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青柯闻言“哇!”的一声吓的吼了出来,慌乱中费了很大劲才笨拙的把巨剑才从身后解开挡在身前。
“谁?谁?出来…”
青柯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身上有些无力,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眼睛瞪得极大。仔细观瞧,便见黑暗中有一个影子。
“哎!原来你是个胆小鬼。”
这时青柯听到明白,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年龄应该不大。
“你是谁?”青柯问道。
“这片菜地是我的,你说我是谁?”女子道。
“哦!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有鬼。”青柯轻缓一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
女子走到青柯跟前,蹲下来,手往他腿间一摸,问道:“尿了没?”
“那倒没尿!”青柯借着月色看着那女子,不由的回答道。
此时的月色不如刚刚,这时已经快到黎明时分,天色比较昏暗,但依稀还能见得人的模样。
“嘿嘿!”青柯不由得一笑,笑的那女子一愣。
“笑什么你?真丢人,一个男人,拿着这么大一把剑,竟然胆子如此之小。”那女子说完照着青柯屁股上踢了一脚,“起来,胆小鬼,别坐我的地方。”
青柯扶着巨剑站了起来,看了看脚下道:“哦?你难道是土地娘娘?”
女子“噗嗤!”一笑,想不到是个呆子。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来干嘛?之前那两个人干什么去了?”女子发问道。
青柯一时语塞,实不知如何回答,细思道:“我也不知道,此事极其复杂,我也说不太明白,我叫华青柯,里边有一个可杀的叫白子昂,走的第一个是我师父,第二个叫赵充…事情…事情大致就是这样。”青柯认真答道。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是周府的后山,从未听说还有其它路能上山,你们从哪上来的?”女子追问道。
“那边”青柯伸手一指,“大概就是那边,或者…呃…或者也可能是那边…”
“哎!你个傻子。”女子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索性不去理会。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来吓唬我啊?”青柯问道。
“我在这里用你管么?”女子瞪眼怒道。
齐山脚下,一队队人马整装待发,正要奇袭三贤镇。
三贤镇里面也有些异动,朝廷的官兵也集结在一起,准备里应外合,一举将这些绿林草莽不分好坏,一网打尽。
把守着路口的各路英雄此时多数正深处睡梦之中,鼾声此起彼伏。
但他们也非一般兵丁所比,刀剑无眼,能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又能毫发无损的活下来占山为王的,必定都有过人之处。
在这其中有些英雄就觉得今夜并不太平。
“今夜太安静了,隐隐觉得杀气甚足。”
“我也觉得,与官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他们的气味简直太了熟悉了,这个霍将军也确实了得,前军未见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真要交手,我们也不见得能占得便宜。”
“要做好两手打算。”
几人窃窃商议着,仍不知官军已近在眼前。
待到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这一日晴空万里,街上与以往一样,此时已经人声鼎沸,百姓还跟往常一样做一些平凡事,可能每一人在生活中都有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但大多数人活着,只是为渲染这一方气氛,再别无其它。
街上十年“老号”叫三个火头匠,哥三个祖传打铁技艺,专做一些刀枪剑戟,一般的小生意找上门来老板根本不看一眼,虽手艺好的出奇,但这里也不是很热闹。
出名一点的是那人肉作坊,名子不叫什么楼什么阁的那么俗,而是应老鸨子的名而叫,听起来又香又脆,换做“一夜春”两侧则是那老鸨子自己写的对联,上联是:来时享近暖玉温香,下联是:去时惹人日思夜想。进得厅来便感受到那香气扑鼻,再看,粉雕玉琢的几个美人披着纱坐在池塘里又说又笑,不时的把那修长的美腿拿出来擦一擦,再对外面的人妩媚一笑,不禁使人猛的打个冷战。四周均是用那每日一折的鲜花铺开的花墙,红蜡烛摆满一周整日的点着。地上铺着撒着花瓣的鲜红地毯,旁边又有一排花梨的桌案,上边摆满了各种绣着名字的手帕丝绸。抬头又见楼墙上是满墙的春宫醉人图,画中还有几个惹人眼的大字,左边写:又酥又软,右边写:又滑又甜,往下一看,原来是桌上的一些点心,吃食竟然也能写得如此挑逗。
这“一夜春”在此也能独霸一方,否则怎能使得那么多英雄跪在此地,从此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头牌也是牵动万人心弦浪荡风骚的细嫩甜,名叫苏巧巧,众人唤作狐妖苏妲己。
这一日清早来排队等待这小妲己的各路“英雄”早已经排到了街上,蓄势待发了。
邻里的当铺,酒馆,茶棚,赌局都受这一夜春的光,整日夜都不关张,生意好的不得了。
热闹不过两里,往东便显得很冷清,那是一条通向山谷的路,平时少有人走,在这里,也集结了一众人,各个显得精明果干。
“怎么回事?怎么山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说好了天亮时分便要打进来么?出什么事了?探子回来没有?”
