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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依依两相别

众人顺着旬九阳所指向二人齐齐看去,千余道目光汇集到了二人的身上。秦舞气度迫人,曲韵清艳无双,宛若一对天人。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中从容而行,缓缓上前走到了众弟子前站定。

“啊!那是……他!”长老中有几人看清了秦舞的相貌,齐声惊呼。琴师中也是一片骚动,这三十六位琴师大都认得秦舞,其中尚有几人为秦舞当年的师弟,对这位师兄一向仰慕,此刻骤见秦舞,欢喜的出了声。白席千在琴师中间注视着二人,目光中似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旬九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他。诸位师弟现在总是知道了今日大会为谁而开了吧。”六位长老对视了几眼,都没有出声,均暗自想到:“原来是他回来了,这琴龙院怕是不能平静了。”台下众弟子中有很多人从未见过秦舞,此刻见几位长老似乎颇为震惊。不免感到好奇,互相间低声询问,窃窃私语。

包离负责在太琴阁中研究乐律,曾和秦舞在一起呆过数年,很是喜爱惊叹秦舞之才,当年院中长老逼迫秦舞放弃他自己所创之法,包离便是少数反对者之一,后秦舞一怒离去,包离常叹气惋惜,深悔当年自己有对秦舞维护不力之过,今日见秦舞归来,包离心喜异常,他上前走了两步说道:“师兄,秦舞今日终得归来,实乃我琴院大幸。想来师兄得见爱徒,心中亦是喜悦不尽。”包离生恐旬九阳提起当年的事情,又逼得秦舞离去,所以在话中点及二人的师徒关系,期望旬九阳念起师徒的情分,不再提起那些令人不悦之事。

旬九阳又怎能不明白包离的意图,苦笑一声说道:“包师弟还请放心,老朽虽有些守旧,却也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今日开这全院大会,我便是想重列秦舞入我琴龙门墙。不知各位师弟是何看法。”包离闻言大喜,说道:“师兄明鉴,包离赞同师兄的决定。”旁边几位长老捻须思索,一时尚未表态。

一白衣老者跃众而出,轻咳一声说道:“师兄能作此决定,足见师兄胸襟宽广。可这秦舞当年不告而别,更带走了我琴院的秘宝神曲太垣,不告而取是为偷也!我琴龙素为天下琴府之首,他如此行径品行若是再入我琴龙院,岂不为天下乐者所耻笑?还请师兄三思啊。”这老者肤色白皙,颚下留有三缕长须,颇有几分文人气。老者身穿白衣,姓氏也是白字,正是昨日对秦舞无礼的白席千之父白冀。旁边四位长老听得白冀这一番话语,暗自点了点头。

包离心向秦舞,辨道:“白师兄此言差矣,那太垣神曲在我琴院两百余年,却从未有人能看懂过,一直闲弃在旁。后经我六位师兄弟商议,才决定将这太垣交于秦舞,期望他能解开其中之谜。商议之时白师兄也是在场的,怎么能说秦舞是偷呢?”四位长老听得包离这些言语,又暗想道:“如此说来,秦舞也不算是品行不端了。”

白冀怒道:“包师弟有些强辩了,当时我们只是同意秦舞研究太垣,可曾说过让他把太垣带出琴院吗?这等做为与偷又有何异?”

包离轻笑一声,对白冀说道:“师兄莫恼,敢问师兄,我们当年做此决定之时又可曾说过秦舞不得将太垣带出琴院的话来?若是不曾说过不许他带出琴院也没说过准许他把太垣带出琴院。那么既然秦舞负责研究太垣,自当有权决定太垣的去留了。” 四位长老在一旁连连点头。

白冀闻言一滞,说道:“这个……”这包离的话其实也有些取巧了,当年秦舞自幼吃住都在琴院之中,这琴龙院就犹如他的家一般,有谁能想到他会突然离去?再加上太垣存院两百多年来,多少前辈能人尽心竭虑想要解开它,却始终一点头绪都没有。太垣虽有神曲之名,但在众人的眼中和一本废物也没多大的区别。大家也都不是很重视于它。所以做决定之时都没有想起不得将神曲带出琴院这一条。不想却在这里让包离钻了个空子。

