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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多说几句(2)

因瞄准了前方,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了“有一种跌倒叫站起”、“有一种失落叫收获”、“有一种失败叫成功”这样的生活哲理;我们懂得了“风雨中那点痛,真的算不了什么”;也更坚信“踏平坎坷成大道”实在是生活中最常见的一道风景。

瞄准前方,困境中诞生了传奇的人生,平凡中走出了骄傲的身影,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奇迹,纷纷地涌撞我们的瞳孔;一个个辉煌的故事,感动着我们渴望充溢的心扉;一串串真实的足印,验证着我们无以遏制的激情、智慧和力量。一位夺冠的运动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时,我是全身心地瞄准了前方,此刻,我想说的是,我的眼睛和心灵,依然瞄准了前方。”

人生忠告

是啊,前方永无止息的召唤,让我们无暇顾及那些烦恼、忧虑、踌躇等等,只有带上信心、热情、勤奋,去拼、去搏,去书写生命亢奋的篇章……

吹牛,肥皂泡

吹牛,让人讨厌,不论是谁吹牛,都不好,最怕的是官员尤其是一把手吹牛。老百姓吹牛,哪怕他吹破天,说太阳被承包,昼夜在他们家里照耀,也无关宏旨。相声演员台上吹牛,还能博得一笑。官员尤其是一把手吹牛,那就是一场灾难。泰安原一把手胡建学和那个恶少卢胶青垮台后,那里的百姓多了一道菜——“油炸胡卢”,这是对他们腐败当然包括吹牛的切齿痛恨,这是对他们造孽的报复。辜鸿铭说过:“要想救中国,应先从总督巡抚不吹牛开始。”这就是他那有名的“不吹牛救国论”。说吹牛亡国,古今中外编年史上,能否找到先例,我不敢说。官员尤其是一把手吹牛,误国害民,确是不容置疑的。

吹牛是常见病、多发病。像牛皮癣,久治难医,是一种顽症。以为发几个文件,讲几次话,曝光几个典型,还有不时写几篇杂文加以鞭伐,就会马到成功,立竿见影,那可低估了吹牛家的本领。

吹牛也在不断更新观念,变换手法,新潮迭出,不比孙悟空72变逊色。如今那些高超的吹牛术,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把人们吹得神魂颠倒,错把吹牛家当作实干家的事例,已经看得很多。

官员尤其是一把手吹牛,以其特殊地位和能量,特有的学养和经验,他们吹牛就具有更大的欺骗性。

——可以滥用党的威信吹牛,让人们信而不疑。善良的人们哪里会怀疑正襟危坐在台上的一把手会是老大吹。——可以使用集体之名吹牛,让人们无法怀疑。所有吹牛都用“集体讨论”、“大家认为”严密包装,谁也不会想到那是吹牛。

——可以运用传媒力量吹牛,让人们不能怀疑。中国百姓相信白纸黑字万能,当然不会想到报纸登出吹牛新闻。——可以盗用组织的名义吹牛,让人们难以怀疑。吹牛数字有单位签字画押,加盖大印,层层逐级上报,谁会相信这也能吹牛。

——可以借用吹鼓手帮助吹牛,让人们无从怀疑。一些阿谀逢迎之徒,能说会道,能写会算,死的能吹成活的,滴水不漏,吹牛就吹出一片政绩。

堪称当代吹牛集大成者是胡建学,是吹林高手,出神入化,不知蒙混多少人,带来严重危害。第一,带坏了风气。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把手吹牛,就会带出一批吹牛家。第二,损害了形象。官员尤其一把手吹牛,必定破坏党和政府的形象和威信。第三,贻误了事业。忙于编造假情况,炮制假典型,撰写假报告,发布假新闻,耗费心血,该干的没干好,工作必然受损。第四,伤害了百姓。真正受害者,是百姓。如果上级不是官僚主义者,还会有第五,那就是断送了自己。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包括吹牛高手胡建学。吹牛起家的虽然有先例,能成大气候的鲜矣哉。

吹牛是顽症,只能打持久战,丝毫松懈不得。

和孩子在公园漫步,他喜欢做吹肥皂泡游戏。当他兴致勃勃吹肥皂泡时,我也在一旁琢磨“肥皂泡现象”。肥皂泡,五颜六色,绚丽多姿,光彩四射,华丽照人,极尽瑰美豪富。可以和许多事物的美丽表象比美斗艳。在这个世界上,表面看去,能比肥皂泡华美的,也许并不很多。然而,我却蔑视“肥皂泡”。

肥皂泡,外美而中空。如同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肥皂泡体内包裹的不过是人嘴吹进的那点有限气息,别无长物,它那么空虚,空洞。这是最没有质量的生存。肥皂泡,寿命实在太短暂,几乎是瞬息间消亡。我没有精确观察,只是相信肥皂泡的存在时间实在不能说很长。“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已经短促,肥皂泡还远远不如。

