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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尤里·斯瓦罗日奇很早就学过绘画,他喜欢画画,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画画上。他曾幻想做一个画家,但起初因为缺钱、后来因为党的工作,他在这条道路上受到了阻碍,如今,他只在一时高兴时才拿起画笔,而且没有特定的目的。

因为他没有特定的目的,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绘画没能使他获得愉快的满足感,却常常在他心中激起忧伤和失望。每一次,在画得不好的时候,尤里便会感到气恼和痛苦;而当画得好的时候,他又会陷入一种淡淡的、幻想的沉思,这沉思来自这样一种朦胧的意识,即所有这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不会给他带来成功和幸福。

尤里非常喜欢卡尔萨维娜。他爱这类健美、丰满的高个子女人,爱这类嗓音动听、眼神温柔并有些伤感的女人。他认定她可爱、纯洁、内心有深度,可这一切都是由她的美丽和温柔传达给他的,但不知为何,尤里却不承认这一点,他竭力地要使自己相信,他喜欢这位姑娘,不是因为她的肩膀、乳房、眼睛和嗓音,而是因为她的贞洁与清纯。这样想来,他便觉得更轻松、更高尚、更优美了一些,虽说,正是这贞洁和清纯使他激动,使他热血沸腾,欲望勃发。从见到她后的第一个晚上开始,他的脑中便产生出了一个他所熟悉的但此次尚未意识到的朦胧、残酷的渴望,那便是夺去她的贞洁和清纯。见到所有的漂亮女人时,都会产生出这样一种坚定不移的渴望。

此刻,这位美丽、健康、充满阳光般欢乐活力的姑娘占据了尤里的思想,因此,他便起了一个描绘生命的念头。像往常一样,他轻易地激动起来,由于自己的念头而高兴不已,他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能彻底地完成任务。

尤里备好一幅很大的画布后,像是害怕延误时间似的,带着一种亢奋的匆忙,立即画了起来。他刚刚抹上几笔油彩,画布上还只有几个美丽、鲜艳的色块,这时,他的内心便已由于喜悦和力量而颤抖起来,于是,他那幅未来的画便带着其全部的细节轻易而有趣地呈现在了他的跟前。但是,越往下画,尤里无法克服的技巧困难也就越多地出现了。在他的想像中显得鲜艳、有力和美妙的一切,在画布上却变得平淡而又无力。那些细节已不能吸引他,反而使他懊恼,使他生气。尤里不再停留于细节,大刀阔斧地画了起来,然而,鲜艳、有力的生命便开始为一个被画得花哨而又粗糙的愚蠢女人所取代了。在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一点能让尤里感到独特和美妙的东西,而只有委靡和陈腐。这时,尤里发现,他的画缺乏独创性,他不过是在模仿莫赫的画稿,就连这幅画的构思,本身也是平庸的。

于是,尤里像平常一样,又变得心情沉重和忧愁起来。

不知为何,他认为哭泣是可耻的,如果他没有这样的看法,他也许就会哭起来,就会脸对着枕头倒下去,抽泣不已,就会对什么人抱怨些什么,但不会抱怨自己的无能。然而,他没有这样做,他忧郁地坐在画前,他想到,生命就整体而言是无聊的,暗淡的,软弱的,生命中并没有任何还能让他尤里感兴趣的东西。这时,他恐惧地想到,他也许还要在这里、在这座小城里住上许多年。

“那就是死亡!”尤里想到,额头上冒出一阵凉意。

于是,他想来描绘一下死亡。他拿起刮刀,怀着一种他本人也感到沉重的愤恨,开始刮去他那幅《生命》。使他愤怒的是,他满怀喜悦创作出的东西,却很难消失。颜料不情愿地被刮了下来,刮刀弄脏了,脱落了,还两次扎破了画布。后来发现,炭笔在沾有油彩的表面画不出痕迹来,这给尤里带来了强烈的痛苦。他拿起画笔,直接用褐色颜料勾出轮廓,然后,他又缓慢地、潦草地画了起来,怀着沉重、忧郁的心情。他现在构思的这幅画,并没有因为潦草、因为那暗淡沉重的色调而失败,反而有所增色。但是,最初的死亡主题不知为何却自动消失了,尤里在画的已是《暮年》。他画的“暮年”,是一个疲惫、瘦削的老太婆,她正于寂静、忧郁的黄昏行走在一条注定的道路上。最后的晚霞即将消隐在地平线上,在晚霞那洇开的绿色里,有一些黑色的十字架和模糊的灰暗的人影。老太婆的背上驮着一个无比沉重的黑棺材,棺材压迫着老太婆那瘦骨嶙峋的肩头。老太婆的目光浑浊、凄凉,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一个黑坑的边缘,整个画面都是阴郁、忧愁而又不祥的。

