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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和平生活(4)

老王最近很希望能从吴军长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在办公楼的过道里或在去家属区的路上,老王碰到过几次吴军长,吴军长还和以前一样,看不出一点变化。离挺远不等老王打招呼,吴军长就先说话了:小王最近还好吧?

老王就答:好,好!

不知为什么,老王一见到吴军长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鼻子有些堵塞,眼眶有些热。

吴军长走到近前停下脚步,更进一步关切地问:家属的身体还好吧?

虽说是军长随便问一问,但仍让老王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热浪。他怕军长看见自己发潮的眼睛,忙低下头答:还那样。

吴军长就叹口长气说:这么多年了,这事摊到谁身上都够熬的。

吴军长说完这话时,老王的眼泪几乎都快掉下来了。吴军长不看老王,看着远方的天边说:可惜你这个将才了。

吴军长说完这句话,背着手叹着气走了。

老王站在那,目送着军长远去,好半晌才止住心里的情绪。吴军长远去了,老王觉得自己像一个没娘孩子那样又被抛弃了。他觉得委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有几次,他见到军长想问一问自己转业的事,可一见到军长又没了勇气。他知道,已经吃了S军几年的闲饭了,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为自己惭愧。

自从知道他转业,他便开始吃不好,睡不香。每天回到家里,他都照例地先服侍老婆吃完药,然后开始做饭。饭做好了,女儿也就放学了,然后一家三口人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老王先把老婆的饭菜盛到一个碗里,再端到老婆面前,老婆的双手还听支配,颤抖着手把碗捧在胸前,另一只手用勺一口口地吃。老王做完这些才走回到桌旁坐下来,和女儿一起吃。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是这样。

刚开始的时候,女儿还小,他又当爹又当娘地照顾两个人,眼看着一天天把女儿熬大了,先上小学后上初中,一晃老王自己也老了。四十刚出头的人,本不应该有白发的,老王偶尔照镜子看见耳边已有不少白发了,这就让老王多了许多感触。

女儿大了,也一天天懂事了,吃完饭女儿执意要收拾桌子,老王就说:你回屋学习去吧,现在学校功课紧,爸也习惯了,去吧。

女儿在父亲的劝慰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老王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想女儿的事。女儿已经初三了,正准备考高中。他对女儿说过,要考就考重点高中,考上重点高中日后考大学才有希望。他觉得这辈子自己的好时光已经过去了,只能指望孩子有个出息。有时晚上睡不着,他恨女儿不是个儿子,要是儿子他一定会让他去当兵,完成他没能实现的夙愿。可现实毕竟是现实,他现在唯一的打算就是能让女儿有个出息,平衡一些他失衡的心。

吃完饭,他又照例要给老婆擦个热水澡,虽然每天都给老婆擦澡,但从老婆下身散发出的那种难闻气味还是让他大气不敢喘。好在已经习惯了。他床上床下地挪动老婆,就像挪动一具僵尸。老婆就说:这么多年真是拖累你了。老婆这么一说,老王心里就有些不忍,忙冲老婆说:别这么说,谁让咱们命不好呢。他说这话时,就想到十几年前老婆生孩子时自己不能在家照料的事,要是自己及时赶回去了,后果能会是这样么。这么一想,老王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他便不再敢往下想了。不管怎么说,时光不能倒流,已经铸成的事实,不能重新再来一次。

最近老王一到夜晚总是失眠。杂七杂八的事不断地在眼前闪现,最让他头疼的事是万一转业了,到地方干什么。当了二十几年兵,一切都习惯了,习惯了军营的号声,习惯了队列,习惯了这里的气味,可一下子失去这些,他不知将如何面对现实。还有躺在床上的老婆,这一切一切不能不令他伤神。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老婆就觉出了异样。黑暗中老婆就说:老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老王说:没事,你睡你的吧。

老王和老婆一直分开睡,刚开始孩子还小时,三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老婆行动不便,拉屎撒尿都在床上,老王和孩子还没说什么,老婆便提议分开睡了。孩子小时,老王在另外一张床上带孩子睡,孩子大一些了,老王又被照顾分了一套两室的房子,便让女儿单独去睡了。这间屋里仍是两张床,一张大床让老婆睡,另一张小床老王睡。老王每天半夜里都会醒来两次,帮助老婆翻身,问一问老婆尿不尿。

老婆这时又说:你别瞒我,咱们夫妻也十几年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

老王听老婆这么说,觉得也没有隐瞒老婆的必要了,便撑起身子,在床边摸过烟,点燃一支,吸了两口道:今年组织上可能让我转业。

老婆那边半晌没有动静,老王吸完一支烟见老婆仍没动静,便下地走到老婆床前。月光下老王看见老婆满脸泪痕,他伸出手想摸一下老婆的脸安慰她一下,他刚伸出手,老婆一把便抓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的嘴上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都是我连累了你呀——

老王慌了神,忙用被子蒙住老婆的头,然后才附在老婆耳边说:别哭,别让孩子听见。老婆这才哽哽地止住了哭声。

老王这才宽慰道:转业也不是件坏事,组织上考虑到我年龄大了,不适合在部队干了,和你没关系。

老婆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黑暗中睁着眼睛看他,半晌才说:老王,咱们夫妻一场,你恨不恨我?

