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记:高中的三年在一份600分的成绩单中戛然而止,原来成绩单不代表优秀。
-----小鹏高考成绩单
三年前,中考的时候,家里人对我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的成绩距离县重点还是有差距的,我当时其实压力不大,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真的没考进县重点,家里人也不会失望。
三年后,高三最后的阶段,我们学校是有两次质检的,一次是市质检,一次是省质检,可能是题海战术起了成效吧,我的成绩爆炸性增长,每次都进到了学校的前三十名,特别是省质检,我的成绩以下跃居班级第二,全校前十的好成绩。
那段时间做梦都是能笑醒的,三八开对我也刮目相看了起来,因为一个成绩从自甘堕落到自我救赎的过程的故事,往往是很好传颂的案例,也很能鼓舞人心。
可是期望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对于类似我老哥这样从小到大一直很优秀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习惯,是一种荣誉,他习惯这种期望带来的压力跟责任;而对于我,我从小并不能算是优秀,中考的超常发挥也是昙花一现,一下子被认定为前途无量,我的压力也渐渐加大了起来。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是当时看《蜘蛛侠》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那会的我有一定的认知,题海战术并没有给我带来自信,因为很多题目我只是惯性的作答,并不代表我知道它的来龙去脉,所以虽然成绩的爆炸性增长,我内心是没底的。
老爸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紧张,在高考的前夜为我买了当季的荔枝,肥美鲜甜,因为是当季,价格也是比较贵的,那天晚上我吃的合不拢嘴,竟然没有意识到荔枝这东西容易上火,再加上自己本身就紧张,肚子开始难受了起来了,当天晚上我在厕所蹲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照常参加了高考,高考的氛围其实我并没有必要太多的介绍,我相信大家都能有很好的亲身感受,我们那些年也是一样,重重关卡,比起中考更加严格肃穆。
经过两天的考试,我算是熬了过来了,虽然整体感觉发挥的还算不错,但是对于第一天的语文,我的内心是担忧的。
高考后,我们班级是有返校日的,那会我们已经是搬到山脚片区上课了,山脚片区的外面就是升旗台,在下面就是操场、足球场了。
返校日那天,班级跟我们刚入学那会一样,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我跟雪峰还有前后桌的同学没有任何牵挂地聊着,应该用没有牵挂这个词,因为高考结束就是代表着我读书以来的所有硬性任务都完结了,我相信不只是我,我身边的同学也是这样的,大家没有任何顾忌地笑着,说着,回忆着,畅想着。
我看了看仁恒、嘉祥的位置,远远地点头招呼了声,又看向晓薇、丽丽的桌子抬手示好了下,至于康夫他去了文科班、今誉也去了文科班,还有那个打了我的燕楠,他也去了文科班,我就没办法打招呼了。
那天的我,如释重负没有任何的压力,应该还算活跃吧,当然跟同学探讨高考时的题目也是必聊话题了,不过偶然望向窗外,虽然风景不如半山教室,确有恍若隔世又似极昨日的交错感。
三八开进教室也好像变得不像老师一样,更像是一个朋友,跟我们开起了玩笑,当然同学们也和三八开开起了玩笑,最后就是大概说了下成绩可以查询的时间以及后面报考自愿的时间。
最后班长宣布了当晚同学聚会的事宜,当然也邀请了三八开了,一切就跟四季轮换一样,不断地在重演着,跟别人的高考后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吧,但又有些不一样,我说不出来。
放假等成绩那段时间,我算是能感受到老哥当年的复杂情绪,父母没有让我帮忙干活,我当时也没想过要去找兼职,但是内心是没办法平静的,所以每天我都会去县里面的各个图书店和县图书馆,如果说我这辈子到现在看学习无关的书籍有多少,我想大部分应该都在那个时候看的吧。
时间就像书本翻过去的页码一样,翻着翻着就到了这本书故事的结尾,而高考成绩的公布就是高中青春的尾声。
我的成绩是600分,虽然我关于第一天考试的担忧真的发生了,语文只考了及格线,但是其他科目还算正常发挥,最后的成绩也算是可以接受,超过一本线60多分,班级第四,全校二十二名的成绩。
不过这个成绩很是尴尬,因为特别好的学校上不去,一般的一本院校去了又显得浪费,当时我是称他为“鸡肋分数段”,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会我们是有平行自愿还有二次填报一本自愿的政策,不过很遗憾,我填报的两次自愿全部都没有被入取,特别是二次填报的时候,我当时挑选了六所学校,其中只有一所学校我是上不去的,但是偏偏我就挑了那一所,最后,我被二本院校给录取了,是一所省内的大学,当时填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便宜,一学年只要3600元,我选的专业是法律。
跟中考相同的是,我的成绩还算不错,跟中考不一样的是,中考我的成绩有一个好的结果,我是优秀的人,高考我的成绩并没有给我一个好的结果,我并不那么优秀,我需要证明自己优秀应该从更高的层面,更多的维度去评判,绝不是一份好成绩,当然也不是一所好学校。
录取的事项完成后,我们还有一次返校,三八开统计了大家的报考情况,三八开对我的录取情况表示很遗憾,问我要不要复读一年,我当时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因为那会的我虽然在县城里面,内心早就随着老哥给我介绍的大学场景飞向了远方,根本收不回来。
返校日结束后,我离开校园,下了升旗台,刚要穿过操场的时候,背后想起了声音:
“小鹏!”
我回头一看下升旗台上面,是晓薇,我笑了笑说“怎么了?”
“没有,再见!”她含笑地说了一下,然后就回头跑了。
我当时一头雾水,也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站在操场的跑道上会看学校的全貌,山脚教室,再见!半山教室,再见!科技馆,再见!后山片区,再见!一中,再见!今誉,再见!高中的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