旬九阳看二人争论不休,劝解道:“二位师弟不要再争了,秦舞当年带走太垣是经过我许可的。他不算违规。”旬九阳有心庇护秦舞,不愿白冀再拿此事做文章,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白冀紧绷的面色一缓,说道:“即是师兄应允的,那又不同了。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也赞同师兄的决定。”白冀虽对旬九阳所言将信将疑,但见他重收秦舞归院的意图甚为明显,再加上包离的话也有些道理,颇难辩驳。于是顺水推舟,不再反对秦舞归院。旁边的四位长老当即也表了态,同意了旬九阳的决定。

曲韵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拉着秦舞的手笑着说道:“舞哥,恭喜你,看来我们昨晚的担忧实在是大可不必,院长他老人家还是念旧的。”

秦舞对自己能不能归院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台上两位长老争论的激烈,可在他听来,却好像完全是另一个人的事情,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但见曲韵如此高兴,也不免心中微有些喜悦。

旬九阳转头又对五位长老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几位师弟,秦舞已不是以前的秦舞了。他……得了失忆之症。”

包离一惊,看了秦舞一眼,向旬九阳问道:“怎会如此?秦舞他得这怪病有多少时日了?”旬九阳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说不太清楚,秦舞曾被我院两名弟子多救,这些时日来,她们也一直陪伴在他左右。还是让他们来跟师弟说吧。”

小蔓和阿晴一早便被告知来厅堂开这琴院大会,早已站在弟子中多时。此刻听见院长提起自己二人,忙出了人群,走到了诸位长老面前。旬九阳和蔼的看着二女,心中对她们救了秦舞颇为感激。柔声说道:“你们就是小蔓和阿晴了?好孩子,来,向几位长老说说你们和秦舞在一起的这些时日的经过。”

小蔓和阿晴见全院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略有些心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道:“禀告院长,诸位长老。那日……”小蔓,阿晴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将经过讲了出来,二女口齿伶俐,起先还声音微小,慢慢地心神渐定,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厅堂中人都静静的屏息聆听。一会工夫,小蔓和阿晴便说到了昨日秦舞随曲韵回院,她们也是到今天才又见秦舞。

二女的话众人都已听清,琴师与众弟子中多人相互低语起来。

“原来他就是神曲大会中三响知曲,凝水为人的那位琴师。”神曲大会昨日结束,众弟子早已风闻秦舞的神技,这些人都已学琴多年,深知琴道至难,对会中的种种传闻不敢深信。均想这里面肯定有被夸大之嫌。却不料今日在这里见到了真人。

“不会真的那么神吧?肯定是被夸大了。”不识秦舞的弟子说道。

“若是别人也许没有这个可能,但他可是我们琴龙院两百年来的第一奇才啊。”知道秦舞的弟子有些相信传闻。

“什么第一奇才?你跟我说说。”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我们琴院的人吗?来,我告诉你……”

旬九阳听着座前弟子的谈话,心中簸荡起伏,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听见秦舞在神曲大会中的表现,仍然震惊不已。秦舞所展现出来的远远超出了他所知的范围。已经不能用琴技来形容了。虽然这个弟子自幼便屡屡让他吃惊,一次一次只能用飞跃来形容的进步神速,一次一次的创新革旧,奇思妙想,但那些……毕竟他还能理解。可是现在呢……想到这里,旬九阳摇了摇头,心情有些落寞。

旬九阳尚且如此,其他五位长老更不待言。六人一时间沉默不语。

“铮”一声琴响似从天际传来,声音很小却极其清晰,厅堂之中尚有众多弟子在嗡嗡交谈,但这微弱的琴声响起之时,天地间便似乎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声弦响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

秦舞听见琴声,转头向门外看去,暗自咐道:“那是什么?”他只顾向门外张望,却没注意到身边的曲韵在那一霎那间脸色变得惨白。

旬九阳站起身来,看了曲韵一眼,心中惊疑不定,暗想:“难道是她们来了?”

