越脸色平静,但内心早已被震撼,现已波涛汹涌了,这个老者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刺着楼越的内心,楼越更为震惊的是这老者为何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
“哈哈哈!苍天留吾于世归,可奈吾已自高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厉害厉害!”转眼之间,老者已经不见,只留下荡气回肠的笑声充斥了整个锄山!
河城。王煜自上次听了楼越一席话之后便整天和广陵在一起思索商讨如何保住河城,现在也是正和广陵在大厅中商议。
“广陵老弟,若真如那日姓楼的所说,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们楚国的军队不可大规模调动,若是淮哀王举兵直入,我们河城现有兵力撑不了多久啊”王煜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嗯,王兄不用着急,我已派人回去找家父帮忙,明日午时便到,今晚我们加强巡卫,做好准备!”
“唉,也只好如此”
“报!门外有人求见,此人身着青衫,骑一匹夜煞黑马!”守卫慌忙跑进大厅。
“哦?莫非是那日的楼兄弟?快让他请!”王煜双眼一亮,自知救星来了。
“哈哈,王将军,几日不见,气色不见好啊,近来过得想来一般”楼越一个跃步上了大厅台阶,趁机取笑一下王煜那老头。
“快请坐快请坐,楼老弟几日不见,我是万分思念啊,这位是广陵将军,广老弟这位就是那日的楼小兄弟。”王煜激动的吩咐属下端茶送水。
“哦?我们见过,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广陵将军,久仰久仰。”楼越笑着抱拳,一扶青衫坐在座上。
“是你,那日在楚沙禁的男子?”广陵顿感惊讶,不过还好那日没有过多得罪他。“那日,广某小有得罪,还望楼兄见谅”广陵起身向楼越行了一礼。
“区区些小事,广将军不用记在心上”楼越端过茶水品了一口不语。
“楼老弟,此次前来,我知道不只是拜访我这老头,河城有难,还请楼老弟支招”王煜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咱边吃边聊”
“王将军,楼某前来正为此事,现仓贵领兵,我不熟悉这是何路人,但若换做是我,此战会里应外合,毕竟王将军手下还有一大堆淮军的降将呢,这些人难免人心不稳,将军可防,但不可杀。将军凌晨可故意派人打开城门,放仓贵的军队进来,然后安排一些人马与其战斗,必须得败。”楼越喝了口茶,笑眯眯的盯着王煜。
“必须败?这不是乱来吗?如果人心涣散,我们就真的必败了!”广陵一拍桌子,盯着楼越。
“哈哈,广将军急什么,楼某话还未说完,安排必败的军士是其一,其二,河城后山有小道,直通络土入口,位于锄山中,而仓贵想要攻取河城,必须经过络土入口直进河城前道,所以安排一半人马在锄山小道,以河城内军吸引仓贵,最后来个前后夹击,关门打狗!此战必胜!”楼越起身,拍拍衣物“在下就先行告退,奉劝一句,舍不得孩子,你便套不着狼!”
楼越骑着夜煞漫步离去,留着那愣在那儿的广陵和王煜。
“此计可行,王将军,广将军,此战一胜,楚王自会派兵北上,楚王以和秦王合作,共取淮国!”王煜和广陵回头一看,来人正是伏见,楚国丞相。
凌晨,河城内。“快,麻利点儿,王将军说了打开城门!”
“咯”的一声,城门大开,来人迅速便离去了。
“嗯?我们还没开门呢?这怎么回事?”陈谷的属下正纳闷呢,突然脑袋开花,被一箭射穿,王煜的人拖着便离去。
“快快快,燃烟”
凌晨,太阳还没出来完,若隐若现的日,昏沉的光,给这荒凉的地儿添了不少杀意。
缕缕青烟,在空中形了个龙的模样,刺骨的寒风警示着锄山中的黑骑伏兵,大战即将开始!
仓贵看着青烟燃起,嘴角一弯“出击!”
“杀!杀!杀!”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仓贵率兵直入河城,而河城此时只有两千余人与之交战,而城楼上的弓箭手更是故意射偏不少箭,仓贵还以为王煜被自己震慑到弃城了。正得意之际,城中又杀出两千余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弓箭如死神带着他的愤怒席卷河城,“啊!”惨叫不断,可仓贵镇定的指挥,不一会便占了上风!随着陈谷又带兵前来,河城内兵支撑不了不多久,突然,“嗖”一箭直射仓贵的狮子盔。
“什么?”仓贵大惊失色,没料到后方竟然遭袭击,而自己大意只带了一万人!
“哈哈!仓将军,陈将军!别来无恙啊!王煜我在这儿问候你家人了!哈哈哈”众士兵皆笑,王煜更是问候了他家人!
“陈谷!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的人都会在城内解决吗!”
“这”陈谷不语,手持长枪准备一战。
“今日王某我就来个瓮中捉鳖!弟兄们!杀!”王煜战旗一挥,黑骑如闪电般冲出,带着浓厚如死神的杀气,长戈划出,划破了昏沉的光,割烂了天空的平静!
“哈哈哈!王煜,若我活着出去,哪日定叫你河城血流成河!”说罢,仓贵提枪杀敌,哪知,“噗嗤”楼枯一剑从后刺穿仓贵的背部,仓贵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过去,“噗嗤”陈谷在后又是一刀,仓贵倒下马去,被血吞噬。
“仓贵已死,王将军可以停手了!”楼枯大喊。
“好好好!缴兵者不杀!”王煜高举楚国旗帜,双眼如鹰盯着仓贵的数千人。
“我等愿为楚效劳!”
随着兵器的落地,血的流失,太阳升起,光辉照耀着这妖艳的河城,这红色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