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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笑话

周夫人没有说话,继续用起饭来。很快这话就传到了张三家耳中,张三家的听了这话,面上分明有些不欢喜。这抹不欢喜被丫鬟发现了,她也不拐弯,直接问道:“张婶婶,原先您和赖婶婶关系那么好,可这会儿听到这话,您分明不欢喜,难道说您还是不愿意赖婶婶在你上面?”

“你这孩子,也想套我话了?”张三家的瞧了丫鬟一眼才叹气:“我们这些底下人,虽说都是服侍主人,可不一样的位置,还是不同的。现在瞧来,夫人对赖嫂嫂,还是那样信任,倒让我有些……”张三家的也难以说出心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丫鬟听到张三家的叹气,安慰张三家的道:“张婶婶,您也不用叹气,这会儿夫人身边,一时也离不得您呢。”

“是啊,也只是这会儿,罢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回去伺候夫人罢。这回的好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好事,我怎会忘记你?”张三家的许诺并没让这丫鬟很欢喜,她只淡淡一笑:“不管怎样,先谢谢张婶婶,以后请教的还多着呢。”

张三家的等这丫鬟走了,这才站起身,把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眼泪给擦掉了,唉声叹气地往回走。

张三家的沮丧很快就被秦嫂子发现,她不由到月兰面前说了这事,月兰听完只是淡淡一笑:“上回的事儿,虽说没有伤到赖家,可夫人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朗了,她视赖家为第一心腹,这点不会变。张家觉得沮丧,也是正常的。”

“啧啧,我原先以为,张三家和赖家,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谁知还是各自都有小算盘。”秦嫂子的话让月兰微笑:“以利相交,等利不在了,自然就会各自生出别样心思,这也是小人之间常见的举动。”

秦嫂子恍然大悟点头,巧儿已经在旁边拍手:“难怪大奶奶常说,不用去拉拢他们。原来是这样。他们只为了利。”

“是啊,因利而来的,自然也会因利散去。我手里的利,可远远比不上夫人。”月兰很清楚自己和周夫人之间的差别,自然就不会选择最常见的路。

秦嫂子瞧着月兰面色渐渐坚毅,猛地想起一件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舅爷昨儿让人送来的,到的晚了,我就没拿进来。”

“秦婶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舅爷的信啊,到的再晚,都要拿进来,大奶奶一定十分想看到。”巧儿的话让月兰微笑,接过秦嫂子手里的信拆开读起来,读完了月兰浅浅一笑:“阿弟说引诱他的人已经消失,还说他近来学业越发进益了,还说夫子说了,今年秋天他就可以试着下场了。”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巧儿在旁拍手,月兰把信重新封起来:“不过要在京城下场的话,还要寻人落籍。”

“这不是件什么大事。”秦嫂子在旁一口答应:“等我回去和我男人一说,包管办的妥当。”

月兰也只顺口一说,这样的事儿对这样的人家,本就是件再小不过的事。秦嫂子这样说的,回去了自然也就这样告诉了秦三,秦三听说樊栋要落籍,好在京城下场应考,连说了几个好字,第二天一早,秦三就往衙门里办这事去了。

张三正好来寻秦三有事,问过别人,晓得秦三去衙门办事。张三倒皱眉:“奇怪了,到底有什么大事,需要秦总管亲自去办,而不是随便让个管家去办?”

“大奶奶的兄弟,学业有成,要下场应考,这不,先去把这落籍的事儿给办了。这是舅爷的事儿,当然要劳烦秦总管亲自去了。”有个小厮听到张三的疑问,笑嘻嘻地解释。

张三哦了一声,正要离去就见小赖来了,自从上次秦三抓赌事后,小赖这些日子倒真的变老实了,每天也不闲逛了,天天过来这边。

张三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也就自己离开,小赖问小厮他们方才说些什么闲话。小厮如实答了,小赖一听双眼就发亮,如果,让樊栋入不了籍,不,不,这入不了籍不成的。若等樊栋要去考试的时候,寻几个穷酸文人,让他们递个呈子,就说樊栋冒籍考试,最少也要把樊栋给弄回原籍,那时月兰在这京城没有了人可依靠,那周夫人不就怎么摆布月兰都成了?

