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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骨肉龃龉针锋对

当然听得出煌朝储君对自己父亲的明嘲暗讽,毕竟血脉父子,鲜衣怒马的猎猎疆场虽然养成了他的赤诚率真之性,但也不忍心让父亲当众受辱,苏湛侧了侧身,远离了秦漠寒几步。

也是对他万分亲昵的动作不甚自在,因为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在肩头停留许久也没有放下去的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他倍觉难堪,不悦地蹙了蹙眉,兀自抬起另一只手把它拂了下去,借此才得以走开。实是忧虑煌朝基业若是交这风流太子手里,只怕会变成胭脂水粉之国,到处都是女儿香,毫无阳刚之气。

但是,妹妹的事却又让他心忧不已。

父亲态度坚决,严令自己务必于明日之前发兵搜寻,倘若不成,他就要呈书进言,请求皇帝出动禁军,以此来表明苏家与那起命案绝无瓜葛。一旦那些欺软怕硬的禁兵得令后在城中骚动,只怕又得搅得满城风雨,人人不安了——不是看不见父亲手下亲兵在街上横行霸道、借机敛财施暴的猖獗模样,更枉论有天子庇佑的禁兵,再不制止,恐怕此事非得惹出民怨,自己小妹也会被骂成祸水。

见苏烈在皇家面前微有妥协,皇帝也就拂了拂袖,未再继续此般话题,转而看向苏湛,颇有为难地道:“方才苏少将军说令妹为沉香阁余孽所劫,倘若真是如此,这要抓人,只怕有些困难。何况他们若是借机报复,那就更得戒备,不斩草除根,日后必会为祸世间。”

思量良久,苏湛也是下定了决心,遂谏言道:“皇上,沉香阁虽为魔门妖派,但无人招惹,他们绝不会滥杀无辜,如此可见,其并非十恶不赦之派,斩草除根未免有失仁义。”

此话一出,朝臣无不惊诧望来,沸沸议论挡也挡不住。

整个过程中,容决没有出声,只似笑非笑地看去高高在上的皇帝,神色近乎冷漠。

“是吗?”皇帝当然不会注意到一个毫无威胁而又沉默寡言的病子投来的凌冷目光,他只对苏湛脱出口的话语感兴趣,所以定睛而视,笑问:“既是斩杀不成,苏少将军有何高见?”

苏湛看了看苏烈不断给他暗示、叫他闭嘴的眼神,短暂犹豫后,道:“与其赶尽杀绝,不若招安善待。”

“这可是多危险的办法!要是被那些阴险之徒玩弄于鼓掌,后果谁也担当不起!输了的话,赔上身家性命倒是其次,指不定还得奉上整片江山,这么重的担子,谁敢去接?”秦漠寒也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去苏湛,先所有人讶声道。末了还想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是不是发烧了。

苏湛皱眉,在煌朝太子的手掌伸过来时别了别头,忍着极度的不悦闷声又言,只不过还没开口,就被苏烈一口打断。

“犬子狂妄,皇上莫要当真,回府后臣定当严加管教!”只凭那一句,便已猜得到自己儿子的心思,苏烈震惊莫名,不想摊上这个烫手山芋,所以断然喝住他,躬身致歉。

“苏尉莫急,且听苏少将军如何计较。”皇帝怎猜不到苏烈心中的顾忌,无非就是担心此举若是失败,必要动摇他手中的兵权,所以才极尽可能拒绝。不过——他扶着龙椅,珠翳的璀璨流光遮掩了眸里些许莫测笑意——他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久到看着苏容两家一天天并起,自己在内忧外患的窘境下,不得不在许多大事上向他们示软的地步。

就比如这次,太子看上他女儿,欲纳其为妃也得像个无赖一样去跟别人争,去征求苏烈的同意首肯,以及容荟深的妥协退让。偏偏两人谁也没有做出他期望当中的回应,反是背道相行——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果然两人都不听话了。

太子出宫逍遥,不偏不巧看上苏烈女儿,更不巧的是看上与容家有婚约的幼女,本就是在他的授意下无奈为之,只想借此搅出点风波出来,好让苏容两家反目,自己也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作壁上观了,该多惬意。

谁知,一个荒唐的闹鬼怪事让所有人惶惶不已,更料想不到的是,汤惟庸及一干狱卒居然悉数被杀,连江湖中人也牵涉进来,所有一切始料不及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让他一时不知道这是有人背后操纵,还是自己算不过天意?

