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该跟她讨论这些事情,她总能给他出乎意料的答案。
刚才还在说交给朝廷呢???
“我办?”白小黑再次确认,看到赤幽坚定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白小黑想一拳抡过去,但又打不过…
呜呜,欺负人!
他还是个孩子!
赤幽放下酒壶,“这里真是养人的圣地!”
殇榷环顾四周,赞同的点头,“古人云,万花富丽水,说的就是这里吧?”
白小黑眼神瞥向旁边的桌子,眼神微闪,再次看向赤幽时,她和殇榷竟然不见了!
“我…”。。。。。
合着刚才在玩他?
他刚才看到身边的桌子上有一个金色的匕首,再次看去人去物空。。。
嗯,越来越会耍人了哈!可真棒!
这箱想着,这边手里的杯子就被捏的粉碎。
赤幽走在林间小道上,再次感叹这里的风土人情。
“阁主,前面有瀑布!”
赤幽顺着殇榷的指尖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瀑布,且那瀑布是青色的,远远看去,好像是轻纱在摇曳。
“你说,这里好不好?”
“这里很好!”
“我们在这里占山为王好不好!”
看着赤幽放着期许的眼神,那如狼似虎的样子,殇榷心里闪过一丝尴尬,“呃…这不好吧?”
看殇榷为难的样子,赤幽一愣,想了想。
嗯…是有些不好,一来这里满脑子都想着拿下这里,不过……
“我可是魔头,占山为王…没啥不好的。”
“啊这…嗯,阁主说的对。”殇榷咂了咂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奉承一句。
“得计划一下。”赤幽得意洋洋的走着,小脑袋里真的在细细计划着如何夺城。
“阁主,我们去哪?”
“水石矿呀!”赤幽由于心情很好,所以回答这话的时候,都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这是西边,水石矿在北边。”殇榷无语。
“啊?”赤幽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瀑布,猛然反应过来,是啊!瀑布在西边!
“咳,我顺便来看看瀑布,不可以吗?”赤幽不自在的说着,身子别扭的走着,殇榷摇头,今日的阁主,格外的孩子气。
倒是附和今日的打扮。
赤幽高傲的抬起头,对着殇榷说道,“我要查验你的轻功如何了。”
“什么?”
赤幽没说话,背着手矗立在路口,对准北边,然后…飞身离去,殇榷愣了好几秒,也在下一顺间跟上。
可是她与赤幽相隔千里,轻功远不如赤幽,就是到了目的地,殇榷也是在赤幽到了这里的半刻钟才赶到的。
赤幽等着殇榷喘过来气,说道,“还不错,殇华把你教的很好。”
她的轻功就是连当年的鹤青山都比不了,更何况这次她也用尽全力,能追成这样,很不错了已经。
“多谢阁主夸赞,我们…这是到了吗?”殇榷擦了擦跑出来的汗,又看到了四周的样子,看样子是到了。
“嗯,到了。”赤幽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眼神里的冷冽,环顾着周围。
这里是矿山的外围,零零散散的可以看见有人在运输。
赤幽身形一闪,手里就多了一个水石,而被盗的那个人,只觉得有阵风,嘴里还嘟囔着,“见鬼了。”
赤幽将水石递给殇榷,殇榷拿过来细细的看,“这就是水石?”
透明的,在阳光的反射下有彩色的光,好看是好看,可是这摸起来感觉很软,感觉只要内力轻轻一震就会碎,实在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值钱的。
“别看它看起来软,实则最坚硬,就是黄金、铁石在它面前,都是喽啰而已。”
“这样的吗?可是…它能做什么?”殇榷继续研究,哪怕知道它很坚硬,却还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据说轻音教拿它装饰他们的武器,或者是装饰物。”
“就装饰物?”
“大概。”赤幽拿过水石,其实她也不懂这水石矿到底哪里值钱,这石头除了坚硬好看外,啥用都没有。
“阁主小心!”殇榷如遇大敌,想要替赤幽挡住突入其来的攻击,却只见赤幽保持着观看水石的姿态,用内力将刺客震走,殇榷大惊,她这才明白,才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赤幽的强大。
赤幽仰视那人,眼神如看蝼蚁,轻蔑的一笑,“凭你…也敢伤我,不自量力!”
那人口吐鲜血,在胸口如同碎裂的疼,在地上打滚,试了几次都起不来,只好趴在地上说道,“贼人!偷盗水石,杀的就是你!”
“这个?”赤幽皱眉,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那人,“偷…?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拿,不懂就不要乱说!”
赤幽不满,她这怎么是偷?分明是正大光明的拿才对,而且她只拿了一块,又没有全部的拿…
等等!拿…难道?
脑子里灵光乍现,她好像知道了他们是怎么拿,哦不,是偷走水石的了,只不过…她不太确定。
赤幽看着那人,眼神充满冷漠,“我乃蚩尤阁阁主,接了轻音教的悬赏令来捉拿贼人的,怎么到了你嘴里,本阁主倒成了那贼人?”
“你…?嗤!”那人不屑的冷哼,显然不信,殇榷走上前,“大胆!敢对我们阁主如此,不怕殒命吗!”
殇榷怒目圆睁,那人的嘲讽,就是连她都听不下去,何况是赤幽呢?
赤幽的眼神愈发寒冷,“你又是谁?”
“……”
“不说话?哼…”赤幽莞尔一笑,走上前,将那人的下巴死死捏住,手劲越来越大,直到那人受不住的大吼,“我是镇守水石矿的暗卫!”