老王没料到老婆会这么说,他想到老婆刚和自己结婚时是多么泼辣又要强的一个人,什么事也不甘落在别人后面。那几年,自己和老婆生活在两地,家里的一切事都靠老婆一个人干,要是老婆不要强,强硬地让自己回去侍候月子,也不至于落下终身的遗憾。想到这,老王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老王不想让老婆看见自己哭,忙别过头去说:什么恨不恨的,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么,况且你的病也不是没有希望治,我听说外国专家发明了一种专门治疗你这种病的办法,等中国也有了就去试试。

老婆仍不说话,老王一直在老婆床前站着。

老婆终于说:你去睡吧,我没事,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老王说:你也别胡思乱想。说完就走到自己床前,躺下了。可他仍是睡不着,又不敢动,怕老婆听见,于是就那么难受地躺着,不知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早晨起床号他也没听见,是老婆把他喊醒,他刚穿好衣服,出操的号声就响了,他抓过腰带就往操场上跑。但还是晚了,他看见早操队列前军长正在讲话,他没敢惊动人,悄没声息地站在了队尾,他看见吴军长瞄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难受了一个早晨。

老王想找吴军长谈一谈,谈一谈自己转业的事,哪怕是向吴军长倾吐一下压在自己心里这么多年的苦水,离开部队也就心甘情愿了。可他又怕吴军长不见他,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没去过军长家,到办公室找军长说自己这些事,军长在办公室里又很忙,进进出出汇报请求工作的人都排成了长队。自己的事和这些工作的事比起来,简直渺小得不值一提,自己有什么脸面去办公室打扰军长呢。这么一想,老王就犯难了,要不向军长倒一倒自己的苦水,简直都快憋闷死了。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管理处的何处长,在外人眼里何处长和军长来往最密切,要是何处长能在军长面前说几句好话,军长也许会改变主意。想到这,趁马晓初不在屋,老王就把自己的想法和李向明说了,李向明听了老王要转业的事也很吃惊,同情地一直听老王说完。老王说完之后,李向明问: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老王说:你和何处长关系不错,有时间你陪我去何处长家一趟,看在你面子上何处长也许能帮个忙。

李向明琢磨了一下就说:行,晚上就去吧。

晚上老王和李向明两人来到何处长家,何处长一见老王又吃惊又兴奋,忙让座倒茶,忙完了才说:老王,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这人可不轻易串门呀。

老王就说:谁让我老婆是那样呢,都在一个机关干着,这么多年连个门都没串过,有愧呀。

两人又谈了些别的,李向明把话题引到正路上,何处长认真地听完乐了,用手指着老王说:老王你是不是在骂我,你我在军长的眼里都是下级,只不过因工作关系我和军长来往多一些。老王不说别的,我在你面前还是个新兵蛋子。你当连长时,我还是个新兵,我怎么能和你比。你和军长都是红旗连出来的,都当过红旗连连长,不说别的,就凭这一点你在军长心中什么分量。别看你现在没职没权,那是因为你老婆把你拖累了。要不你现在最差也干到师长的位置上了。

何处长一口气把话说完。老王目不转睛地听完。两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老王在何处长的话语中自信心一点点地膨胀起来。他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何处长喝了口水说:老王,军长在人前背后可没少说你好话,说你当年在红旗连如何如何。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老王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恨不能马上就要见到军长,一吐心中的委屈。最后他告辞何处长,从何处长家出来直奔军长家,他怕夜长梦多。怕自己的勇气和自信心睡完一觉会烟飞云散。

他来到军长家时,客厅里正有两个处长在向军长汇报什么,军长见到了老王,忙让进屋里,回身对那两个处长说:明天去办公室汇报吧,今晚就算了。

老王听了这话激动得手都有些发凉,他想何处长没有骗他。两个处长走后,军长就说:我知道你找我要说什么。

老王万万没有料到军长第一句话竟这么说。他从军长的话里听出了温暖和信任。此时,老王的话语似开了闸的河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从自己的新兵开始,说到红旗连,又说到自己老婆,说到老军长,还有现在的军史办……老王稀里糊涂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知说自己想留队还是想转业,总之该说的都说了,最后动情地叫了一声军长,鼻涕眼泪都流下来了。老王在叙说过程中军长一声没吭,不停地吸烟,动情处,老王看见军长的眼圈也红了。老王说完,军长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

军长突然说:你哭什么?

老王立马止住了哭,只剩下了哽咽。

军长又说:红旗连的人都是硬汉子,宁折不弯。

一句话把老王从沙发上震得站了起来,他像个新兵似的笔直地站在军长面前,这瞬间,他恍似又回到了从前,一个威武坚强的士兵。

军长说:你走吧!

