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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管教从小铁窗里露出眼睛朝我吼:“坐起来,谁让你躺下的!”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想动动不了,管教看我拿他的话当耳旁风,掏出钥匙开锁,咣当一声把铁门拽开,气势汹汹地进来就是一脚。我已经对暴力完全麻木了,这一脚踢在身上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看我还不动,薅住我的衣领把我揪起来,我软绵绵的垂在他的手上,死鱼般张开嘴,再没有力气合上。他发现了我有些不对劲,放开我,缓缓巡视着牢房里几十双眼睛,“谁打的,站起来。”他严厉地喝问,没有人吭声,都默默地挺胸坐直,目视前方,管教走到牢头面前大声说:“站起来。”

牢头规规矩矩地站起来,管教说:“谁打的?”牢头先是沉默,看捱不过去了,随手指了人堆里几个最没出息的人,这几个人只好站起来有苦难言。管教手里拿根三股黑胶铝电线绞成的鞭子,抡起来抽在这几个人头上,他们闭眼缩脖歪着脑袋却不敢躲避,光秃秃刚长出点头发茬的脑瓜瓢立刻隆起的一条条血痕。

管教打完他们,俯下身子看我半天,发现我的眼珠还在动,松了口气,严厉地说:“为什么打架?”

我摇晃着脑袋强打精神说:“你们给市局老卢打个电话,就说周杰让你们关在这里,他会告诉你们原因。”

管教又踢了我一脚,没理睬我,走出去重新上锁关牢门,脚步声走远。牢里的人很快又围上来,这次是人人动手,特别是刚挨了鞭子的几个人,玩了命的打我,我浑身散了架似的疼,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抱住头任他们随便打。

第二天我在牢里又蹲了一天,粒米未进,三顿饭都让其他的犯人抢去吃了,吃饱了打起我也更有劲。

夜里睡觉的时候,只有牢头和他的几个得力爪牙能躺在窗口下干爽的地方睡觉,铺着褥子盖着被子,其余的只能侧卧着立在水泥地上睡觉,人挨人如同插在书架上的书,前后紧贴在脊背和肚皮之间,胯骨顶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疼得坐起来。我是连个插着睡的地方都没有,打得我动弹不了被扔在马桶边,牢里几十号人一天的拉撒都攒在里边,桶里的屎尿都满了,臭不可闻。看到我躺在那里,号里的犯人排着队过来拉屎放屁挤尿,故意把尿射偏弄得我身上脸上都是。

我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挺过来的,只记得时不时就营养不良似的昏倒,重重地压在别人身上,身上的屎尿蹭他们一身,接着就是再挨一顿毒打。

第三天早晨有两个警察来提审我,进了审讯室我就坐不住了,如果不是椅子上特制的铁枷锁着,我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对警察提出的问题也无法回答,痴痴地望着他们只是笑,几乎已经散瞳了。

警察只好终止讯问,给我换了间牢房,允许我白天躺着,还给我找了些外伤的药敷上,我始终魔怔般断断续续地说:“替我联系市局老卢,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出了事你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再一次昏倒时,隐隐约约听到警察说:“什么情况,他是老卢的人,你们怎么不调查清楚?”

另一个警察说:“调查过了,还没来得及汇报,他就这样了。”

“胡闹,你们弄不好要捅大篓子,他犯了什么事?”那个警察严厉地说。

“嫖娼。”另一个警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在旅馆里嫖娼,我们接到举报出警堵在被窝里,证据确凿。”

“嫖娼就把人弄成这样,你们不要工作,我还要呢,谁也别再碰他,我这就去给老卢打电话,看看倒底是什么情况,要是情况严重,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自己有救了,迷迷糊糊的放心昏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老卢站在床边,我躺在拘留所的医务室里,暖暖的被窝很舒服。他看到我醒过来和气地说:“怎么样,身体好点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说:“我躺在这里多长时间?”

老卢说:“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挣扎着坐起来,四周雪白的墙壁,白得耀眼,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我的精神逐渐清醒,身体也恢复了活力,老卢直截了当地说:“你说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我想了下,说:“老疤回来了,你知道吗?”

“胡说。”老卢喝止我,左右看看,声音顿了一下,说:“你不要命了,这事连着天,你干嘛扯出来?情况我们早就掌握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对你没什么好处,我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知道他在哪,我要是帮你们抓到人,赏额是多少?”