琴声又连响了七下,厅堂里一千余人皆心驰神荡,若不是亲耳听到,怎么也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曼妙绝伦的音乐。众人的头顶,厅堂中的空气渐渐的有些扭曲起来,形成了六个肉眼可见的气旋,气旋越转越大,六个小气旋慢慢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的气旋。气旋的转动由快至慢,随着气旋的慢慢转动,千万片五彩斑斓的花瓣从中飘落了下来,犹如一场花雨,散落在了众人的身上。

厅堂中无论是长老,琴师,或是弟子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惑,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舞看着这绝不可能是人间的景致,心中暗赞。他转头向曲韵看去,只见曲韵身体微微发抖,往日红润的嘴唇已然没有了一丝血色。秦舞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之感。

气旋之中一阵蓝光闪过,六个身穿赤、橙、黄、绿、蓝、紫六色彩衣的绝美女子自空中浮现,在漫天花雨中,轻盈的落在了地上。旬九阳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果然是她们来了。”

“仙子!是仙子啊!”琴院中人惊呼,顶礼膜拜。秦舞紧了紧握住曲韵的手,巍然不动,他虽见此异像,但内心深处实不愿象众人一样拜服于地,匍匐如狗。那是天生的一种傲气,深入了全身的每一根骨髓。

六人中的黄衣女子盈盈上前两步,对旬九阳说道:“旬老别来无恙?二十载转瞬即过,琴族六使前来一履当日之约。接曲韵*。”

秦舞心头大震,这六个女子竟然是曲韵的族人,来接她走的。他转头向曲韵看去,曲韵眼中已驻满了泪水,痴痴的看着秦舞。自琴声第一声响起,曲韵就已猜到了这个结局,只是心中还存有几分侥幸的念头,默默祈祷,只盼是她自己错了。可是……到了这时,直到亲耳听到这黄衣女子所言,所有的梦在这一瞬间全部都被粉碎了。曲韵和秦舞在一起有十年的时间,分开也将近十年,终于又走到了一起,两情相悦。可是……只有一天,才仅仅只有一天啊。一天怎么能够呢?一天怎么能够让我曲韵对他说完我心中的话语呢?这些话怕是一生一世也是说不完的,说一生一世也说不够的啊。

看着曲韵满脸流淌的泪水,秦舞心如刀绞。他轻轻的将曲韵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的箍在她的身上,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秦舞对着曲韵的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曲韵摇了摇头,随即又用力点了点头。泪水湿透了秦舞的衣衫。

二人心神震荡,没有听见旬九阳如何做答。黄衣女子慢慢地走到了二人的面前,柔声说道:“曲韵妹妹,我们该走了。”曲韵身子一僵,慢慢的离开了秦舞的怀抱,转过身面对面站在了黄衣女子的眼前。秦舞也转过身来,看向这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却扫都没有扫秦舞一眼,对曲韵说道:“曲韵妹妹,时辰快到了,这就跟姐姐走吧。”

曲韵紧咬嘴唇,一抹血痕流了下来,似乎她下了某种决心,毅然对黄衣女子说道:“姐姐,我……不走。”

黄衣女子微皱眉头,说道:“妹妹你是琴族的族人,在人间历练的时间已经到了,族长命我们姐妹六人前来接你。这由不得你的。”

“为何由不得她?”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黄衣女子向秦舞看去,眉头皱得更紧,咤道“大胆,我琴族族人说话,如何轮到你来插嘴。你一届凡夫,见了我等居然不拜,是何道理?”方才厅堂中人都匍匐在地,唯有秦舞鹤立鸡群,如标枪般站得笔直。六女早已心中不喜,只因见他和曲韵站在一起,不好发作。此刻见此人又枉自插嘴琴族之事。黄衣女子忍不住出言呵斥。

秦舞微微一笑,说道:“她不想走,谁也不能逼迫于她。我便是我,为何要拜你?”黄衣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伸手一指秦舞,秦舞身躯瞬时离地,在空中翻滚了三周。“扑通”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黄衣女子冷笑道:“凡夫俗子也敢口出狂言?”

