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迈着贵妃步袅袅娜娜地敲开了一个开关,随后进入了另一个洞口。
姜西朗和楚东婉正想跟上去,却被贵妃冷眼轻轻一瞥,他们就站住了脚。
“等着。”
贵妃轻轻撂下这一句,转身就走。
一群奏乐的人哗啦啦紧跟其后,不一会儿,人去洞空,空空荡荡的空间在萤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闲着也是闲着,楚东婉好奇心上来,正打算瞧瞧摸摸看这里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隐秘洞口,谁知道刚触碰到一个凸起的位置,一排暗器直直往她的后背射来。
电光火石间,姜西朗一脚飞踢过去,刚好踢中楚东婉的屁股,她摔了个狗啃泥,暗器也齐齐落到了地上。
而这突然之间发生的一切,楚东婉对此毫不知觉。
只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只当姜西朗莫名其妙。
明明自己没有招惹他,却无缘无故受了这飞来脚祸,实在是委屈得很。
她吭哧吭哧地扶着屁股爬起来,二话不说猛力推了一把姜西朗,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招呼在他的身上。
开始姜西朗还躲闪着,但是最后忍无可忍大掌握住了她的拳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问:“闹够了没有?”
一听,楚东婉更加来气了,什么叫她闹够了没有,明明是他先动的脚,还不许人反抗了?
“我闹什么闹,你踢人还有理了?”
楚东婉摸了摸屁股,还疼着呢。
她倔强地抬着头翻着白眼,不让因为疼痛所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落下来。
姜西朗也没有多做解释,拉着她来到暗器面前,说:“刚才你差点死了,我踢你都是为了救你。”
听着好有道理,楚东婉竟然无言以对,如若再继续责怪人家,倒显得她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她只觉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无处可发,最后闷闷地抱怨了一句:“那你不会拉我一把,就非要用踹的方式吗?”
他不会是借机出气报复吧?
姜西朗看到她眼睛起了雾,抽嗒嗒着鼻子吸着气,不由得心虚起来,讷讷地答道:“那时我没想那么多。”
“罢了罢了。”楚东婉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当这事翻篇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贵妃应该还会回来吧。”
姜西朗打量了一下四周,说:“不管她回不回来,小心为上,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从这里逃脱吧。”
楚东婉不敢再乱碰乱摸,问道:“能有什么办法,这里密封得都蚊子都飞不进来,我们怎么破门而出?”
姜西朗小心地在洞壁上摸索着,楚东婉戳了戳他的后背,说:“你这样乱摸,待会又触发机关怎么办?”
“与其等死,不是试着找条活路。”
听此,楚东婉也只好时刻保持警惕,以防被暗器中伤。
……
在另一个灯影幢幢的洞穴里,贵妃正对镜解簪拆花卸妆,身边围挤满了七嘴八舌的乐师,一人一句听在耳朵里,聒噪得像一百只鸭子在吵嘴——
“你猜这两个倒霉鬼能坚持一刻钟吗?”
“我猜他们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还坚持一刻钟?别说笑了。”
“如果这样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去陪他们玩玩?”
“欢主,你真的要和他们统一战线对付大雨吗?你……舍得吗?”
听到这疑问句,贵妃正好停下解发的动作,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朵珠花在她的手中捏成了齑粉,说:“我会舍不得他?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拆他的骨,吃他的肉,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小鬼的能耐如何了?”
一个人狗腿地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手,问道:“欢主还真指望他们救咱们出去呐?”
“总要有所指望才能把日子过下去,起码有过盼头不是?。”贵妃随手指了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说:“你去看看他们死了没?”
那人立刻应声而去。
来到洞门,只见他沿着洞壁,小心地扒拉开一个小小的洞口,随后慢慢把眼镜贴上去,本以为他会像以往那般看到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伤痕累累的血腥画面,没想到却见那两人优哉游哉地这摸摸、那碰碰,硬是把山洞里面的暗器一个接着一个拆除了。
而且男子每拆一个暗器,女子就眼睛亮亮的,双手鼓掌,又惊又喜地夸赞“好厉害”一句。
他看得眼睛直跳,小心脏抽搐地疼,这些可都是他们辛辛苦苦才做出来的心血啊,想当初,多少亡魂就在此消散。
但现在,他们引以为豪设计的暗器就这么随随便便简简单单被他拆除了。
他不再多想,立刻掉头跑回去禀告。
还没进到洞门,他就开始嚎叫起来:“欢主,不好啦,不好啦,那两个小兔崽子把我们的暗器都拆啦!”
大家一听,皆是变了脸色,齐刷刷朝欢主看去。
卸下贵妃妆容的欢主却依旧细细描着眉,听此手都不带抖一抖,只听她不咸不淡地开口:“慌什么?这样不是更好吗,跟之前那些窝囊废相比,可是更有可能给大雨添点堵,走,我们去瞧瞧。”
于是一群人像小鸭子跟在老母鸭的身后,“嘎嘎嘎”吵吵闹闹大摇大摆迈着步伐往前走。
来到洞门口,欢主微微抬下手,身后那群“鸭子们”立刻噤声,其中一个“小鸭子”很有眼色地递上一根竹管。
欢主把竹管往洞口探了探,眯着眼瞧了瞧,里面的情形果然如上禀告。
她一下子激起了斗志,往后退了一步,大掌再使力往洞壁一推,不过片刻,里面天旋地转,场景快速变幻起来。
事发突然,地面剧烈抖动,楚东婉吓得下意识紧紧地攥住了姜西朗的胳膊,尖叫着:“你是不是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赶紧想办法停下来!”
姜西朗被她攥得动弹不得,无法分身去判断这场灾难究竟因何而发。
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欢主心里好受了不止一点点,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她嘴角扬起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