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寻了一圈,神识范围之内都是找不到吴言身影,王玄有些无语,自己先前夸下海口,现在倒好,这人都有可能已经被做掉了,早知道安生呆在他身边假装客卿不就好了。
心中无奈,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是,抬首张望一番这即便在青天白日亦有些阴森感的深宫,王玄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四处寻找一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不能这么糊弄。
而入了深宫的吴言此刻心头有些火气,他是怎也没想到七弟会来这宫门口堵他,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相信他的,只是如今朝堂之中,势力分为两派,一派为他,一派为七弟,在这种时候于情于理这背后之人都只能是七弟。
想到其中关键,吴言又深吐了几口气,跟着身前小太监弯弯绕绕,到了那议事偏殿,以往每次前来都是在这议事偏殿等待,然后大哥那边再传话过来言身体欠佳,不方便会面一类,想来今日也不会有什么分别。
不过如今矛盾激化,已然摆上台面之上,容不得再缓缓图之,如若今日还是无法与大哥见面,那这深宫说不得自己要好生闯一闯了。
心头思绪万千,又想到那义士,却不知道这义士现在在何处关注于自己,这一路前来都是未遇到丝毫危险,莫非是那义士暗中解决掉了?想到此处,心中暗暗点头,定是如此,自己故意坐这八抬大轿大摇大摆从大道慢悠悠前行,在这种形势之下怎么可能毫无风波。
这义士当真手段通天,也不知来袭之人有多少,竟能无声无息间解决,不过又想到前日那晚那神异的手段,心头又觉理所当然,这等风姿之人,能在他手上走出几招的应当不多,想到如今这般人物竟在帮衬自己,心头不由多了几分信心。
拿起身旁桌上茶水一饮而尽,吴言微皱眉头,这盏茶时间过去,怎的还没人来告知自己大哥身体欠佳,莫非今日大哥当真会来?
想到此处,没来由的竟生出一丝紧张,自己有多久未见大哥了?很久很久了,自那孟平松进宫以来,大哥除了早朝就再也未与自己单独会面,事到如今就连他也是感觉大哥很可能凶多吉少,最好的情况也是身不由己,难道如今事态有变?
一股焦躁情绪在心头滋生,吴言有些坐不住了,刚准备有所动作,殿门吱呀一声打开,抬首望去,是一苍老太监伸手推门,其后一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的沉稳中年人不疾不徐缓步而入。
见得来人,吴言终是绷不住自身情绪,一声大哥脱口而出。
王玄在这各处长得都差不多的深宫弯弯绕绕许久,却是没找到吴言,不过也不是毫无发现,一路行来,发现宫中之人虽每人都是举止正常,在做着不同之事,但总给他一种怪异感。
这种怪异感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只感觉是一种不协调感,非常的不自然,令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在经过一个巨大殿堂之时,王玄习惯性地用神识扫过,但却惊讶发现自身神识竟被殿堂之外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并不能入。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王玄又惊又奇,赶忙停下身子,寻了一处隐蔽所在,用肉眼去看这大殿。
只见这大殿通体黝黑,不知是何种木材所建,其上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令他感觉即使是个普通人在此,也能觉察出此地不对劲。
心头疑惑,于是跟玄阴请教道“前辈,为何我神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而无法穿透这大殿?”
过得半晌,玄阴话语才慢悠悠响起“当是一个小阵法,附带一些阻隔神识之效,不过很是粗浅,此地应该就是那霍乱之人所布”
得闻阵法一词,王玄心头惊奇万分,这词自己早就听过,那是儿时很喜欢去临城茶楼听那说书人说书,其中就有某某大军与敌对阵,布下大阵以少胜多,把这阵法说得是神乎其神。
但再是神奇亦没有眼前这阵法厉害,那书中阵法皆是以人身为眼,通过各种行军变化从而达到以少胜多的奇效,而眼前大殿四周无一人看守,就连这宫中四处可见的暗卫也一个也无,也不知是如何布下。
最是神奇的是,自己这神识之力无形无质,竟也被排斥在外,当真玄幻异常。
心头惊奇之下却不敢上前近距离查看,这阵法天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神奇作用,如今敌明我暗,并不急于与之拼命。
不过那孟平松想来就在此处,就是不知他在里间搞什么名堂,竟布下如此厉害的东西。
微微摇了摇头,王玄缓缓后退,如今最重要的是解除自身因果纠缠提升修为,这孟平松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招惹。
退得足够远了,王玄又深深地看一眼此地,随后不作停留,脚尖一点,整个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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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回到大轿之上,留在其中的三位客卿见得三王安然归来,都是松了一口气。
命轿夫班师回府,稳坐下来的吴言面色沉凝,自己终是与大哥见上面来,但形势却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已然安全。
大哥言那国师孟平松是身具妖法之人,自入了宫后不知用何办法控制了他身边不少力量,如今偌大皇宫,却无一人敢信,端的是无奈异常。
吴言便疑惑问道就不能偷偷将此人铲除,只见他大哥只无奈苦笑,言这孟平松相貌平平,但却有神异本事,其曾亲眼所见他将自己一忠心耿耿的护卫用不知何种办法生生害死。
最可怕的是当时那人动也未动,那护卫就莫名其妙七窍流血而亡,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死状之惨骇人听闻,之后太医验尸,那护卫全身没有一个伤口,更无下毒迹象。
根本不用什么威胁之语,他就根本不敢有所动作,只得与其虚与委蛇,今日终是找到机会与吴言会面,只是如此一来,很可能触怒此人,但再拖下去,国之将亡,祖宗基业就要毁于自己手上,所以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这可以完全信任的三弟身上。
把大哥话语在心中又过了一遍,吴言感到一种紧迫感,没想到大哥当真已然身不由己,而那孟平松竟如此厉害,这该如何是好,还有那袭击自己的背后之人。
想到如今危机环伺,吴言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个黑衣瘦弱人影,心头又是又燃起些许希望。
大轿帘子突地被拉开,几位客卿都是如临大敌般站起身来,只见轿外窜入一名身着便装,头戴面罩的瘦弱身影。
吴言见得来人心头大喜,忙起身,随后郑重一拜道
“义士,多谢今日护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