“不要伤他!” 曲韵惊叫一声,抢到了秦舞身前,将秦舞扶着坐起靠在自己的怀中。秦舞神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对曲韵柔声说道:“阿韵,别担心,没事的。”他伸臂把一个爬伏在地上的弟子背后的古琴取了过来,盘膝坐好,对黄衣女子笑道:“姑娘生的如此美丽,却不料行径如此粗鄙不堪。即是如此,秦舞自不量力,偏要阻你们一阻。”

六个黄衣女子笑做一团,说道:“阻拦我们?你凭什么?就凭你手中那把破琴吗?”

“呵呵,用那把破琴阻拦我们琴族,看他样子生得不错,却不料是个傻蛋。”

黄衣女子向秦舞靠了几步,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伎俩,别怪我丑话说到前面,你现在退下还来得及,别枉自送了性命。”

秦舞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好意,秦某献丑了。”说罢,秦舞伸指拨动琴弦,乐声响起,六女“啊”的一声娇吟,脑中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色立刻变得模糊起来。黄衣女子大惊,暗道:“此人所弹似乎是太垣曲,我琴族天生琴灵,也无一人能参透此曲。他不过肉体凡胎,如何能弹这神曲。”黄衣女子竭力相抗男子的琴音,突又想起了族内关于三神曲的记载。“青角能通天地之威,借自然之力。黄曲能治百疾,御万兽,上至龙凤麒麟,下至家禽蝼蚁。太垣却是专控人心神,一旦心神为琴声所夺,生死尽在操琴之人的掌握之中。”想到这里,黄衣女子心神大乱,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人间竟然会有这样的能人出现。此刻想起已经晚了,六人与秦舞相抗,都已快支持不住了。心神渐迷。

秦舞完全沉寂在了自己的琴声当中,忽听“叮”的一声响,古筝的琴线断了一根,这琴毕竟是凡品,演奏神曲太过牵强,片刻便已支持不住,琴弦断开,秦舞曲声一滞,六女如获大赦,立时清醒了过来。黄衣女子呼喝一声,六女伸手一指,六道白光齐齐射向秦舞,“啪”的一声响,秦舞手中的木琴炸成了碎片。六女飞身过来,团团将秦舞围在了中间。

“不要伤他!”曲韵和旬九阳齐声惊呼。

黄衣女子看着坐在地上的秦舞,他虽然已处绝地,却毫不惊慌失措,一派泰然,黄衣女子一双美目中异彩涟涟。不知是愤怒还是震惊。她犹豫了一下,抬头对曲韵说道:“妹妹若是肯跟我们回去,我便不伤他。”

曲韵身子摇晃了一下,深情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子,秦舞看着曲韵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曲韵对着秦舞凄然一笑,这一笑中似乎包含着某种决心,她抬眼对黄衣女子说道:“姐姐,我……答应你。”

秦舞听见这一句话,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好像也被抽空了。身体内空空荡荡,再没有一丝的力气。

黄衣女子走到曲韵身前,拉起她的手说道:“妹妹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时辰已经到了,我们这就回去吧。”五个围住秦舞的少女也走到二人的身边,七人伸手相连,缓缓腾空。

秦舞站起身来,抬首凝望着曲韵。曲韵对着秦舞嫣然一笑,这一笑似乎将她所有的美丽全部在这一刹那释放了出来,周围所有的人和物在这一笑中都失了颜色。曲韵自空中对着秦舞盈盈一拜,说道:“君非常人,当不做世俗儿女的戚戚之念。曲韵此去,一别无期,再不能侍君左右,还盼君千万珍重。”蓝光一闪,七人消散于空气里面,余音尚在,佳人芳踪已渺。

秦舞站在地中,久久地盯着七女消失的空间,不发一言。他虽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曲韵却还是被他们带走了。秦舞生平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秦舞心中默道:“琴族!等着我!”