“这才对。”赤幽满意的站起来,“殇榷,跟着他去巡视一番。”
“那阁主…!唉?”殇榷还没来得及问她,赤幽眨眼就不见了,伞也消失了。
殇榷和那人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殇榷保持着微笑,全程友好的将那人扶起来,“你叫什么?”
“阿五。”
“嗯,能走吗?”
阿五眼神躲闪,这个姑娘和那个到不一样,这个满目春风,那个冷气肆意,一看就是不近人情的,但是这个却让人亲近。
阿五的脸有些微红,身子踉踉跄跄的起来,在殇榷的拖拽下,开始了巡视。
这逛了一圈下来,殇榷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殇榷狐疑的看了看阿五,“这里一直人这么少吗?”
“嗯,矿山向来危险,而且这里的矿石全是因为轻音教的掌教喜欢的缘故所以才值那么多钱,没多少人看好轻音教这座山的。”
似是因为殇榷和颜悦色,所以阿五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戒备,“其实轻音教都是一届女流,很多人都觉得她们的盛势都是短暂的。”
“可轻音教不是南洲的圣教吗?”殇榷眨了眨眼睛,万分不解。
“唉,所以是盛势啊。”阿五摇摇头,这姑娘有些傻。
“那你能跟我说说,那些盗贼是怎么盗走这些水石的吗?”
“好。之前,丢的只有一小堆,大概有这些……”阿五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起初众人都没怎么察觉,后来越丢越多,这才被察觉,后来有人想了个办法,瓮中捉鳖,可是却一下子损失了三车水石,后来又有人出主意,没想到这回丢的是挖出来的全部。”
也就是说…有人试图制止过,但没成功。
“嗯,我会告诉阁主的。”
殇榷如此说着,阿五却以古怪的眼神看向她,殇榷有些不自在,“你干嘛这么看我?”
“姑娘菩萨心肠,怎么跟了一个魔头?”
“……她?”殇榷有些愣神,“的确是魔头。”殇榷嘴角莫名的带着笑,阿五奇怪的追问,“既知如此,为何还要死心塌地?”
“的确是魔头,心狠手辣又恶毒心肠,可…她没有伤害过我,甚至给了我靠山,也许世人说她魔头降世,但我却觉得,她有时很小孩子气。”
“阿五不理解,不过姑娘可不要被她同化,也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阿五好意的提醒,殇榷却摇摇头,“我不是话本里的主角,没有那么坚韧的心,在乱世里…杀人不眨眼的,不一定是恶人,也许…是逼不得已。”
阿五没说话,也许他觉得殇榷有些话点醒了他,也许觉得有些失望,殇榷并不是他看到的这样菩萨心肠。
总之,沉默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
……………
“若无主使,哪来的你们费心费力?”
“便是为了族人的好日子,哪来的主使?”
这里是一处宅邸,白小黑正与北方流寇谈判。
白小黑一身黑白相间的锦衣,胸口还有一个链子装饰物,手中的笔在不断的转,眼神凌厉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甚至是有些野蛮的人。
“没有主使?”白小黑挑眉,眼神带着些许戏谑,“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条路,投靠蚩尤阁。”
“笑话!天大的笑话!我北漠人在这自由自在,要啥有啥,跟了蚩尤阁,岂不成了赤幽那臭婆娘的狗?你当我们是欺善怕恶的趴儿狗吗!”
此人名为沙式,是这些人的头,白小黑先是给了他们一箱白银,告诉他们给他办件事,这是定金,接下来…白小黑就开始了游说过程。
直到现在。
沙式也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定金,不过是让他们归顺蚩尤阁的手段罢了。
他听过蚩尤阁的名声,江湖第一邪教,阁主是个婆娘,还…还灭了她的师门,如此才起家,这般做派,他属实搞不起!
“哦…原来你们是讨厌女人啊?”
“不是,你这啥意思?”
“你们偷盗轻音教的水石矿,就是跟轻音教过不去,就是跟那些婆娘过不去,现在又说不跟我们阁主,这不是讨厌女人吗?”
“胡说八道!谁不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告诉你,我不跟你们蚩尤阁,纯粹是因为你们阁主的做派,灭自己的师门,这是畜牲行为…啊!”
沙式这箱刚说完,就被一股强大且霸道的内力打飞,白小黑来不及躲闪,也被波及到,二人挣扎着爬起来,“阁主?”
白小黑眼神有些惊惧,阁主的实力又增进了。
“谁啊!”沙式一脸狰狞,听到白小黑叫阁主,又看到赤幽一身白衣站在门前,那木门都被震的粉碎,心里突然漏了一拍,恐惧没由来的占据他的心。
“蚩尤阁,赤幽。”赤幽将伞举过头顶,伞柄放在肩上,逆着光,二人看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就是…蚩尤阁的阁主?”沙式越过她,冲到院子里,看了看四周,然后回来问她,“你把我手下怎么着了?”
“不过让他们睡一会儿,不急,等我们谈完了合作,说不准他们就会是我蚩尤阁的弟子了呢?”赤幽眼神带着些坚定,又极具魅惑性,赤幽将伞收起来,坐在那唯一没碎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开始谈判吧。”
白小黑无奈的收拾好杂乱的形象,开始了刚才的谈话,“也许你看到的只是江湖传言呢?你未曾参与,又哪来的笃定?”
“大家伙都这么说…”沙式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嘴比脑子快,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呵,我倒是欣赏你。”赤幽幽然地吐出这句话,沙式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