肥皂泡,只能借助外力才能胀大,大大小小的肥皂泡都是吹出来的,不吹不大,越吹越大。它膨胀的大小,端赖一个吹字。没有不吹的肥皂泡,这是肥皂泡的悲哀。

肥皂泡,没有安分的时刻,总在动摇中,摇摆中,飘忽中,躁动中,不安中,表演中。没有丝毫稳定和安宁。肥皂泡不辨方向,不知行止,不知所终。它和无头苍蝇一样,盲目盲心,飘泊无定。

肥皂泡,不爱一切只爱风,“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有风便能远走,高飞。无风,寸步难行。这就是它的肥皂泡的低能。

肥皂泡,会欢乐于一时,会高飞,会远走,会自傲于蝴蝶和蜜蜂。会嘲笑蓝天白云何其单调,会藐视小草难以飞腾。可是,没有一个人会以拥有肥皂泡为富翁。

肥皂泡,惧怕大地,憎恨大地。当它和大地亲吻之时,也就是灭亡之时。养育万物的大地,独不允许肥皂泡生存片刻。这不是大地无情,而是肥皂泡的无用和矫情。

肥皂泡,仅有一点欣赏价值,也只能给予儿童,靠的是孩子们天性未泯,靠的是孩子们质朴的童心。

一些人,多么像肥皂泡。肥皂泡,多么像一些人。从肥皂泡现象里,可以观察人生,体验人生,感悟人生。孩子的肥皂泡游戏结束,我的想象也随之而停。只是记住,人应该和肥皂泡不同,追求有价值的人生。

人生忠告

只有美丽外表,没有真实本领,靠别人吹而高大,借风力而高飞,像藤萝依人,似青萍无根,不肯独立独行,自以为是,自以为能,惧怕和大地拥抱,想离开母亲生存,结果只能拥有瞬息间的生存。

幽默三品

眼下10个中国人之中,至少有8个懂幽默,会幽默。至于舞文弄墨界人士,虽然笔下的风格各异,但与幽默结缘的应居榜首。特别是随笔、杂感之类的文字中,更是不幽默便无以成文。

但是,有的幽默文字让人读了之后,仿佛看到了作者严肃、正派、厚道、睿智的心;有的“幽默”文字让人读了之后,则往往只是猜出了作者庸俗、刁钻、歹毒、滑稽的脸。幽默固然是一种语言才气,但语言才气又绝不限于幽默一种。说不懂幽默的人或作家一定多么多么愚不可及,简直该死,是非常偏激、浅薄的话。世上有许多人和许多天才级人物,大都有自己的语言风格,但那风格并非一定是幽默。屈原、司马迁、陶渊明、李白、文天祥、龚自珍、邹容、秋瑾,遗下的诗文都有大大可观处,但又似乎都不是语言上的幽默大师。不喜欢幽默,不善于幽默,就不幽默好了,未必一定写不出大作品。

当然,幽默是一种很宝贵的语言表述才能。但是,幽默得起来与否,又不仅仅是语言能力本身的问题。幽默即使仅仅作为一种语言上的谐趣,也是一种良性谐趣,源于幽默者本人的趋善心态。也就是说,别看作者笔下文字时而尖刻,时而戏谑,时而冷嘲,时而热讽,但作者本人的那一颗心却是正义的,善良的,没有任何刁气。特别是向丑恶的人和事投出的论战性、批判性文字,读者读了之后,首先感到的作者与他斗争对象的区别不只是见解上的分歧,学识上的多寡,语言能力的高下,而是人格形象的优劣。打个比方说,两个女人大争大吵,语言都尖刻,但其一是泼妇,其一是正经女人、厚道女人,幽默只能属于后者。若两个都是刁女人,心态一般同,都是为丑化对方而丑化对方,无论她们使用的是多么“绝妙”的语言,双方又都与幽默不沾边儿。幽默的才格特征也是很重要的,这个特征的核心一点,就是作者自身的文化身高、文化体重很明显地高于或重于他的批评对象、赞扬对象、评议对象,从而形成一种宏观的俯视态势,一种无须费力的轻取效应。由于是俯视,三五句话就能道出对方自以为高深莫测的本质;由于是轻取,总是能自如而巧妙地选取最佳着手点,使对方、使读者意想不到。搞幽默的人很多,不过品位差异很大,例如:

上品——

作者德格才格皆高,褒扬正义的人和事无过分的仰视感,如谈亲朋好友,如说家长里短,无须故做膜拜状,出语亲切轻松,可做笑谈状也可做谈笑状;解析深刻真理、深奥学问,居高临下,高屋建瓴,对其宏观轮廓、微观结构都一目了然,指点起来如指自己之掌,三五句通俗话就可讲得既准确又生动;揭示丑恶的人和事的本质,如成年人看小孩子的恶作剧,如老教师在判一年级小学生的作业,无论对方自以为多么高明巧妙,都会被他轻松一语便使对方自惭形秽。