现在,不只苏烈不好过,连皇家也不好过,微微好过的似乎就只剩下容家了。不过容荟深却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招,让他从来都不出门府的病子前来上朝,却又看不出那病子的心思深浅至何,着实猜不到他此刻待在家里谋划些什么。

不过,苏烈独子的对策却对他有利无害,正好也顺了他的心——已经权倾朝野,也就不在乎对他儿子加官进爵一筹,若招安成功,当是如此赏赐,自己也去了内忧。但若不幸失败,便有理由让苏烈手中的兵权转出一些了。

自然,他很乐意承担这个风险。

苏湛一心想救妹妹,所以避开父亲气得几近颤抖的面容和神色,长吸口气,道:“早先家父带兵围剿沉香阁,虽未斩草除根,但也折其羽翼,断其锋芒,获绩不浅,有所经验。但家父年迈,宜养天年,末将不才,愿意倾己之力放手一试。只请皇上收回成命,撤除通缉告示,在真相不明前还舍妹安宁,也显皇上招安诚心。”

“这……”皇帝象征性地表明一下顾虑,却又怕苏烈驳回他儿子的承诺,故此很快就又变得坚定起来,道:“沉香阁余孽一天不除,朕也一天寝食难安。苏少将军果敢勇为,既然有信心让他们臣服,朕相信他一定会做得非常出色!”

“皇上!犬子无知,请莫……”苏烈震惊非同,霍地扯声欲禀。

皇帝摆手无所谓笑笑,压下他已经脱口的驳词,道:“苏尉不必担心,年轻人嘛,就该让他们勇于作为!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臣等无异!”明眼人如何看不出君王在给苏家施压,因而大都不敢插舌,你来我往地赞了一通苏湛的果勇,最终统一了意见,齐刷刷扬声道。

皇帝满意地颔了颔首,甚是欣慰地捋着龙须。然,当一双精明的眸子掠过百官,落到容决身上时,心里止不住又莫名咯噔了一下,异常奇怪的感觉。

但是,他很快就有了套他话头的借口:“事关国体之事,本该也由容相斟酌一番,再做定夺,岂知他今日未能早朝,实是一憾。不过容相爱子心切,数次于朕耳前道忧,牵挂世子身体,想来必是父子同心,既然世子在此,无妨就当容相在此。苏少将军所言,不知容世子意下如何?”

果真旖旎奢靡的太平日子过惯了,就忘了江山是靠谁打下的,急不可待地对那血汗功臣下手了。若是苏烈一倒,下一个做噩梦的,应该就会是容荟深了吧,容决默然地笑了笑。

出府之前,起阳拖着斑斑血迹之身回到枕月轩,道是苏家幼女苏苒被殷斩白劫走,不知去向。他听后微微放心,那本就是自己的目的,留她在身边,始终是个包袱,现下已有安置,也算去了心头担虑。

此刻,皇帝如此发问,他也不得不收回心思,转而看向皇帝满面含笑的雍容,不着痕迹地笑应:“臣日不离药,将死病身,只求苟活。朝政之事,皮毛不谙,但知皇上无论是何做法,家父必也犬马效劳。”

“好!”皇帝扬声大笑,欣喜莫名。

“退朝!”一声响亮低沉的声音穿透九霄,飘入天际,在太和殿的上空中久久扬荡,不息不止,直到一众朝臣依次退出,才缓缓归为沉寂。

“畜牲!谁给你的胆子!”未出宫门,绕到了僻静之处,苏烈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霍地抬臂,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猝地落向在苏湛面上!掌印未消,一行殷红血迹便沿着他的唇角,缓缓涌出。

“即刻回去收拾行装,明天给我滚回漠北大营!永远别再回来!”万分后悔因为苏苒之事将这个逆子叫了回来,苏烈气得胡子乱颤。看着苏烈直挺挺坚立不动的身姿,火辣泛红的面颊上居然毫无悔意,他愈发来气,恶语相驱。

