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先歇会,跟我去趟府衙。”
凌统叫停正练得起劲的凌云。
“府衙?”凌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父亲竟然要带自己上府衙。
“云儿不必惊慌,你现在已经成功脱胎进入灵婴段,按我大周的规定,可以到府衙登记‘武士称号’和领取‘武士腰牌’。”
凌云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制度,凡事达到相应段位的人都可以到衙门登记称号并领取相应的腰牌,萧成龙那小乌龟就有一块,还曾经向自己炫耀过。
既然不是坏事,凌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去到府衙,却发现知府和衙役都不在,一问留守的师爷才知道,原来昨晚驿站快马来报,说今天朝廷有圣旨到,让知府去城外迎接。
“知道是什么事吗?”
师爷见定国公垂询,自然知无不言。
“听说是萧娘娘为皇上诞下皇子,皇上大喜,拜忠勇伯为太师,招他入朝辅政。”
凌统深深地“哦”了一声,心中不禁羡慕萧家的儿女。
回头看见身后的凌云,心中又有些惭愧,自己的儿子其实也不错,何必老是去羡慕他人呢。
凌统把来意告诉师爷,师爷当然不敢怠慢,本来这事需要知府在场见证,但定国公身份特殊,自然可以特事特办,事后自己跟知府交代一声就可以了。
师爷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晶球。
“世子请用手握住晶球。”
凌云依言伸出手掌握住晶球,在握住晶球的瞬间,一股灵力沿着手臂窜进自己的身体,同时原本透明的晶球变成了红色。
他感觉这与父亲探测自己灵体体质的情形非常相似。
“灵婴段。恭喜世子,您现在是灵武者了。”
师爷把凌云的资料登记在册,然后取出一个铜铸的腰牌交给凌云。
只见这腰牌巴掌大小,长方形,四边作祥云环绕状,中间是把剑的图案,翻过另一面则是个楷书的“者”字。
凌统指着腰牌上的“者”字道:“这是你现在的称号‘灵武者’的‘者’,往上还有灵武卒、灵武士、灵武卫、灵武将、灵武侯、灵武王,最终到灵武神,这些称号跟灵体的段位一一对应。”
“这武士腰牌是我大周武士的身份象征,凭腰牌可以在各地衙门取出一定的钱粮,官府中人也要敬让三分,腰牌等级越高身份地位也越高,权力也越大。”
“这只是最低等级的腰牌,我儿切勿心生骄傲。”
“孩儿明白。”
多数人会把这腰牌挂在腰间以显示身份,但凌云觉得这不过是最低等级的腰牌,实在没什么可炫耀的,直接收入胸前的衣襟内。
“刚才的晶球变成红色,师爷就判定我是灵婴段,难道晶球会按照段位变色?”凌云好奇地问父亲。
“是的,按红橙黄绿青蓝紫对应各段位。”
凌云一数,奇道:“那灵神段呢?”
“据说若是到了灵神段,晶球会自动碎裂成粉末。其实这晶球是一种特殊的灵器,由朝廷统一制作分发各地衙门,不过州府衙门手里的晶球只能评定到而立段,不惑段以上则必须到京城评定。”
“灵器又是什么?”
“灵器就是具有灵力的器物,制作灵器是门高深的学门,厉害的灵器具有恐怖的威力,至于如何制作为父就答不了你了,你要是想知道恐怕只能去问翰林院那班老头子。”
回到府中,吃过午饭,凌云继续练习父亲教他的三套风系武技。
比起“暴风拳”,他更喜欢“旋风腿”,特别是“旋转踢”和“鸳鸯连环踢”这两招,既强悍又抢眼,而“迎风柳步”更是他的心头爱,施展起来两耳生风,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他在自家大宅的房顶上窜高伏低,仿佛自己生了翅膀一样,下面的凌雨大力鼓掌,为他呐喊助威。
…………
晚上萧府派家丁送来请柬,请柬内容是邀请定国公连同世子明日中午到萧府赴宴。
“萧雄真的官拜太师了,恐怕明天他会把金陵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到府上去,好让世人都知道他现在的权势。”
“父亲,那我们明天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我不但要去,还要带一份大礼过去。”
凌云心想去就去,反正好久没热闹过,萧府办宴会多半有戏文可看,去看看也好,万一有机会,顺便教训教训萧成龙那乌龟王八蛋。
第二天中午,凌云带上凌雨还有两名家丁,跟着父亲凌统到萧府赴宴。
只见萧府门前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
萧雄果然把金陵的权贵名流一个不落的都请了过来。
凌统等人由萧府管家领入客厅与萧雄相见。
“有失远迎,请定国公多多包涵,今天亲朋好友来了不少,若有什么怠慢之处请务必海涵。”
确实来了不少,单看客厅里堆积如山的礼品就知道。
只见萧雄五十左右年纪,两鬓些许花白,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鹰钩鼻,薄嘴唇,处处透着枭雄的气质。
“太师哪里话,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凌统说完,凌雨把贺礼双手奉上。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对翡翠玉如意,玉质翠绿欲滴,一看就是上上之品。
“定国公真是太客气了。”萧雄看着凌云笑道:“一段时日不见,世子又长高了,愈发丰神俊逸,玉树临风,真是翩翩少年郎,让人好生羡慕。”
凌统谦虚道:“哪里哪里,犬儿如何比得上太师两位人中龙凤的公子。”
“哈哈,我们不要在这里互相恭维了,定国公快随我到院里入坐吧。”
萧雄领着凌统他们到了府内一处院子,院子已经摆开了几十桌宴席,不少已经坐满了人。
萧雄把凌统安排到自己那张主席上,而凌云作为小辈被安排在次席,而凌雨和两名家丁作为下人则另有安排。
凌云一坐下,发现旁边坐的竟然是萧成龙,真是冤家路窄。
萧成龙看着近两个月没见的凌云,一脸坏笑,凑到凌云耳边小声问道:“这两个月死哪里去了?被你父亲打断了狗腿,出不来了吧?”
