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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后的询问

还未脱离情感的漩涡,恍惚着的结安走出了蚕叶所在的房间。这时法医的鉴定报告传来了,刺伤两名被害人的凶器就是现场的那把刀,而法医也发现了一个疑点,分日的裤子上有大量血迹,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未清洗,血迹甚至通过衣服渗透到分日的皮肤表面。但和他的DNA不符,拜托鉴识人员比对之后,发现那是另一名被害人足木的血迹。在分日的身上也有足木的喷溅状血迹,但相对的,足木的身上也有。

结安才回想起自己没有问蚕叶小刀的事,但现在的他实在没法再回头去找那个哭泣的少年,他决定先去询问和分日有关的人。

他先想到的是那个和分日关系很好的老师——允鹤。

在前往那名老师办公室的路上,他整理着目前为止的案情——第一个案件中,川流可能是自杀,今辟可能与川流有什么关联。而第二个案件应当与第一个案件有一定的因果关系,被害者两人可能间接因第一案件起了纠纷,两人可能互相杀害,也可能出现了第三者,首先,如果搞清楚那把小刀是谁的东西,就有可能知道真相。毕竟这个第三者一开始不一定是以杀人犯的身份出现的,也有可能是以一位被害者共犯的身份出现的,而结安无法找到有时间和足木成为共犯的人,所以可能是分日有一名共犯,当然这只是可能性而已。知道小刀是分日的,才能表明有他有共犯的可能性。

正当结安整理思绪时,结安的上方,大约三层楼的位置,传来了男女的笑闹声,在学校里这样做的少年少女不少,只是这声音更像是成年男女。结安无法看清楼上人的脸,只是觉得那女子的样子有些熟悉——浅咖色的卷发,亮色的连衣裙……

结安思考着,突然回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也是三楼,那名装束眼熟的女子或许就是那位老师。那么,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去看看。

结安快步走上了三楼,刚刚人影所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那名男子大概是学生家长,已经走了?可是什么样的家长会找音乐老师呢,而且还以那种吵吵闹闹打情骂俏似的语气……结安叹了口气,觉得大概已经寻不到那个可疑的男人了,决定前往那位老师的办公室。

结安来到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刚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再次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

“您怎么又来学校了?”女声是嗔怪的语气。

“我是学生家长,自然有权利来了。”男声很轻浮,光听声音结安就能想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您这样不怕被您儿子看见吗?”女声显得有些冷淡。

“那小兔崽子……怕什么?”男声似乎很厌恶她提到这个话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要再次开口终止话题。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声打断了:“是谁?”

看来是自己的影子映在门上了,盯梢的技术还不够熟练啊,结安无奈地想,伸手推开了门,亮出了警察证。

结安明显地感觉到,那名老师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失去了血色。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推开明显贴着她很近的那个男人,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假笑:“原来是警官啊?”

那男人听到是警察,神色一下子改变了,刚刚还不屑地背对着结安,现在却转过头来,脸上一副害怕又恭敬的神色。

结安望着眼前的男子,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或许是和被称作他儿子的这里的学生见过。

结安也礼貌性地回以假笑:“啊,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我学生的家长,也是我的朋友。”允鹤很快地回答着,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慌张。

“啊,工作时间来访的朋友啊。也是,毕竟高中音乐老师很闲嘛。啊,我没有失礼的意思。”结安仍笑着,装作不经意说出嘲讽的话,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刚刚偷听到的话,就算说出他们也不会老实承认,反正自己也大概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些猜测了。

“啊,是啊。”允鹤似乎以为自己瞒了过去,恢复了平常的语气。

“对了,方便问一下这位是那个学生的家长吗?我或许见过您的爱子呢。”结安仍不依不饶,故意把“爱子”两个字说的很重,大概是因为他听到了刚刚的“小兔崽子”。

“啊……”允鹤似乎有些犹豫,旁边男子的神色更是慌张,但允鹤似乎知道隐瞒他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说出了实情,“他是蚕叶同学的父亲。”