他向军长敬了个礼,转身朝门口走去。他觉得军长一直在注视着他,于是他笔挺地一直出大门。

老王不知道军长对他转业的事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改变,反正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心里总算平静了。不管是转业还是留队他都心甘情愿,只要军长一句话,他干什么都行。

不知是怎么了,老王一扫过去的萎靡不振,精神上似乎又找到了一种寄托和自信。他挺直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出操的队列里、办公大楼里。

9

那一年在朝鲜,龙骨峰战斗打得异常壮烈。三个团的美军围攻龙骨峰已经四天四夜了。红旗连拼掉了两个排,全连剩下的人还不足一个排,还有行动不便的伤员。

那一夜,龙骨峰暂时宁静了下来,阵地上硝烟慢慢地在散去,山峰上被炮弹翻耕过的土地里涌出的热浪在一阵阵炙烤着士兵们。红旗连的红旗被炮火熏烤得几乎辨不出了颜色,但仍插在岩石上,在夜风中轻缓地抖动。红旗连的人知道,明天一早将继续那一场恶战。

吴连长默然地立在红旗下,士兵们围在连长身边。他们默默地注视着满面疮痍的红旗,这面红旗从雪山草地又走遍大江南北,今天又插在了朝鲜龙骨峰山头。

那一晚,吴连长向红旗举起了右手:人在阵地在,人不倒旗不倒。战士们齐声喊着口号,向红旗宣誓,那一个夜晚,全连的官兵都流下了热泪,面对着红旗,面对阵地,他们将洒尽最后一滴热血。

午夜,一道命令传来,龙骨峰阻击任务已经完成,红旗连速速突围。

一个战士悄悄地卷起了红旗,三排长还有其他五个伤员爬到吴连长面前。三排长说:连长你们走吧,给我们每人一枚手榴弹就够了。

吴连长站在山峰上,望着漆黑的山下,他知道黑暗里隐藏着三个团的敌人,要突围谈何容易。他望着三排长和那五个伤员。

三排长声泪俱下:连长,你们冲吧,冲出一个算一个,只要红旗在,红旗连就在。

吴连长没有说话,从身后摘下手榴弹,一个个塞在伤员们的手里。他看着伤员们向岩石后边的坑道爬去。

士兵们已经站在了吴连长的身后,吴连长转身冲着士兵们:为了红旗连,我们要冲出去。

黑夜中红旗连向外冲去,枪声炮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红旗连一路喊杀着冲了出去。握旗的士兵倒下了,另一个冲上去挥动着旗帜继续向前奔跑。枪炮声远了。

三天后,部队反攻又一次夺回了龙骨峰。吴连长带着士兵来到坑道口,他们似乎看见一幕悲壮的场面——三排长和另外五个伤员和敌人扭抱撕咬在一起,拉响了手榴弹,敌人的血和伤员的血流在了一起。一束幸存的金达莱浸泡在血泊中,正鲜艳地开放。

吴连长冲着烈士们举起了右手,红旗连所有的人举起了右手。

——未被写入“军史”的故事之三

10

老王近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他每天总是比李向明和马晓初早来一会儿,打完开水之后,擦地抹桌子,两个人来到办公室时,老王已经做完了一切。老王穿着似乎也不那么随意了,皮鞋有了光泽,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身上散发出的尿骚味和中药味也比往日淡了不少。

李向明诧异地看着老王道:老王,是不是不让你转业了?

老王不说什么,冲李向明笑一笑。

上班时,老王从柜子里搬出三大本“军史”,给每个人的桌前放一本,然后郑重地说:咱们再学学“军史”,对咱们有好处。

马晓初从纸上的一堆股市指数上抬起头道:老王你是不是搭错神经了,这是犯哪门邪,“军史”我都快背下来了。

老王说:你背下来了,可你并不了解它。老王拍一拍厚重的一大本“军史”,他翻到第一页,字字句句地读下去。老王觉得自己读的不仅是历史,而是有一种更重要的东西感召着他,让他悲壮感动,他在悲壮感动中找到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从他心底里正一点一滴地升起。

李向明在老王的影响下读着“军史”,读了几次便有些心神不宁,他从抽屉里拿出“业大”课表,他发现今天晚上“业大”有课。这几天,他家里又来了一拨乡亲,忙得他都快忘记上课这事了。他一发现今晚有课,很快地就想到了张辉,那个面孔很白的女孩,心里就像吹过了一缕春风,让他身心顿时轻松了不少。

有乡亲们住在家里他觉得累人,没有乡亲的日子,他仍然不轻松。他不知道背着大包小包的乡亲们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前。

李向明家里没有装电话,单元楼道里有一部公用电话。每天下班回到家里,他一听到楼道里的电话响他就紧张,他没有勇气去接电话。当他犹豫时,邻居接了电话,发现不是找他的,他才吁口气。以前每次乡亲们来,总是找到军部大楼门岗那里,再由门岗给他打电话,时间长了,连门岗的警卫战士都对他这个单元的电话熟悉了,对他的声音也熟悉了,他一接电话门岗就说,李干事,门口有人找。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他浑身就一凉,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冲玉枝说:又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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