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真古灵精怪。看上去不咋滴,本事倒是一套一套。”胥离边拿眼觑着茹箬,心里边如是想着。
茹箬转了转头之后,只能对上胥离的眼睛。我的老天,这个胥离是犯了花痴嚒?干嘛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金子啊。茹箬心下想着,便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瞪得胥离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探寻的目光。
“黄太医,感谢这些时日对如儿的栽培,一点小小的心意,望太医笑纳。”胥离为了顺利带走茹箬,用了平时让他很恶心的招数。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黄太医接了这礼物,放茹箬出府,还是易如反掌之事。
“胥公子太客气了,这礼,实在不能收。”黄太医拒绝地很直白。
“黄太医,这是为何?难不成,如儿平日里给太医惹麻烦了?如果是,待回府后,一定严惩。”胥离故作一本正经。
“诶诶诶,胥公子,本太医不是这个意思。怎么扯到如儿身上去了?实在是这礼,太贵重了。本太医收之有亏啊!”黄太医道出了心里话。
“哈哈哈!如不是如儿的问题,那太医就手下。否则,我立马对如儿仗责20大板,以儆效尤。”胥离越说越来劲了,还对茹箬眨了眨眼。
茹箬这时正站在黄太医的身后,看着葛离这般戏弄黄太医,心里直为黄太医不值。虽说只做了半个月的师父,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是要帮他一帮。刚准备开口说话,不想胥离立即对黄太医说:“黄太医,我们是世交,私下里,我得叫您一声叔父,这半个月,留下如儿学艺,如此麻烦您老人家,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就别推辞了,您要再推迟,我也不好跟我父亲交代,你们可是拜把子的兄弟。”
“那好吧,就依公子所言,收下这礼物。以后,有需要本太医的地方,尽管开口,定当义不容辞。”黄太医收下后转交给茹箬拿下去存放。
茹箬双手端着礼物,精美的外包装里是一块和氏璧。和氏璧?茹箬心头一惊,这可是不一般的宝贝。茹箬记得《和氏璧传》有记载:“周有砥厄,宋有结缘,梁有悬愁,楚有和璞。”和璞即和氏璧。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位叫卞和的琢玉能手,在荆山里得到一块玉璞,卞和捧着璞玉去见楚厉王,历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理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干了眼泪后又继续哭血。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说:“我并不是哭我被砍去了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于是,文王命人剖开这块璞玉,见真是稀世之玉,便命名为和氏璧。
茹箬越想越觉得心惊,也不知道胥离家世背景如何,怎能将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黄太医?这个疑问一直存在茹箬的心里。
想起黄太医,茹箬还是有些感动的。本来以她的身份,压根不可能在王府里这般自由行走。平日里也是照顾有加。茹箬边走边回忆着这些日子。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黄太医想吃包子,而厨房做包子的师傅染了风寒,告假了一些时日。黄太医郁郁寡欢的样子,让茹箬很是难过。黄太医不是贪吃之人,茹箬猜想,可能是因为思乡的缘故,所以对家乡的食物就特别惦念。
比如说她自己,就特别惦念在状元府里吃的各色甜糕点。她记得有一款天糕点叫无忧糕,特别酥脆爽口,那个味儿,一想起来就能勾起无限的食欲。
此刻黄太医对包子的惦念,大概和自己对无忧糕的惦念是一样的道理吧。茹箬如是想着,便偷偷去了厨房,准备亲自下厨给黄太医做一顿包子。可别小看做包子,小时候,茹箬看胖妈妈做过,过程特别繁琐。还好那时候自己经常打下手,怎么个做法是烂熟于心的。茹箬找了瓷盆、面粉、酵母粉、糖等材料。随后,到灶头烧一大锅水,自然冷却,待到不烫手的时候,就开始和面。
虽说对于步骤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由于许久不做,做起来还是不顺手。第一次加水,一不小心就加多了。茹箬只能往面团里再添面粉,进行糅合,翻来倒去的,面粉沾了满脸都是,只是茹箬自己没发现。面粉发酵的过程最是麻烦。茹箬还记得那些年胖妈妈做包子,总把面粉放在灶洞边烤一烤,待到面粉开始膨胀发酵了之后,才重新糅合。锅里要放上少许清水,再放上蒸架,大火蒸煮,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香喷喷的包子出锅了。
茹箬本打算用手夹一个,谁知,指间刚碰到包子,就烫的她迅速缩回了手。手指捏在耳垂上,“嘶嘶”地直跺脚。锅里依旧冒着热腾腾的蒸汽,第二次,茹箬拿了筷子,把包子一个一个夹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大白瓷盘上,一路小跑着送到黄太医面前。黄太医哦看着满脸白面粉的茹箬,宠溺地笑了笑,开心地吃起了包子。自那以后,黄太医更是疼爱茹箬了。
“如儿,我的医术,你也学得差不多了。今儿就随着胥公子回去吧!师徒一场,为师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这本《本草纲目》是为师的珍藏,你带走吧!”黄太医说完,便从医箱里取出《本草纲目》,交至茹箬的手上。
茹箬瞬间心头一暖,鼻头开始发酸。胥离朝茹箬轻轻地摇了摇头,制止了茹箬的伤感。她知道胥离也是为了她好。
“多谢师傅,徒儿一定谨记师训,把医术发扬光大。”茹箬深深地像黄太医鞠了一躬,便跟随着胥离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