老卢看了我很久,说:“十五万。”

“太少了。”我说:“死的活的都一样?他犯得可是天大的案子,怎么就这么点钱。”

“举报犯罪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不鼓励赏金猎人的行为,就这些还是上面特批的,所以我劝你别掺和。”老卢语重心长地说:“周杰,我们认识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吧,警校的时候我们就是上下铺,警察这破活费力不讨好,还净得罪人,认识的人虽多朋友却少得可怜,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有烟吗?”我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烟叼在嘴里,老卢给我点上,我深深吸了口烟说:“我急需要钱,十五万我也干了,你就等我消息吧。”

“缺钱从我这拿,这事你不能干。”老卢用胖胖的手指不停轻敲桌子,敲出的点很慌乱,说:“十五万我还拿的出来,你先拿去用,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我。”

“这钱我借了就没命还,你也不在乎?”我说:“我要是突然死了,你这点攒了半辈子的棺材本就算全瞎了。”

老卢裂开嘴笑了,但是笑容很快渐渐收起,注视着我的脸,脸色越来越沉重,“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已经笑不出来,没想到我却笑了,说:“前天,大夫说我还能活七天,现在还剩下五天,我要用这五天时间给他们娘俩留点钱,我太对不起他们了。”

老卢看了我很久,目光呆滞,又低头考虑了很久,才抬起头说:“你真的想好了?”

我说:“想好了,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帮我争取一下,看看赏额能不能再高点。”

老卢为难地说:“我尽量吧,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明白。”

老卢说:“你希望我们怎么协助你,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我说:“先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换身衣服,吃顿饱饭,剩下的事情你们就甭管了,等时机成熟我会通知你。”

老卢说:“你应该知道纪律,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像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更何况你这个编外的,我不同意,你的行动要严格在我们的监控之下,这是对你也是对我们负责。”

我说:“别逗了,我不是警察,你们那一套对我没有任何约束力,我又不拿你们一分钱工资。”

老卢说:“可是你别忘了,我可以随时终止你的行动,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我说:“终止了行动,我很可能也就暴露了,老疤可能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会露头,你们就再也没机会抓住他,他上身上背的那件案子,你们永远也别想弄清楚。”

老卢握拳重重锤击桌面,沉默了很久,用低沉的声音说:“最低限度,你得让我们知道你想怎么干吧,说出你的计划,我也好向上级汇报这次行动,获得上级批准,统一调配警力配合你。”

我说:“没有计划,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走到今天。”

老卢很为难,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最后只好说:“好吧,听你的,不过你要随时与我保持联系,这件事我也担着干系,不要让我太难做。”

我说:“行,我知道了,不会让你难做。”

老卢沉吟半晌,看着我忽然笑了,说:“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还添新毛病了,怎么跑那个地方去了?那里我们已经注意了很久,进得去出不来,你怎么自己还往枪口上撞?”

我也笑了,说:“我寻思也没几天了,想找个地方快活一下,没想到诈和了,你看这事闹的。”

老卢狡猾的像只老狐狸,乜眼看着我,说:“不是吧,你小子憋着什么坏呢?我还不了解你,这里边肯定有事,你跟我说实话。”

我说:“真没事,我就是喝了点酒,出来逛逛,路过那想找点乐子,没想到自投罗网了。”

“不说就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老卢同情地看着我,说:“你呀,瞎折腾,倒底把自己玩死了,何必呢。”

他又拿出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我们俩刚抽上一口,门忽然开了,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推门进来,她走了两步就突然停下来,严肃地抽了几下鼻子,向四周张望,最后看到我们脚下弹落的烟灰,严厉地说:“你们在这里抽烟了?这里不准抽烟,要抽出去抽。”

老卢忙用脚蹉干净地上的烟灰,笑着赔礼:“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忘了,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小姑娘看看我,又看着老卢,说:“他也跟你走?手续办了吗?他可走不了,犯的是大事,这么容易就放了?”

老卢说:“谁跟你说的?扯淡,我还没找他们呢,把人也打成这样,你们所长在吗?”

小姑娘走到桌子前面,拉开抽屉把钥匙扔进去,头也不抬地说:“在楼上,你去了就能看到他,我刚从那回来。”

我下了床穿好鞋,跟着老卢出去,在一个拦着两层铁栅栏的小窗前,一一清点发还的物品,我看了好几遍少了样东西,说:“我祖传的翡翠扳指哪去了?”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探出头说:“是不是赃物没收了?我这里就这些东西,没见到你说的扳指。”

老卢说:“贵重吗?”

我说:“那是我祖传的,这两天拿出来戴,想传给我女儿,现在不见了。”

“这事就严重了。”老卢看着小警察说:“你真的没见过?”

小警察很肯定地说:“没见过,真没见过,你看我这里登记的就是这些东西,交接时的签字都在这,一分钱都不差。”

他把一个黑皮本夹子递出来,老卢翻开看了几页又合上,说:“那个东西真不是赃物?”

