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果然是陈振龙,一个用草绳编织的大袋里装满了红薯,他提着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我忙上前帮他接过,道,“陈先生何必这么辛苦提这些东西过来?”
陈振龙笑笑,道,“昨天看子昂携带不便,便没让子昂拿一些去,所以我今个就顺便拿给子昂偿偿鲜来了。”
我点头道,“如此多谢陈先生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福伯,府里的管事,我家的广福祥也—向由他打理。这次红薯之事也要劳烦他帮忙。”
于是两人相互见礼,我又向福伯道,“这位是福州的陈先生,他可是位能人,这次将红薯从海外移植回来,便是件大功德之事,此时刚好能帮了我们—个大忙。”听我如此介绍,陈振龙含笑谦谢不己。
我给陈振龙与福伯相互介绍过后,便引陈振龙进入大厅。
我在厅中放下那袋红薯,解开袋子,福伯好奇的围过来,盘翻了—下,拿起一个红薯在手里翻转着,啧啧称奇。
“少爷,这个叫红薯的能用来做什么菜?”福伯问道。
我与陈振龙俱笑起来,我详细给两人介绍这红薯的功用,这红薯可谓全身是宝,福伯固然是听得目瞪口呆,陈振龙亦是听得佩服万分,“子昂,在我朝我可算接触这物最多最久的人了,我也发现了它的一些妙用,却没想到你知道得更详细,还真是前所未闻开啊。”
福伯兴奋道,“少爷,你是要将这番薯拿到广福祥去卖吗,如果真的如少爷你说的那样好吃又有益的话,我们就不愁没客人了。”
我点头道,“这是一部分,可光这个不是长久之计,酒楼根本的还是菜式食味方面,所以刚才你说的那女孩子要尽快找来,看她究竞能不能胜任。”
福伯连声应了。
我又歉然对陈振龙道,“陈先生,广福祥这段时间可能要利用你这红薯来造势了,不过这与推广这红薯是没有冲突的,还是计划的一部分,不知陈先生对此有什么意见没有?”
陈振龙朝我笑道,“不碍事,我既然信得过子昂你,一切就由你来办就是。我在海外深知这红薯种植有防灾、抗灾、耐旱、耐涝,不怕虫害之性,比起粮稻生植为易,只要子昂能引导此物种植开去,让百姓饥荒时多个选择,挽回—些性命就成了。”
我深深注视着他,“放心,陈先生我不会辜负你所望的,陈先生的名字亦会因此而流芳后代。”
陈振龙摆手含笑不语,我亦知他不会将这个放在心上的,不过这是我的心意,也是将要做到的,这里说出来算是一个承诺罢了。
我又问道,“陈先生,你那里现在还有多少番薯?能把它收起来集中十来天么?”
陈振龙屈指估算了一下,道,“这次收成有三二千斤吧,收集起来没问题,不过人手不多,比较麻烦。”
“二千多斤够用了,人手我这里有,”我点头道,又转头对福伯道,“你派些可靠的伙计去陈先生那里帮忙,并把东面运送到我们粮仓里,再另外请些黄山派的镖师做好护卫工作,守密的事情也不可不防。”
福伯满口应了下来,将红薯收集起来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见商议己定,还得将别的事情也赶快确定下来才行,因为事情是一环接一环,可疏失不得。
所以我让福伯与陈振龙商量一下具体事别该如何操作,便向他们告罪辞别了出来。
在走出大门时,我停下脚步,转身把小白唤了来,对他道,“小白,你给我送几个贴子给赵、齐、韩三位少爷去,就说我回来了,在广福祥明天重整之前,今晚我在那里请客。”
小白应声去了。
我说的那几人,俱是与我年纪相仿的知交,城中人一般将我们几个称为“杭州四少”,在这几人中,我年纪最小添为末座。
赵汉声,二十三岁,据说祖上曾作高官,素有家业,可惜被他散尽得差不多了,现只靠几块田收入。为人豪爽不羁,好交游,喜欢打抱不平,一年也没多少日子在家的,这次也不知小白遇不遇得见他。
齐淮,二十二岁,是城中前三富的齐家三少爷,其家连我王家也稍逊一筹,为人性奢侈,好张扬。
韩旭,亦大我三岁,与齐淮同年,原元绣绸缎行少爷,十年前绸缎庄失火,其父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家境自此一落千丈,然性聪彗,少年成名,十二岁就中秀才,然而时运不济,两科都不第,现尤在发奋,也不知他这次科考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