萧成龙想着凌云被打得呼天抢地,满地打滚的情形笑得更加得意。
凌云凑回去小声道:“是啊,被打得可惨了。”
萧成龙一听,心像开了花似的:让你抢我女人。
凌云接着又小声道:“但是,我因祸得福,而且还是艳福。”
“这两个月紫衣姐姐日日夜夜陪在我身边,悉心照料,不仅用嘴喂我吃药,还帮我沐浴更衣,这两个月真是神仙般的日子,要不是府上宴请,你恐怕这一年都见不到我。”
凌云故意把情形有多香艳就说多香艳,还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只听得萧成龙欲火上升,咬牙切齿,他现在恨不得活剐了凌云。
对于萧成龙这样的好/色之徒,在他眼里别人也都是好/色之徒,甚至比他更好/色,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凌云在说谎,他甚至觉得紫衣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凌云的床上,等他宴后回去和她共赴巫山。
凌云是萧成龙越生气他越高兴,要是能把他气得吐血就更加理想。
萧成龙整场酒席都在生闷气,什么都没吃,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凌云看着他这样子,心情大好,胃口大开。
酒席过后,大家被安排移步另一处院子,这里早搭好了台子,即将开始上演戏文。
萧雄和凌统身份最尊贵,自然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上,萧成龙和凌云坐在各自父亲的旁边。
生旦净末丑轮番登台,看得台下众人如痴如醉,连连拍手叫好。
演完戏文,萧雄走到台上面向所有宾客道:“今天承蒙各位贵客赏脸到我萧府来做客,真是蓬荜生辉,我见不少贵客都带着自家的公子,个个英姿勃发,让人好生羡慕。”
“想我大周以武立国,以武为尊,我提议让各位公子到台上较量一番,展示一下我大周后生们的风采。比武点到即止,不决生死,凡上台者,不论输赢,赏五两黄金。各位意下如何?”
“太师提议甚好。”众人齐声附和。
先是一位青衣少年一跃上台,接着一位白衣少年也跟着跳了上去。
凌云发现两人腰间都没有挂腰牌。
两人先是抱拳向主人萧雄行礼,然后再向台下其他观众抱拳示意。
两人最后向着对方行了个礼,接着拉开架势。
两名少年你来我往,较量了几十招,虽然招式纯熟,但缺乏威力,显然尚未脱胎。
最终青衣少年被白衣少年一掌打了下台。
白衣少年面有得色,笑着向台下观众抱拳示意。
“花拳绣腿。”萧成龙阴沉沉的嘀咕了一句。
白衣少年脸色一沉,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只见萧成龙双手一撑扶手,双腿蹬地,一个空翻从椅中跃到台上。
萧成龙盯着对面不知所措的白衣少年,冷冷的道:“出手吧,我保证不打死你。”
白衣少年见对方是萧成龙,不敢先动手,回头看着场下的父亲,希望从父亲处得到指示。
“你不出手,那就我出手。”
不等“手”字说完,萧成龙的拳头已经朝着白衣少年的头部轰过去。
“小心。”凌云忍不住出言提醒。
白衣少年赶紧回头,发现拳头已经逼在眼前,他来不及闪躲,只好双臂交叉挡在面前。
只听得一下骨头折断的声音,白衣少年惨叫一声倒在台上。
但萧成龙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之前他喝了很多酒,现在酒力发作,他要将自己一肚子的闷气发泄在这倒霉的少年身上。
萧成龙抬腿一脚重重踢在白衣少年的胸口,白衣少年口吐鲜血滚到了台子的边缘,身体所过之处,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说好是点到即止的切磋较量,萧成龙却在在要人性命,台下观众不禁一片哗然。
萧成龙走过去正要再补一脚,却听得萧雄大声喝道:“住手。”
萧成龙停步看着父亲,心有不甘。
萧雄喝止儿子,不是因为怜惜对方,而是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何况自己开先曾经言明点到即止,怎能自己食言。
他命下人把受伤的少年抬下去好好医治,少年的父亲老泪纵横,但怯与萧家的权势只能敢怒不敢言。
萧成龙望着台下不太友善的观众,冷笑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跟本少爷较量较量?”
见无人答声,萧成龙充满挑衅的对凌云道:“凌世子,我们来玩一场怎么样?”
凌云望向凌统,听候父亲指示。
萧成龙见凌云不答话,以为是怕了自己,一脸鄙视的道:“堂堂定国公世子,麒麟阁十大功臣之首凌霄的后人,竟然胆小如鼠,不敢应战……”
萧雄一拍扶手,喝道:“休得胡言乱语。”转头向凌统道歉道:“无知小儿信口开河,定国公别往心里去。”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高兴,正好借儿子之手把凌家狠狠折辱一番。
凌统转头对凌云道:“既然二公子有如此雅兴,你就上台去比试比试,也好从中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