结安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住了。

再看到眼前的男人那张慌张胆小的脸,结安脑内浮现出了一个形象——出轨、把妻子气跑反而责骂孩子、欺软怕硬、寻欢作乐的人渣形象。

“那么,我现在要询问允鹤老师几个问题。”结安控制住自己呆愣的表情,又恢复了假笑,他看见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请您在那边的音乐教室稍等一下,我过会也有问题想要问您。”

男人的脸上又露出了慌张的神色,灰溜溜地跑出去了,至于他是否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反家暴法》和《刑法》,就让他那位一丝不苟、比他可怕多了的检察官朋友来评定吧。这些或许已经太晚了,但结安知道,至少现在,他不想让蚕叶少年再度受到人渣的对待了。

回到眼前的情景,允鹤似乎有点出神,她大概在思考那个男人和这事件又有什么关系吧。

“允鹤老师,您和分日同学关系不错对吧?”结安笑笑。

“是的。”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假笑还没有到位,“他发生什么了?难道是这两天学校里传开的杀人犯传闻?”

“不,他已经被杀了。”结安用严肃的语气回应着。

“被、被杀?”允鹤脸上写满惊讶,结安不知道这是否是她真正的表情,因为手下传来的调查中,并没说到这个人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6:30-7:30左右,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那段时间您有不在场证明吗?”结安很直接。

“不,那时我刚接受完您的询问,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允鹤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怪异,但结安也说不出是那种怪异,“我太疲惫了,在桌上睡了一觉,本来那时间差不多就是我的下班时间了,不过我一直在那里睡到学生们放学的时间。”

“哈哈,这样啊,那么就是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咯?毕竟您的办公室和杀人现场都没有监控。”结安用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嘲讽的语气问道。

“嗯,差不多吧。不过我从学校门口出去的监控大概还是有的吧?”允鹤问道。

“那已经不是犯罪时间了啊。”结安的语气仍然不怎么友善,“那么,关于您的不在场证明我就了解到这里,请您说说关于分日同学的事吧,不知道您最近见没见过他,如果见过,那么这把刀您是否有印象?”

她接过了小刀的照片,仔细端详着,脸上带着些疑惑,回答:“最近我倒是见过他几次,不过这刀我没见过,虽然我确实和他关系很好,但一般来说,学生总不会让老师看刀子吧。”

结安觉得有些道理,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询问下一个问题:“那么您最近见他时,他的精神状态如何呢?”

“前一阵很精神很活泼,但跳楼案之后那天音乐课时,我感觉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在强打精神,和我打招呼也不像平常一样。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杀人犯的事情吧。”允鹤叙述着,结安想这位老师大概没有详细地关注过告示板上的内容吧。

“那么,您觉得谁有可能杀了他呢?”结安问出一个突兀的问题。

“这……您突然问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好……”允鹤露出为难的表情。

“是吗?那么您说说您觉得谁和他有矛盾或者关系亲密吧。”结安倒是不为难她。

“关系密切的人,大概就是他的妹妹还有篮球队的人吧。他是队长,和队员关系都很不错,这之中风屿同学和他应该是关系最好的了,那天您见到的蓝由同学……不,她应该只是和风屿同学熟悉罢了。至于和他有矛盾的人,我有听说过他讨厌30班的出云同学。其他的话……足木……同学,还有川流……同学……”允鹤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几乎让人听不见了。

“哦?您说这两位同学和他有矛盾,那么为什么呢?”愤怒的感情再度涌上心头,结安再次明知故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允鹤的声音仍然细微,她的假笑也完全消失了。

“您作为一个老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打算负责吗?”结安感觉自己又被卷入了那感情的漩涡,然而现在的他想放任自己在这漩涡里宣泄情感。

“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允鹤仍然逞着强,脸上却已经渗出了汗珠。

“那么我就实话告诉您,不只是川流同学去世了,现在足木同学也去世了!”结安望着眼前的人,她仍然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结安笑了笑,放弃了敬语:“看来我从你这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允鹤。”

他扬长而去,只留下被直呼名字的允鹤,她觉得他刚刚的举动仿佛在说“你根本就不配做老师”,她停止了思考,只是默默念着:“弱者、弱者、弱者……”

