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仿佛被人重重一击,赵琰嘴唇发抖,久久开不了口。
这么多年了,这是她被送走后,母后第一次笑着与她说话,即使是短短的几个字,也重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似乎放下了心事,皇后隐去笑容,神色恢复之前的淡漠,直直地与赵琰擦身而过。
后头兰霜的尸体也被人半掩白纱搬了出来,向着北苑的下人冢而去。
羽坤宫的婢女太监跪落一地,谁也不敢抬头。
赵琰望着远处那个逐渐模糊的白色背影,缓缓无力地坐到地上,她的母后从来不争不抢,什么都看得很淡,包括她这个亲生女儿。
要说她为了保住皇后之位害了人,她死也不信!
如今兰霜死了,知道真相的就只有……
赵琰想起沈栀,一双眸子一亮。
她立刻爬起来,连裙摆上的灰尘都不顾,四处打听沈栀的去向。
……
太医院
一缕缕药香蹿入鼻端,好似如鼓锤击打着神经,沈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睡在软塌上,而赵珣正坐在一旁看着她。
她呆愣愣地说道:“我怎么了?”
赵珣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道:“姚太医说你无碍,只是这身上的伤要再休息几日才会好。”
回忆慢慢钻回脑海,她有些慌乱地要下榻。
赵珣拦住她的动作,轻声斥责道:“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
“我……”沈栀咬咬唇,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兰霜是不是已经……那皇后娘娘如何了?”
“……”
他不说话,沈栀心中越是急,她胆子放大道:“王爷,那些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这些都是兰霜做的。”
“别说了,母后已经全部承认了,是她派兰霜下的手,此刻人已经进了天牢。”
“那她会怎么样?”沈栀吸了口凉气,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赵珣望向远处,眸光忽明忽暗:“以岳家的势力,就算母后杀的是太子,恐怕父皇也不会对她下杀手。”
听及此,沈栀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闹出这样的事情,岳家还会保住她,也就是说她对他们而言,只是用来象征朝中地位的。
沈栀心中烦闷,如此一想,那皇后也太可悲了,这一生都在被家族利用。
“回去吧,明日就出宫,你不适合待在皇宫。”赵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疼。
“可是……”可是她不想带着遗憾出宫,她至少应该去看看皇后。
……
赵珣有事去处理,沈栀便一个人走回云芙宫,此刻她也很怕,怕赵琰那个傻丫头接受不了。
“沈栀……”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叫她,还带着点哭腔。
沈栀心头一跳,转身寻找那道声音。
当两人对视时,赵琰扁着小嘴,像受了委屈的样子,双肩微微颤抖地朝她走来。
“公主……我”沈栀想到是她的原因,才让皇后落到这个地步,她有什么颜面面对赵琰呢?
两人面对面站立着,赵琰抬头,很受伤地说道:“沈栀,你为何会怀疑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