我急了,说:“我没偷没抢,哪来的赃物,再说就算我犯了天大的事,祖传的东西也没有充公的道理,不行,这我得找回来。”

老卢说:“别急,我带你去找。”

我重新系上裤腰带,手机没电关机了,揣口袋里,现金大概清点了一下,好像也差不多,各种物品包括小药瓶一个也不少,就是单单少了那个扳指。我们去了派出所,老卢先带我去了那天抓捕我的警察办公室,门外站满了人围得水泄不通,老卢喝开一条路带我挤过去,推开门办公桌后边坐着那个老成持重的警察,他的对面是让我连着推开两下在车上毒打我的警察,屋里横着放了张床靠暖气片,那个连毛也没长出来的小警察坐在上面玩手铐,三个墙角各蹲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看我们进来都抬头看我们。

老卢说:“老张,这人是你们抓的?”

那个老成持重的警察听了这话,略显紧张,看了看对面的警察,说:“没错,是我们抓的,有什么问题?”他的话明显有抵触情绪,觉得老卢是来找茬的,老卢笑了笑,说:“他身上有件东西不见了,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给孩子买的礼物,你们谁收起来忘了还他了?”

“东西不见了?”老张警觉起来,看了看身后玩手铐的小警察说:“他看到他的东西了吗?”

小警察放下手铐,想了下说:“什么东西?”

我说:“就是个扳指,不值钱,给孩子买的玩意。”

老张想了下,说:“哦,我想起来了,在旅店里你还戴在手上,因为这个还差点和他打起来。”

他看着对面的警察说:“你还给他摔到地上了,想起来了吗?”

玩手铐的小警察忽然说:“我想起来了,我们送他去拘留所的时候,我还看到了,挺好看,我们还在车上玩了一会。”

老张看着对面的警察,我也看着他,对面的警察脸沉了下来,说:“丢了,找不到了,既然是不值钱的玩意,你要找它干什么?”

我笑了:“承认就好,这事就怕没人认——我们找个地方说道说道,从头到尾把事弄清楚——你们打我,把我关拘留所里我没意见,东西没了我不干,什么叫不值钱的玩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懂吗,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倒是不拿,拿的是扳指。”

老张说:“小刘,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到什么地方忘了,想起来就还他。”

小刘斜眼看我,说:“你要那玩意干嘛?”

老卢火了,大吼:“你给我端正态度,什么叫‘要那玩意干嘛?’,他的东西为什么不要,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还懂不懂法,身为执法者知法犯法,这要是说不清楚,我们就去所长室,局长室,法院也行,总有个说清楚的地方,还反了你们了。”

小刘瞪起眼珠,直愣愣地看着老卢,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老卢也不和他废话,转身拉我就要走,大声说:“我们去找他们所长,我还就不信了,丢了东西还讲不出理来。”

老张忙站起来拦住老卢,冲着小刘大声说:“你要是拿了快还人家,别没事找事。”小刘阴着脸拉开抽屉拿出扳指“咣当”扔桌子上,说:“在这呢,玩两天就还你了,你着什么急。”

我拿起扳指翻来覆去仔细看,说:“你真以为这东西不值钱呢,磕掉碴把你卖了也赔不起,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监守自盗,我也就是脾气好,不和你计较,这事我要是较真,你能把这屋里人都连累了。”

小刘语塞,又想瞪眼,老卢说:“这是他祖传的东西,传家宝,你以为闹着玩呢?这东西要是找不着,你们几个谁也跑不了。”

老张笑了,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东西找到了就好,小刘也是贪玩,没注意收起来了。”

我们出了派出所上了老卢开来的警车,老卢说:“我带你去吃顿饭吧,那里边的伙食我知道,猪都不爱吃,你肯定饿坏了。”

我说:“不了,带我去趟陵园,我想给自己找块坟地,听说现在都涨价了,比房子还贵,我浪荡半生把能伤到的人都伤透了,死了肯定连个打幡的人都没有,埋总得埋个好地方。”

老卢带着我开车上了高架桥,开了二十多分钟,一路上顺着车流的方向行驶,谁也不说一句话,下了桥过了没几分钟,我们就远远就看到一座规模宏伟的红色陵园大门,一幢钢筋水泥和玻璃组成的盒式大楼,看着就像个巨型骨灰盒。我们把车靠边停在路旁,这是警车也不怕贴条,就那么扔着走进陵园大门。

陵园依山而建,一条笔直的柏油路空荡荡的,路尽头是一排房子和火化炉子,后边高高耸立几根大烟囱,路两边苍松翠拍森严,走在路上让人心情不由得沉重。我们顺着路朝前走,拐几个弯斜着走到陵园墓地,山坡上排列整整齐齐的墓穴也分成三六九等,钱多的人住的地方宽敞大气,钱少的人住的地方就拘谨简陋,还有很多我们看不到,买不起墓地,骨灰都一把一把都扬到附近山上或者河里,不是成了陵园里植物的肥料就是河水里鱼鳖的饵料。

我过去总觉得人太矫情,死了扔哪不一样,可是死到临头才发现,还真就不一样,活着的时候想要体面,死后更想,这是人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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