“还没有,都无音讯。”
这一大队人面面相窥,也不敢擅作主张,一夜紧张未眠,这时有人也觉得累了,索性便倒下来闭目养养神。
进山的路上,众位英雄也都陆续起来了,有的难免要掩饰一下尴尬,说好轮流值守枕戈待旦,不料想都睡了过去,有的像是还未醒酒,惺忪的坐在那里发呆,喘着粗气。
“这一夜我料定会相安无事,他们肯定会晓得我们在此等候,所以一定不会前来送死,我们只要在一起抱成团,即使他们杀过来,也很难取胜。”一壮汉站在马棚之上,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啃着馒头,不时的纵横捭阖,指点一下江山。
山上两个人也慢慢睁开了眼睛,一个是华青柯,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旁边一个女孩,则正在看着天空发呆。
“土地奶奶,我得回去了,师父见不到我该生气了。”青柯望着天,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心里竟然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也许是跟着师父太久了,自己也变得跟他一样神经兮兮,其实他自己的才智跟师父华安岂是差一星半点,简直追一辈子也不及其二三,但他最愁的便是师父,以至于他整日都在想着怎么能把师父管教的好一些,好让他变得正常一点,这简直让他废了好一番脑筋也搞不定。
“禽兽,你昨晚抱我干嘛?”突然那女子略有平静的质问道。
“抱…抱你?我抱你?”华青柯这时才看清身旁女子的模样,在青柯眼中,她相貌平平,穿的衣服很旧也很普通,脸色有些蜡黄,上下脏兮兮的,简直跟自己心中的土地奶奶差的是天壤之别。
“你个禽兽,昨晚不光你要抱我,是不是还要想着做那不轨之事?”女孩又道。
在青柯心中,自己去抱她便是禽兽之事,抱她以后他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大事能够发生。
“不轨之事是什么事?”青柯问道。
那女孩双眼一瞪便坐了起来,拧着眉毛道:“你还敢调戏我?好你个禽兽。”说罢,站起来便是拳打脚踢。
青柯被打的好惨,抱头便跑,回到了昨日那茅草房。
此时白子昂刚起,可能是夜晚睡的不太好,这时显得有些没精神。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青柯跑了进来,坐在那里喘着大气。
“哼!”白子昂被他吓了一跳,冷哼一声,白了青柯一眼,想必是余气未消。
青柯也乜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二人正在冷战,门开了,赵充缓缓走了进来,笑着看着他二人。
“你们去哪了?”二人同声问道。
赵充轻轻一笑,对青柯说道:“你师父要与你分开一段时日了,具体他去了哪,我也不知道,以后他自然会去找你。”
青柯猛的站起身,问道:“他死了没?”
白子昂倒是一笑,有些讽刺道:“呵,你现在,还不如我这个质子了。”
青柯眼眶慢慢红润,慢慢的拿起他的巨剑,看着白子昂,那意思像是你小子注意,趁你不防备我就砍死你。
“你俩这一夜怎么还结下了恩怨,别多说了,走吧,我们下山,去做一件大事情。”赵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