想起自己的那“你根本不算老师”的说辞,结安并没有感到自豪,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根本不算警察”。这次案件中所有的询问,充满了他的情绪化举动,明明只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却干起了憎恶证人,甚至被害者的事情。他的脑中充满了漩涡般昏昏沉沉、附着着愤怒因子的情绪,却连死者的死因都搞不清,还让更多的人被杀了。

“你根本不算警察”。

自己的话再次像那个噩梦一样,回荡在自己的脑中。

刚刚从漩涡里脱离的他,再度陷入了漩涡里。他知道不能如此,只能抱着快要炸开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向下一个询问地点。

他走向篮球场,想要从训练的篮球队员们身上寻找些线索。

鉴于队员们还在训练,他向在球场旁观望的教练问询分日和篮球队员的关系如何。篮球教练出乎意料地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们队绝对团结,就算有矛盾也是队员有什么矛盾,他肯定是和事佬。不如说我们队的团结都靠他和风屿。”

“风屿?是哪一位?”结安看向球场,试图寻找一直被提及却从未见面的这位少年。

“哦,就是那个!穿2号球衣的!”教练提起自己的优秀队员似乎很得意,无奈的是结安对体育运动没什么兴趣。

“这样啊,谢谢您了。我过会要询问他们。”结安转身准备回到离球员们近些的地方。

“唉……请您对他们提到这件事时委婉点,他们都很尊敬队长。”教练喊住准备走开的结安,结安转头,竟看见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里泛着点泪花,“唉,怎么会……那孩子就这样走了……过阵子的市运会,他们明明都很期待的……”

“我会的。”结安冷静地回答,他生怕自己再次回到那漩涡中,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想使其淡化。

训练终于告一段落,经过教练的允许,结安开始了对他们的询问。

首先,结安把那把刀的照片拿出来,让他们辨认这是否是分日的东西,和在允鹤那里不同,很快就有好几个队员说这把小刀队长常拿着,他还向他们炫耀过自己搞到了管制刀具。

然后,就有敏感的队员注意到警察问他们队长和小刀的关系,大概是队长出了什么事,于是向结安发问。

结安虽然回想起刚刚那名教练所说的话,但还是狠下心说出了他们队长已经死了的事实。

顿时,刚刚还吵吵闹闹的休息室变得寂静无比。

“真的……吗?”那个叫做风屿的少年开口了,打破了寂静,提出的却是结安不想再回答的事。

“是啊……昨天……”结安将声音和感情一并冷静下来,缓缓叙述道,“所以,希望你们能配合我的调查。我将对你们一个一个人地询问。”

不知为什么,结安决定把那名叫风屿的少年留到最后询问,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就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太过残酷吧。

结安一个一个地询问表情悲伤的篮球队员,他们也不断询问着结安“队长为什么死了”、“出什么事了”或“这是开玩笑吧”之类的话,结安控制着自己,不想卷入他们情感的漩涡中。

整理了情绪激动的少年们的证词,结安感觉到他们对队长的尊敬太过深厚,完全无法提供和他矛盾有关的任何信息,倒是知道了他和他妹妹的关系真的很好。结安想快点结束这漩涡对他的干扰,于是决定开始询问风屿——分日最好的朋友。

“你好,听说你是分日同学最好的朋友,能先说一下你对他的印象吗?”结安决定从轻松的话题入手。

“是啊,我一直很尊敬他。”风屿的声音有些低落,这大概是失去了挚友的人的正常反应,“初中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他是个打篮球的高手,真没想到高中时我们居然能在同一个篮球队踢球,甚至连班级都一直是相同的。认识了他之后就发现他是个开朗过头的人,也是个好恶分明的率直性子,对我们队里的哥们都很好。但开朗归开朗,他有时候会表现的过分在意某些事,看上去有什么烦恼。”