有人来唤尤里去吃午饭,但他没去,一直在画画。后来,诺维科夫来了,说起什么事来,可尤里既没有听,也没有回答。

诺维科夫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他很高兴能默默不语,静静思考,他来斯瓦罗日奇这里,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一个人坐在家里。他忧伤,痛苦,心情极坏。丽达的拒绝还在压抑着他,弄不清他是羞愧还是忧伤。他非常诚实,非常慵懒,对已在城里隐约流传的关于丽达和扎鲁丁的那些闲话,他也不大明白。他并不因为丽达而嫉妒任何人,而只是在为破灭的幻想而痛苦,他曾觉得那幻想非常之近,非常鲜明,使他已经成为一个幸运儿了。

诺维科夫开始认为,对于他来说,生活中的一切全都毁了,但是,他却依然没有想到,既然这样,那就不值得活下去了,应该死去。恰恰相反,他想到的是,此刻,当他个人的生活已经成为一种痛苦,他的义务就是不再关心个人幸福,而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其他人。他无法弄清这一想法是怎样产生的,但他已朦胧地下了决心,要抛弃这一切,到彼得堡去,恢复与党的联系,不假思索地走向死亡。这一想法使他感到崇高而又美妙,而当他意识到,这一崇高而又美妙的想法竟是他自己的,他的忧愁便减轻了,变得高兴起来。在他的眼睛里,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周围环绕着一道可爱、明亮而又忧郁的光环,于是,对丽达那种不由自主的、哀伤的责怪,竟差点儿使他哭了起来。

后来,他开始感到无聊了。斯瓦罗日奇一直在画画,丝毫也没注意他。诺维科夫站起身,走了过来。

画还没有完成,可正因为如此,它才具有了某种强烈的暗示效果。这幅画此时的效果,也许是尤里原本无法达到的。

诺维科夫觉得这幅画很怪。他甚至微微地张开嘴,带着孩子般天真的喜悦看了尤里一眼。

“喂,怎么样?”尤里问道,闪开了一点。

他自己觉得,虽说,这幅画当然不是没有缺点的,也许,这些缺点甚至是显而易见的,是很大的,但是,它仍然比他见过的所有的画都要更有意思。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尤里自己也弄不清,但如果诺维科夫说这幅画不好,他真的会感到屈辱和气愤的。然而,诺维科夫却轻声地、热情地说道:

“非—非常好!”

于是,尤里便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是一个对自己的创造持藐视态度的天才。他动听地叹了一口气,扔出画笔,那画笔弄脏了沙发床的一角,然后,他走到一旁,并不朝那幅画看上一眼。

“唉,兄弟!”他说道。

他几乎不想对自己和诺维科夫坦率地承认这样一个夺走了他成功喜悦的朦胧意识,这个意识就是,在这个成功草稿的基础上,他仍然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的。但他没这么做,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所有这一切都没什么用!”

诺维科夫认为,尤里是在自我炫耀,但是,他自己那失望的忧伤又立即刺痛了自己的心,于是他又认为:

“是真话。”

但是,沉默了片刻,他又反驳道:

“哪里,没什么用?”

尤里无法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便沉默不语了。诺维科夫又看了看那幅画,然后躺在沙发上。

“兄弟,我在《边疆》上读过你的文章,”他又说道,“很棒!……”

“让那篇文章见鬼去吧!”尤里想起了谢苗诺夫的话,便带着一种连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懊恼回答道,“我能用那篇文章做什么呢?……人们照样判人绞刑,照样抢劫,照样横行不法……文章在这里起不到作用!我后悔写了它……又有什么用?也许,有两三个白痴会读它,可读了之后……归根结底,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呢?……请问,干吗要用脑袋去撞墙呢?!”

尤里的眼前,闪过了那些他为党的工作所吸引的最初年代:秘密集会,宣传,冒险和失败,个人的喜悦和尤里欲拯救的那些人的十足的冷漠。他在房间里走了走,摆了摆手。

“从这个观点来看,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去做。”诺维科夫拖长声音说道。想到萨宁,他又添了一句:“你们全都是利己主义者,仅此而已!”

