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制服元昊解上难中庸之道谋国事
范仲淹在庆州修长了许多堡寨,筑桥铺路,屯粟立寨,大兴营田,让士兵守卫、种庄稼,补充军粮供应,给生活有困难的羌族人民予以帮助。韩琦、范仲淹在统帅所部的范围内,推行练兵筑寨的经验,增兵戊守,选择精兵强将,淘汰老弱病残兵员,招募当地的新兵,重新编制训练弓箭手,大大提高了了军队的战斗力。他们同心捍边,号令严明,边人闻韩、范名,编歌谣道:“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元昊无懈可击,知难而退敛迹了。
在加强备战的同时,晏殊还为朝廷参与策划吐蕃与西夏的斗争。利用党项世仇,贿赠吐蕃首领角厮口大批金银锦帛,鼓励他出兵趁虚攻打西夏,从其侧后牵制西夏。鹿州判官种世衡利用反间之计,使元昊将两个手握重权的妻舅杀死,接着他又杀情敌夺爱,得没藏氏后整日沉湎于艳丽的女色之中,加之西夏境内天旱年荒,兵民交困,元昊无意再战,愿意与宋朝讲和。宋仁宗被兵事搞得疲惫不堪,宰相晏殊及两府大臣大多厌战,双方派使臣讲和,都想早日结束战争。宋仁宗听了晏殊的主意,派人与西夏谈判时说,大宋是父亲,西夏是儿子,册封元昊为西夏国主,大宋每年赐给西夏银、绢、茶,还要在每年元昊的生日赐银器、绢帛和茶等。元昊复得王号和财物,甘愿俯首称臣。庆历四年五月,双方使臣签订和约,西夏和宋终于战火熄灭,重归于好。
庆历二年三月,辽契丹乘宋有西夏之事,派使臣到宋,要割让瓦桥关以南十县地,或和亲增币,否则出师南下,武力伐宋。宋仁宗被西夏战事搞得疲惫不堪,不敢抵抗,又不愿割地,只想在和亲、增币两事中答应一件。于是召宰相吕夷简相商,吕夷简与富弼有矛盾,想陷害他故意推荐富弼出使契丹,向皇上进言说:“西夏未平,辽乘隙求地,断然难允,但我既与西夏交战,不宜再战,可派遣富弼出使,他熟谙此事,谅想不辱使命。”宋仁宗听后觉得有礼,便令富弼出使契丹。
晏殊得知此事后立即制止:“儿啊,你不能去,你女儿得了重病,你走了谁照顾家里啊?”他知婿与吕夷简积怨很深,吕图借辽人之手伤富弼性命。富弼泰然处之:“主忧臣辱,先国后家,当学唐睢不辱使命!”富弼到辽后,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后,心如刀割,但一想到国事就把家事忘了。他果然不辱使命,在与契丹主宗真的谈判中不卑不亢,据理力争,使辽宗真帝无懈可击。
第二次出使契丹时,富弼又有一个儿子出生,他看都未看儿子一下,领了国书就走了,在辽国接到妻子来信怕扰乱心境,不拆开就焚烧了。副使问他为何烧毁家信,富弼回答说:“这种家书徒乱人心,国事尚未了结,何暇顾家?”他到宰相那里听取吕夷简当面交待任务。国书是封口的,富弼没有亲眼看过,行别后他心里起了疑惑,便对副使说:“我为使者,没有亲眼阅看国书,万一国书中所写的与吕丞相口头交待的不同,那就危险了!”两人商量后拆开国书来看,结果发现与吕夷简口讲的果然不同。富弼大惊,飞马回京参见宋仁宗,气愤地说:“中书门下当权者故意这样搞,想将臣置之死地,借敌寇的刀来杀我!臣死不足惜,可惜坏了国家之大事!”宋仁宗召宰相吕夷简当面询问,吕夷简接过国书面不改色,藏进袖筒里说:“只怕是经办人弄错了,我拿回去修改一下。”富弼不肯就此罢休,宋仁宗又召晏殊问道:“国书怎么会弄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殊极其尴尬,他不便为自己的女婿讲话,又不好直接批评吕夷简,便掩饰说:“吕丞相决不会故意弄错,只怕是无心之误。”富弼却不顾翁婿之情,怒骂老丈人:“晏殊奸邪,和吕夷简结党营私,欺蒙陛下!”晏殊十分狼狈,弄得猪八戒照妖镜子,里外不是人。富弼拿着晏殊修改过的国书仔细看过之后,又出使契丹,和宗真帝交涉增币之事。
契丹主宗真说:“宋朝同意增我岁币,应当叫‘献’。”富弼争辩道:“宋朝为兄,岂有为兄献弟的道理?”宗真说:“献字不用,改一‘纳’字。”他见富弼摇头愤然叫道:“既增我岁币何在乎区区一字?若我派兵打来你不后悔么?”富弼说:“我朝兼爱南北生民屈已增币,并不是怕你北朝。若不行已改和为战,当视曲直为胜负,使臣却不敢预料了。”“卿勿固执,古时亦曾有此例呢!”
富弼勃然变色:“古时唐高祖借兵突厥,当时有赠遗、献纳,但后来颉利被太宗所擒,岂有此例么?”说得声色俱厉。
宋辽为“献纳”二字争执不下,宗真帝就派使臣出使汴京,宋仁宗立即上朝商议此事,最后采用了晏殊中和的意见,给辽增岁币用“纳”字。于是两国修书依旧和好,宋每年再给契丹增银十万两,绢十万匹,双方撤兵达成和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