“对于这个烦恼,你有头绪吗?”结安问道,“还有,对于这个‘好恶分明’的‘恶’,你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烦恼啊……虽然不太明显,但我感觉和他的妹妹,甚至他的家庭有关。他的妹妹总是会放学后叫他一起回家,有时甚至会在下午我们训练时来看他。这些您应该都听我们队员说过吧?虽然他对我说他和他妹妹关系很好,但每次见到他妹妹他的表情总是很苦闷,我倒是看不出他讨厌他妹妹,那么,我想或许是看到妹妹就想起了家里的什么事情吧……”风屿望向结安,“您说的刚才那个问题,其实我不太好回答。因为我到现在还不太明白他的这个特点是优点还是缺点,而他也在这方面不太理解我的想法。举个例子,他会和我说讨厌某个人想把他(她)怎样,而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我也不太明白他讨厌某人的理由,会和他说出来,而他在这时就会对我也摆出厌恶的脸,有一次还骂了我‘圣母心’这种我不太理解的词……”

“‘圣母心’啊……”结安重复道,在他的认知中,这个词本身是宗教用语,是个褒义词,但在最近的流行用语中,这个词似乎被用来讽刺什么都能同情的人——比如天天吃猪肉看到人杀猪就喊着好残忍的那种人。眼前的少年所叙述的情况,在结安看来并不是他被骂的那样,虽然不知道风屿有没有讨厌的人,虽然一般来说人都会有的,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却不像是会有那样的人。就一般人来说,分日有讨厌的人,就骂了那个人,但却要让风屿也做那种“一般人”,同意他的观点,这就很奇怪了。虽然事实上,为了迎合某人,而和那个人一起在背地里说他所厌恶的人坏话的行为完全不少见。

他想起自己上学时,历史课学到侵略过本国的外国遭遇大屠杀时,班上的同学连声叫好,他问为什么这样做,同学回答解气,他说了一句“死的都是人,我很同情他们”,就被同学骂成了“不爱国”、“卖国贼”,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说这种话。

在最近的年轻人中,不,或许是一直以来。结安观察到了一种他不能理解的现象——以贬低别人或自己来和他人寻找共鸣。比如说,结安上次看的一个女孩子举着一个男明星的照片说“好丑!”,而闺蜜也很自然地回应“就是啊!”,然而她后来却又买了那个男明星的卡贴。某个男孩子对着朋友说“这个游戏太烂了”,而朋友也都会呼应他,然而朋友离开后,他在偷偷玩着那个被称作‘讨厌’的游戏。这些女孩子和那男孩子本身的行为很奇怪,刻意地去贬低他人辛苦做出的作品,似乎会让这些孩子们觉得自己很高尚、很叛逆、很有个性一样。而那些朋友的行为,就好像在别人说这个东西丑时,你说了这个东西很好看,就会显得你很没品味很丢人一样。

而贬低自己实则想凸显自己与众不同的现象更是常见,譬如年轻人总喜欢和朋友说自己有强迫症、洁癖甚至抑郁症,不说出自己有个什么症状就无法和别人交谈一样。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样做又何必呢?

结安也无法回应少年他被骂的事情,因为思考而沉默了太长时间也让结安有些尴尬,回想了一下少年刚刚说过的话,他决定提出下一个问题:“你对校园里在传的他们兄妹两人的事情怎么看呢?还有,你对他讨厌的人,以及与他发生矛盾的人能详细叙述一下吗?”

风屿的脸色突然大变,先是愤怒地紧皱眉头张嘴想要说什么,而后是吃惊地说不出话,低落地闭上嘴低下头,最终,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您居然还注意这种事……虽然我从来都不想随便揣测挚友的心情,但现在他死了,如果能帮忙调查找出凶手的话,我也会说出我想到的……虽然他没有明确说过,但在他打趣我的时候,我也曾反问过他,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也不是喜悦,而是悲伤难过。他完全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但那时候我听他说,那是个他喜欢了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人,我猜测……那人就是他的妹妹。虽然我仍然不明白他对他妹妹的态度为什么会那样奇怪……而且,他的妹妹好像也很喜欢他,她比我还要尊敬他很多,而且和我对他的尊敬还不同,也不同与兄妹间的尊敬,而是……”

风屿沉默了,结安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样有冲击性的“推论”。

风屿接着叙述道:“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明确地听他说过他讨厌川流同学和足木同学,他们之间似乎也有着矛盾,可他好像不怎么愿意和我提他们的事,似乎是知道我不会在讨厌人这件事上站在同一战线吧。至于有矛盾的人……我确实只能想到他们了,但川流同学已经死了,足木同学这两天也没来,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样啊。”结安打算无视他这个问题,作为警察不能对未解决的案件透露太多,他不能再感情用事了,这样想着,他没有提出足木死亡的事实,而是询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在当天下午6:30-7:30这段时间有不在场证明吗?”