“是不值得去做。”在那些回忆的影响下,在那已开始使房间里的一切变得苍白的黄昏的影响下,尤里热烈、真诚地说了起来,“如果谈到人类,那么,在我们甚至连人类将来的大致前景都难以设想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努力,宪法和革命,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我们所幻想的那种自由,本身就包含着毁灭因素,于是,人在抵达自己的理想之后就会后退,就会再一次地四肢着地……为了重新开始一切?……即使是仅仅为自己着想,那么……那么我又能得到什么呢?在最好的情形下,我能用自己的天赋和事业为自己博得荣光,得到那些比我还低下还渺小的人的尊敬,而那些人又恰恰是我所无法爱戴的人,那些人的尊敬,事实上与我不应有任何相干……然后,是生活,一直活到坟墓……不会再长了!一顶桂冠终于戴在了秃顶上,甚至让人讨厌……”

“仅仅为自己着想!”诺维科夫做作地、嘲讽地嘟囔了一句,“是这样的!”

但是,尤里没有听清,他继续说着,带着忧愁和病态的满足感听着自己的话语,他觉得自己的话既阴郁又美妙,它们在他心中激起了一种自尊的、热烈的情感。

“而在最坏的情形下,我将成为一个不被承认的天才,一个可笑的幻想家,一个幽默故事的描写对象……一个傻瓜,谁也不需要……”

“啊哈!”诺维科夫得意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头,甚至还抬了抬身子,“‘谁也不需要’——这么说,你自己也意识到啦!”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尤里也同样打断了诺维科夫的话头,“难道你以为,可以为什么而生活,可以信仰什么,我全都不知道!?……如果我坚信我的死亡能拯救世界,我也许就会满怀喜悦地走向十字架!但是,这样一个信念我却没有:无论我做什么,归根结底,我丝毫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我所能带来的好处如此之小,如此微不足道,即便完全没有这一好处,世界也不会遭受到任何一小点损失。然而,为了这比一小点还小的东西,我却必须活着,必须受难,痛苦地等待着死亡!”

尤里没有觉察到,他讲的已是另一回事情,他不是在回应诺维科夫的话,而是在回应自己那些奇怪、沉重的感觉。他猛然想到了谢苗诺夫,便突然间再一次打住了话头,一阵讨厌的、凉凉的恐惧感掠过了他的后背。

“你知道,这种必然性在折磨我。”他机械地盯着暗淡下去的窗户,轻声地、信赖地说道,“我知道,这是自然而然的,我无法做出任何与此相对的事情,然而,这却是可怕的,丑恶的!”

诺维科夫觉得,此话不错,于是,他变得忧郁胆怯起来,但他还是反驳道:

“死亡,是一种有益的生理现象……”

“真是个傻瓜!”尤里在心里疯狂地想到。他气愤地反驳道:

“唉,我的上帝!……我们的死亡能否给其他什么人带来好处,这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你这个背着十字架的死亡呢?”

“这是另一回事。”尤里犹豫不决地静了片刻,又反驳道。

“你这是自相矛盾啊。”诺维科夫带着一种优越感说道,并宽容地掉转眼睛,不去看尤里。

尤里听懂了那种声调,浑身起火,他挠着自己又黑又硬的头发,发起狠来。

“我永远不会自相矛盾……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我自己死了,是按自己的愿望去……”

“都是一回事。”诺维科夫并不让步,用同样的声调继续说道,“你们大家不过是想获得赞美和掌声罢了……这全都是利己主义!……”

“就算是这样……这也改变不了事情的实质……”

谈话乱了套。尤里感到,事情的确不那么顺当,他无法抓住线索,几分钟前,他还觉得那条线索就像一根弦似的是紧绷着的。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气呼呼地喘着气,他像在这种情形下一贯所做的那样,自我安慰着,想到:

“有的时候,我不知为何情绪不好……有时,话说得很清楚,就像一切都摆在眼前,有时,就像有什么人捆住了嘴里的舌头……一切都变得没有条理……愚蠢……这是常有的事!”

他俩沉默了片刻。尤里在房间里踱着步,在窗前站了一会,然后拿起了帽子。

“我们去走走吧。”他说。

“走吧。”诺维科夫赞同道。他怀着一种隐秘的希望、怀着恐惧和喜悦想到,他们有可能偶然遇见丽达·萨宁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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