小赖盘算好了,只觉得这是一条妙计,背着手回到家,和赖大家的说了,赖大家的听了就满面欢喜地:“好好好,这才好呢。要她看不上我,要她以为夫人拿她没法子,这会儿,让她弟弟考不成试,只能回原籍,我瞧她还怎样猖狂。”

“娘,这事您先不要告诉夫人,等到我们办成了再到夫人面前邀赏,好不好?”小赖的话并不被赖大家的赞同,她皱眉摇头:“这可不成,这会儿先去夫人面前说了,夫人允了,我们得到的助力也多些。若是没有去和夫人说,等到办不成时,只怕夫人反而会大怒,责怪我们,到那时,就再没翻身时候了。”

小赖听听自己娘的话,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也就点头由赖大家的去告诉周夫人。

周夫人听完赖大家的禀告,眉头已经皱的死紧:“果真那孩子,就要下场应考了?”

“夫人,算来他已经十五了,这个年纪去应考,也算不得小了。只是夫人,要按籍贯,他不该在京城应考的,只是因为京城这例子也多,没人说罢了。可那些穷酸文人,若知道了这事,递个呈子,搅乱一下,让他回了原籍,这也是常见的事儿。”

赖大家的在那说的天花乱坠,试图打动周夫人的心,周夫人的眉头却还是紧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科举的事儿,我却不大清楚,等我写封信去问问嫂嫂,若嫂嫂说这主意不错,那我也就允了。若嫂嫂说这主意做不得,你们还敢擅自做的话,那就是打侯府的脸。”

周夫人最后一句,说的极重,赖大家的已经跪下给周夫人磕头:“是,是,夫人的意思,小的清楚。”周夫人挥退了赖大家的,仔细思索了一番,也就写了信,让人送到刘府。

刘夫人接了信,见说的是这一件事,刘家是以科举立足的,对这些事儿刘夫人自然非常清楚,左思右想了半天才提笔写了八个字,此事可行,需要谨慎。

周夫人收到回信,也就把赖大家的叫来,细细叮嘱她一番,要她先不要露出马脚,等到要下场时候再说。赖大家的领命而去,周夫人也就继续过日子。

月兰倒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些日子,周夫人变的安静了许多,等蕙兰回来时候,月兰就把这些事儿讲给蕙兰听,蕙兰听完就撅起嘴:“得,嫂嫂,您这里变的安静了,您不晓得,我们家里,那才叫一个不安静呢。”

“你家里,怎么会变的不安静?”月兰惊讶地问。蕙兰叹了口气:“哎,还不就是四婶娘,就跟谁给她吃了迷魂药似的,成天找我的麻烦,就连她娶亲媳妇的事儿,都没见她有多关心。更可笑的是……”

蕙兰故意停一停,卖个关子,见月兰果真停下抄写经文,看向自己,蕙兰故意道:“可别看我,嫂嫂,你还有一万篇要抄呢。”

“横竖抄不完,理它做什么?”月兰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蕙兰啊了一声就道:“我还以为嫂嫂你能抄完,原来的确抄不完,那嫂嫂您没事还抄什么?”

“她让我抄写经文是为难我,可是我为你哥哥祈福的心是真的,怎么会不亲手多抄几份?”月兰反问蕙兰,蕙兰抿唇一笑:“好,好,果真是恩爱夫妻。嫂嫂,我和你讲那可笑的吧。驸马自从尚了公主,是不住在吴府的,而是住在公主府内。”

“这是祖制,我晓得的。而且公主和吴驸马,平常也很恩爱,听说,颇像民间夫妻。”月兰对蕙兰点头。

蕙兰手一拍:“就是这样啊!因着公主和驸马恩爱,所以每到初一十五,必要回吴府拜见公婆,公主并还诏令,从她进婆婆上房起,众人只以吴家儿媳待她,而不能以公主对待。”

“公主这是为了驸马。”月兰的话让蕙兰也点头:“都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公主这样相待,谁还真敢把公主只当做吴家儿媳?因此婆婆越发对公主客气,这也相安无事了好几年。谁知我们这位四婶娘,也不晓得是那根筋不对了,上回公主又拜见婆婆。婆婆才刚请公主坐下叙话。四婶娘就来了,先还说的是些家常,后来就和公主说什么,公主不该对不孝之人也加以青眼,还说,周府的人,不管是我还是你,家教都很糟糕。”

“竟有这样的事?”月兰更加惊讶,蕙兰点头:“是啊,当时公主也没说什么,倒是婆婆在旁担心,好容易打发走了四婶娘,婆婆就和公主请罪,公主倒很和颜悦色,说此事和婆婆没有关系。等送走公主,宫内就来了一位嬷嬷,说奉旨,来教导教导四婶娘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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