“果然连我也要问吗?昨天他没来,我和队里的人一起去吃的饭,到大概7:00吧,我们最近在训练所以可以晚点上自习,这您应该也听他们说了。那之后我有点担心,问了教练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就自己去找了找,大概20分钟时间吧,把我知道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之后就回教室上自习了。可以说只有半个不在场证明吧。”大概因为是昨天发生的事,风屿记得很清楚。

“这样啊,那么我还是要再确认几个问题,你去哪里找了他?你觉得谁会杀了分日同学?以及,他昨天没有拜托你做什么,或说什么吗?”

“我去了体育馆和操场那里,还有我们教学楼附近,食堂和医务室附近,这两个地方是挨着的,而且都有监控,还有图书馆附近,这里应该也有监控,都没有见到他。”风屿思考着,“至于谁会杀了他,我真的没有头绪,我想不出谁会如此憎恶他。他没有拜托我什么,从早上起就没见到他,只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不愿意来学校了,直到问了教练才知道他不见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结安公式化地说道。

“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凶手。”风屿也说出了近似公式般的话,不过结安知道这就是少年的作风。

在已经看不见结安身影时,风屿一个人跑向操场,他就这样一直奔跑着,奔跑着……突然,他好像失去力量一般,停下了脚步,化为静止的状态,伫立在洒满阳光的操场上,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你只是和我一样,喜欢上了不能喜欢的人而已……所以如果你允许的话,你们的爱情就由我来守护吧……”

结安离开篮球场,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结安走向监控室所在的办公楼,发现有很多学生围在告示板边看着什么。结安也走进想要看看有什么东西,上面又贴出了崭新的纸张,写的也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字体,内容是分日和妹妹没有交往,也不是杀人犯,他现在已经因为学校的谣言而逃跑了,请学校的各位不要传谣了之类的话。

结安嗤笑一声,却知道这是个不能放过的线索,写下这个的人很可能就是分日的“共犯”,他揭下那张纸,转身离开。

经过查证,允鹤的不在场证明仍不明确,风屿的不在场证明所取得的监控证据只有几个模糊的影子,基本算不上成立。

除此之外,结安还花了一下午时间查找和分日或足木有关系的老师学生,就算是曾经的同班同学也算上,一一询问了老师们6:30-7:30这段时间内是否有老师或学生没有不在场证明,找到的人不少,可大部分都是出去五分钟左右去上厕所的,除此之外就是找老师补课问问题的,能有时间去到废弃教学楼的没有几人。但就是剩下的人让结安吃了一惊——全都是见过的学生。

首先是和分日有关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刚刚询问过的蓝由和物佐,她们两人一个称自己太过疲劳躲在了厕所里,另一个称自己翘课去了没有监控的老旧图书馆,虽然没有监控,但图书馆老师为其做了证,不过这人证并不完全可信。虽然这听着怎么也不像“好学生”会干的事,但如果考虑到结安对她们的询问,她们这样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她们两人明明都逃课了却不在一起这件事很让人生疑。除去这两人,允鹤、风屿以及分日的妹妹分夜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和分日是“共犯”的嫌疑人未免有些多。

与之相较,和足木有关的人就显得很少——只有一人,而且关系几乎没有,是最初目击证人之一的步雀,他们只是高一同班,而且据步雀所说,他觉得足木同学不好接近,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但是相较其他几位,他的不在场原因似乎很难让人信服——他在帮老师打印卷子,打印了一个小时之久。而且据他的老师所说,他这两天似乎经常不在教室。

结安对几位嫌疑人进行了简单分析和进一步的询问,就让他们回去了,准备整理至今为止的案情。却被那位名为步雀的少年叫住了,说是要承认自己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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