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怎么又来啦?”洛烟真是觉得他每次来的都不是时机,不对,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来自己家啊?
“怎么了吗?我不是经常来吗?”原来季临安自己也是知道的啊。
太阳快下山了,那还贪玩的余光还是到处“跑”着,从树叶的细缝中“跑”到了地面上,洛烟看着这余光发着呆,真希望像这么一个傍晚,自己能无忧无虑的躺在院子中休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办。
“烟儿,你怎么在那儿发呆啊?”时父不是很明白洛烟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干嘛。
“爹爹,您就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吧。”让她再享受会儿片刻的宁静吧。
“站在这光底下多晃眼啊,来进去吧,临安有东西要给你。”季临安的确是提着一个盒子进的门,那个盒子挺大的,不知装的是什么?但是洛烟知道,那东西自己始终是不能收的。
“你看看,这是临安特意帮你选做的。”箱子已被打开了,里面的颜色看上去比那阳光更晃眼,鲜红的嫁衣,凤纹的图案被绣在上头,还嵌着几根金丝。
“这礼还请季公子收回吧。”洛烟合上了箱子,将箱子推去了季临安的面前。
“烟儿,你......”时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也不明白爹爹您为何那么想把我嫁出去?季公子上次也说了不强迫我,现在又是在演哪出?”洛烟有些生气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她终于把话挑明了。
“烟儿!我这都是为你好!”
洛烟实在是不明白,父亲这哪里是为自己好了?而且为什么不把话给说明,好像这几天就非把自己嫁出去似的。
“我还不是因为......”
时父话说到一半又憋了回去,也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我去开门。”时父走了出去,洛烟大概知道是谁来了,现在一事未平,又来一事了。
“你,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烟儿的,有什么不行的吗?”时父见到又是这季慕辰来了,语气上就表示了不欢迎,没想到这季慕辰还不懂礼貌的和自己强词夺理,更想将他拒之门外了。
“这里不欢迎你。”时父刚想关门,却被季慕辰一旁的侍卫给挡住了,季慕辰对着时父笑了笑,便在时父瞪着的双眼下走了进去。
“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的没礼貌。”洛烟没想到季临安会抢先自己一步走出门,季临安好像是认识季慕辰的。
“哼,你不也是一样。”
季慕辰与季临安不像是仅仅认识这么简单,他们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十分浓重,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着,洛烟看着他们俩,不敢走上前去插话。
“临安我是欢迎的。”时父走了过来,帮起了季临安。
“那烟儿便是欢迎我的。”洛烟站在一旁,没想到这季慕辰硬是拉了把自己,把自己推进了这个“火堆”中。
看着季慕辰盯着自己的眼神,洛烟只得点了点头,“季大人好像是有事要来办的。”
“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好办的?”时父反问道。
“那这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季慕辰指的是季临安,这让时父有些说不出话了。
“我也是来办事的。”季临安盛气凌人的说道。
“我和你办的事,也许是一样的。”季慕辰的气势也没有减弱。
洛烟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今天就别想早早地休息了,季慕辰和季临安不知道要这样互相犟到什么时候。
“那个,季大人,您到底有什么事吗?”其实洛烟也不知道季慕辰今日要来自己家是为何事。
季慕辰扬起嘴角,对着时父说道,“这里我还要恭喜您,烟儿即将升官进京了。”
升官?进京?洛烟怎么不知有这么一回事,县令大人也没和自己说过呀?同样惊讶的还有时父,“什么?进京?”
阿朱寡妇自尽了,当有人去找她时,发现她上吊自缢了,在桌上还有她所留的遗言:同为凶手,无颜苟活于世。林民与别人一同将尸体搬了下来,他转身却看到洛烟在一旁打着瞌睡。
“时师妹。时师妹!”