仿似也对苏烈不念亲情、对亲女赶尽杀绝的无情做法颇有微词,苏湛不言不语,即便被掌掴过的地方火辣辣得痛,但固执的面上依旧写满了不屈,不改颜色,石雕一动也不动。

“说话!怎么个招安法!后果谁担待!”那般叛逆的神色看得苏烈更加来气,一掌不解气,猝然又掴一掌!还待下第三掌,手臂却被人牢牢抱住。

“生气对身体最不好了,老太尉何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呢?要是气出什么状况,父皇不得伤心死,煌朝百姓可也不得痛心死……”像是怕自己的力气不够,秦漠寒索性两手并上,像抱枕头般死死箍着苏烈的手臂,和事佬一样笑劝道。

“……”众目睽睽,这般拉拉扯扯的动作让苏烈直皱眉,见秦漠寒正话反说,再也顾不得他的身份,瞪圆了眼珠看去他,拂袖甩开!警告性地扫了一眼苏湛,愤然离去!

秦漠寒当没看见那道幽愤怒的目光,在苏烈瞪向自己时欢快地对他挥了挥手,笑意盎然。不过立马又心疼于苏湛面颊上绯红的掌印,赶紧将帕子掏了出来,就要给他抹去唇上的血迹:“大把年纪了力道还不小,竟打了两下!也不知道换个方向,该有多疼……”

苏湛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心知这太子是来看热闹的,所以自己抹去唇上的殷红血迹,别开身体后默不作声地扭头离去,傲挺身背上依旧没有任何妥协和悔意。

“看什么看!老太尉管教自己儿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父母没有这么教训过你们吗!”见方才一阵响动将几个守兵吸引了来,秦漠寒眉目一蹙,立时朝他们喝道。

众兵惶恐,讪讪地躬身道了个歉后便龟缩回岗,不再言语。

人一走,秦漠寒也觉无趣,摇头笑了笑又溜达开了。

宫隅一角,兵影甚稀,安静如斯。

“容世子,请留步!”行将踏入轿中时,七八个鲜衣华服的官臣子弟簇拥而来,跟在一个装饰金贵耀目的皇子身后,带着挑衅而又挑逗的声音唤住了容决。

“好不容易才敢出门见人,容世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来到近前后,首先开口的是吏部侍郎的儿子王世川。迎上容决的目光后,他神气十足地靠近几步,嘻嘻哈哈道,以显示自己的友好。

“你这浑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容世子雅人一个,要不是非得抱着个药罐子,怎会成天像个姑娘一样守在屋里?早就跟大伙儿乐呵乐呵去了!”

“哎哎哎,有你们这么毒舌的吗?看看自己那熊样,往世子跟前一站,简直就癞蛤蟆一堆!”说话声顿了顿,待得一阵群起而攻的响亮笑骂声过后,那人又道:“学学人家世子!要想像天人一样俊雅,赶紧回去披件白衣,可别看错穿成丧服了啊……”

安静清宁的皇宫一隅,瞬间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闹声淹没,肆意而张扬,畅快而淋漓。也许他们是想着这个病子时日无多,容荟深再怎么权倾一方,终究不能像苏烈那样有所后继,所以不足为惧,因而极尽辱语,显示着自己的康健无忧。

“去去去!狂妄小儿,当自己升天了不成!”二皇子秦漠晨似是觉得自己领来的这些子弟说话太伤人,给这相府世子伤口上撒盐巴,因而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一巴掌挥到王世川脑袋上,笑着白了他一眼。然后致歉似的看去容决,彬彬笑道:“都是一群黄口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容世子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就当听了几句笑话,自己高兴高兴,对这病情也有好处。”

“岂会。”仿佛习惯了这种嘲辱,因而根本没将其放在眼里,容决淡淡笑笑,迎上秦漠晨同样送来的讥言辱语,风轻云淡地莞尔道。

末了,他又含笑附加了一句:“哪一日做鬼了,寂寞的话,一定去找各位寻欢作乐。”语毕,清浅笑着掠过几人,转身入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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