厅堂中的众人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怔怔的看着秦舞,秦舞的一番做为在他们眼中已经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旬九阳长叹一声,走到秦舞身前,安慰道:“事已至此,伤悲也是无用了。”秦舞点了点头,向旬九阳问道:“老师曾见过琴族中人,可知她们所在之地?”旬九阳想起当年的情景,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见过她们,可是当年的情景和眼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上次是来送人,这次是来接人罢了。天族神秘莫测,又岂是我这凡俗之人所能窥的。”秦舞沉默半晌,低头向旬九阳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旬九阳大奇,忙伸手将秦舞扶起,问道:“你这是为何?”

秦舞站起身,对旬九阳说道:“感谢老师多年抚育之恩以及适才维护弟子之情,我要去寻访琴族,不能再留于琴院之中,弟子不肖,就此拜别老师。”

旬九阳看着这个自己生平最喜爱的弟子,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卡住了。他在外流离多年,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琴院,却不想只过一日就又要走了。旬九阳心下大叹:“难道这是命数使然?”包离,小蔓,阿晴,楚芸等众人看着秦舞,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舞自小蔓居处取回行囊,给二女留书一封,出了京都,迎风而行。前方是一条笔直的官道向南延伸,一条路横在了官道的中间,东,西反向而行。秦舞走到了岔口站住,心中暗想:“我该走哪一条路呢?”琴族仙踪难测,世人谁也不知其所在,秦舞不免茫然失措。“琴族即为天族之一,想来也居于某座仙山之中。听说海外有仙境,我就去南海找找看吧。”秦舞想到这里,主意打定,举步向南方走去。

“大灰哥,你等一等!”秦舞身后传来呼喊声,秦舞转过身看去,远远的见小蔓和阿晴飞奔而来。

小蔓,阿晴跑到秦舞身边停下,小蔓双手卡腰,气喘吁吁的说道:“真是累死我了,大灰哥,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也不和我们道个别。”秦舞歉然说道:“道别太伤情了,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又哭鼻子。”小蔓,阿晴二女眼睛一红,还未开口已有些抽泣了。秦舞大惊:“别哭!千万别哭!你们要是敢哭,我这就跑了。”小蔓“噗哧”一笑,伸手捶了秦舞一下说道“臭大哥,你要是敢跑,我和阿晴以后就不认你了。”阿晴也破涕为笑,说道:“大哥,你这一去,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来,你还请多保重,我和小蔓在这里日日祈愿你早日找到曲韵老师,把她带回来。”秦舞心中感动,说道:“多谢两位妹妹,秦某定当携曲韵归来与二位妹妹一聚。”小蔓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对秦舞说道:“大哥,这些盘缠是我和阿晴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哥路上用。”秦舞本不欲接,转念一想此去不知要走多少的路,而自己又身无长物,真真的一个穷光蛋,这些盘缠正是自己需要的。秦舞生性豁达,他想到这里,也就没有推辞,伸手将钱袋接过放入怀中。秦舞对着二女抱拳施礼,倒退了几步,转身去了。

小蔓,阿晴看着秦舞渐渐远去的背影,“哇”的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时值正午,烈日当头,虽然已经是入秋了,但此时赶路,也是酷热难当,官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甚是稀少。偶有马车飞驰而过,车轮卷起路上的尘土,飞扬于空气之中。步行的路人吸入污浊的空气,呛得咳声连连,不免低声咒骂,骂完继续赶路。

秦舞伸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渍,心想:“看来我也需要买一匹马了,这样的走法,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南海。”他上路急行已有将近两个时辰了,微感有些劳累。身后又一阵马蹄声传来,秦舞向旁让了两步,避在路边。两匹骏马拉着一辆红体镏金的厢车自他身边呼啸而过。车内忽有“咦”的一声传了出来“快停下!”随着一声断喝,车夫急忙拉缰,马车行驶速度很急,车夫这一用力拉住缰绳,两匹马前踢高高抬起,嘶声鸣叫。“砰”地一声,泥土四渐,马蹄落地在路面上砸了四个浅坑。

“吱”车门打开,一个青衣人走了下来,气宇不凡。青衣人对着秦舞一拱手,朗声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昨日才与君一别,不料今日又在这里得见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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