洛烟惊醒,她梦见自己差点被两个猛兽给咬碎了,还好及时惊醒发现是一场梦。
“怎么了?”洛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哇,我还没见过除我以外光明正大偷懒的人。”林民调侃着洛烟。
昨日里季慕辰告诉洛烟她升官后,得到了时父的极力反对,他本来就没想让洛烟做官什么的,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还要独自一人上京,那不是更危险了吗?可是他没想到一旁的季临安却没说什么,过了会儿他才说自己也会回京,可以帮时父照料洛烟。
“这就不劳麻烦了,我会把烟儿安顿在我府上的。”
“那岂不是更危险了,况且季大人那么事务繁忙。”
接下来又是二人的对峙,洛烟觉得季慕辰和季临安性格上有点相像,都是互相不肯先让一步的那种。怎么说呢,让她感觉他们两个有点像是兄弟,而且又都姓季。
“时师妹!县令大人来了!”
洛烟回过了神,可是这儿哪有什么县令大人。
“今天你很不对劲啊?到底发生什么啦?”
“还不是因为你!”洛烟愤怒的朝林民吼了声,林民愣住了,他这个师妹怎么开始喜欢无缘无故的生气了?
洛烟走到尸体旁,阿朱寡妇的死相很难看,她除了脖子上上吊时的勒痕,就没有别的痕迹了,这说明她死前没有反抗过的痕迹,这是件自杀案无疑了。
“你说她干嘛非得自尽啊?”林民走到洛烟身旁问道,洛烟怎么知道那么多,不过阿朱寡妇的死只有可能说明她也是杀害林壮的凶手之一,不仅仅是帮凶这么简单。这样一来也能解释的通手法了,屠夫的妻子也是很有可能知道屠宰的手法的。
洛烟这时突然想到了杨书生,他不是一直偷窥阿朱寡妇的吗?假如阿朱寡妇真是自杀,那么他不都应该也看到了?而且他也有可能知道阿朱寡妇会不会屠宰。可正当她走到后方想要去杨书生家中时,发现季慕辰也朝着那边走去。
“他去那儿干嘛?”洛烟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季慕辰走到屋中后,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大人,我昨天在这儿守了一天都没有人回来,估计人已经逃走了。”
洛烟躲在屋外听着,杨书生跑了?他为什么要跑?季慕辰又是在调查些什么?
“不用躲了,想听就出来吧。”
洛烟吓了一跳,她是什么时候被他给发现的啊?
“季大人。”洛烟走了进去,一进门便忍不住的问了起来,“季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追捕一名逃犯。”季慕辰皱着眉,观察起了这间屋。
“逃犯?杨书生吗?”
“杨书生?”季慕辰听后冷笑了一声,“哼,没想到他居然又换身份了。”
洛烟听一旁的江亭跟她说,有个在京城押运途中逃走的罪犯,经过一些线人提供的线索最终确定是逃到了扬州这儿,这“杨书生”估计是他假用的一个身份。可是洛烟想到季慕辰不是军师吗?他怎么管这事了?
“因为那人是大人的一位朋友。”
和逃犯是朋友?怪不得他要亲自来追查犯人。但是如果说杨书生是那名逃犯的话,几日前洛烟所见的那个就是了,那岂不是只要画张通缉令不就能简单些了。洛烟向季慕辰提出了想法,却只见他摇了摇头。
“没用的,他会易容术,就连我也不知他到底长什么样。”季慕辰对洛烟说道。
“或许我知道呢?”洛烟看向门口,没想到这次连季临安也来了。
看到季临安后,季慕辰身旁的人都朝他行了个礼。
“我见过他的真模样。”季临安继续说道,“不过这好像就不能告诉你了。”
洛烟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江亭却在她一旁小声的同她解释了起来,“这季临安也是来追捕那名逃犯的。”
“他是干什么的啊?”
“尚书大人啊。”
一个是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军师大人,一个是才高八斗、职管典章的尚书大人。洛烟觉得总能遇到这样的大人物,自己也是足够厉害的了,而且这两个大人物,自己好像都得罪过。
“尚书大人来了这么久,还放跑了一名逃犯,实在是佩服。”
被季慕辰这么一说,季临安有些败下了阵来。的确,他待在扬州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这段时间根本就看不出他是来办案的。
“这是我的失职,可是放跑犯人的可不是我。”
“那时也不知是谁擅自要去牢狱的。”季慕辰倒是每次都能让季临安说不出话来,洛烟不明白整件事的过程,不过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季临安让犯人给逃跑了。
“他们两个是不是经常这样啊?”洛烟悄悄问着江亭。
江亭摇了摇头,“他们一般都会无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