中品——

虽无过大学问、过深见识、过强文采,但又绝不故作高明。推出的知识,推出的见识虽不卓绝但又正确无误,语言的幽默度虽不十分出色但不失正派,对善人善事的讥诮饱含善意,对恶人恶事的弹讥也绝无私怨色彩,出语尖刻但目的纯正,与对方争的是真理尊严,而不是去争自己的威风。文章写得平常一点,但作者本身的形象是厚道人、正派人,虽非才子但又绝对是君子。

下品——

有一颗自私的、刁毒的心,无论扬善还是抑恶,第一目的都是卖弄自己那一点有限的学问,以及刚从什么书上抄来不久的俏皮话、刻薄话、歹毒话,用以为自己做“高人”广告。文章大都为私情、私怨而写,捧人则拿肉麻当有趣,贬人则以放刁为幽默,且不避污言秽语,此种人的一切丑化他人的文字,都在很客观地勾勒着自己的丑角形象。

人生忠告

有的幽默文字让人读了之后,仿佛看到了作者严肃、正派、厚道、睿智的心;有的“幽默”文字让人读了之后,则往往只是猜出了作者庸俗、刁钻、歹毒、滑稽的脸。

从“职业喝彩师”想开去

据传媒报道,日本传统歌舞剧场有一条奇特规定:观众即使看到“入迷”处,也只能心领神会,而不能喝彩。台下寥寥无几的喝彩者,都是剧院特邀的“职业喝彩师”。这些人受过专门训练,熟谙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喝彩,以便同台上的演员上下呼应,使演出更加趣味盎然。

我们的剧院里,“人权记录”较好,可以自由表达喜怒哀乐。有时名演员人未出场,一声叫板,就可以获得满堂彩。在演出过程中,更是彩声阵阵,台上台下感情交融。不过也有喝错彩的。多次见到这样的报道,某国外著名交响乐团来我国演出,某名曲只不过出现一个休止音符,台下错当乐章结束,掌声四起。喝彩没有喝到点子上,出了洋相。台上感到知音难觅,兴趣索然;台下马屁拍在马脚上,好不尴尬。如果有几个懂行的“职业喝彩师”带领大家喝彩,就不会暴露出观众对高雅艺术的浅薄与无知。

在日本的传统歌舞剧场里,“职业喝彩师”大概起到了观众的喉舌作用。你想叫好由他们呼唤,你想鼓掌由他们代劳。这些“喝彩师”可以提高观众的鉴赏能力,还能达到台上台下与演员互相呼应的作用。但是,观众想喊好时不让喊,要喊倒彩时不许叫,总有点压抑感与扭曲感。不过,这是人家国家的“特色”,与我们没啥关系。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新闻传媒常常充当着“职业喝彩师”的作用,领导者的一言一行,他们会报以阵阵彩声。回过头来看看,有些喝彩确是应该;也有些彩声似乎喝得早了点,只不过是一种思路、一个承诺、一项设想,还是等“摸着石头”过了“河”再叫好;还有些原应喝倒彩的也喝了“正彩”。比如某次事故是由于主管部门渎职而死了多少人,“喝彩师”却为“及时赶到现场”而发出彩声;又比如,某冤假错案使人妻离子散,几十年后平反,“喝彩师”为尊者讳,还要大唱赞歌,以示“有错必究”的勇气。这样的事多了,“喝彩师”的威信也就大大下降。

据知,“喝彩”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如今日本的“喝彩师”已愈来愈少,为了“培养接班人”,“职业喝彩师”的专业学校也已诞生,学生要接受一二年的训练。

人生忠告

我们的“喝彩师”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喝彩师”如雨后春笋,一批批脱颖而出,特别是自下而上一级为一级“喝彩”蔚然成风,喝彩者懂得,这是一条提拔腾达的“捷径”。

语言的污染

报上一条新闻曾叫人惊骇不已:一位在国内有些名气的音乐人最近在国外搞了一场现代音乐会,演出了一个作品,题目简直叫人无法读出声来,叫《十九种‘操’》,就是把一些国家最典型的脏话、“国骂”集中起来,用极清楚伶俐的口齿骂出来,作为一种“艺术”当众表演。中国的“国骂”自然首当其冲。据报载,当时观众的各色人等中,不乏懂中文、知“国骂”的“老外”,这些西方人居然也被这种“大胆”、“开放”给“震”住了,只剩摊手耸肩,表示惊愕的份儿。而这位音乐人坦然自若地解释说,现代人活得太累,太压抑,需要“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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