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二姐所为!不然谁会有那般实力在二老眼皮子底下做到无声的出手,瓦解结界的同时还秒杀一百多位普通武者?”梁文道神色阴鸷,一抹怨毒在眼底一闪而过。
站在梁文道的立场来看,除了梁若云,好像也确实再无其他的可能了,但奈何他心机智谋再如何出众,不知道初九的存在却成为了梁文道最大的纰漏。
梁家家主梁洪听闻此语并未动怒,反而是淡淡的道:“文道,你今年也不小了,明天去找大管事接手一下第八区的生意吧,这些事,既然己经失败那便不要去想了,身为梁家家主,正视失败是必须的素养,如果眼下这点事就让你乱了方寸,那只能说明这几年,家族投在你身上的心血全都做了无用功,你,可知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
言及此话时,一抹奇异的光芒自梁洪眼底闪过,嘴角更是扬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颇为耐人寻味。
只是,跪伏在下的梁文道却是毫无察觉。
此刻的梁文道有点懵,插手家族生意,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悄悄进行着,因为当今家主夫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在她的掩饰下,梁文道如今已经在家族内颇具影响力,而这些,都是他在为登上家主位置的那一天做准备。
其实之前梁洪对梁文道一直看不上眼,但奈何家主夫人最宠溺这个小儿子,所以才出此下策,随着梁文道的大哥出去历练至今未归,梁家能拿得出来的也只有梁文道了,所以几年前,在妻子及众人的催促之下,梁洪才宣布定梁文道为梁家少家主,但却一直不让其逐步接管家族产业,虽说梁文道有母亲的支持这些年已经暗中接管了不少,可终究没有家主的承认。
但今日梁洪的这番话直接便是解除了他最大的顾虑,梁文道被梁洪突如其来的一席话惊喜得无以复加,甚至身体都因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
“是......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指教!”
“嗯,这次的事我会找人处理,若是没有其他事,你且退下吧。”
“那,孩儿先行告退!”
作了个揖后,梁文道便是倒退着离开了此处,哪怕如此激动,走时依旧不忘关上梁洪的房门,梁家少爷,这份定力多少还是要有的。
只是关上了房门后,梁文道脸上卑微讨好的神色瞬间便是消失不见,一抹冷笑自嘴角浮起,瞟了一眼梁洪的屋子后,梁文道摇摇头,随后转身便是离开了这处院子。
梁洪屋子里,一道纤细的身形自屏风后缓缓出现,只是容颜上却有着一抹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失望与惊诧,若是初九在此定会一眼便是认出,此女,正是方才阻拦梁文道的女子,
梁家二小姐,梁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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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那处修罗场,初九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只有一座诺大的新坟静默地伫立着,无碑无界,像是一座小山,用沉默去讲述那一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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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褪去,一轮红日于视线尽头缓缓升起,带起黎明的风与晨曦的露,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在红日尚未露出全貌之时,一道瘦削的身影在广袤的荒原上缓步前行着,略显孤独的背影被这撕裂暗夜的光拉的很长、很长......在他前方视野所及的尽头,一座极尽宏伟的城池巍然伫立着,仿佛沉睡的野兽。
初九生长于山村,对于体量如此庞大的城市,他从未听过,更不要说今日这般亲眼所见,光是护城河缓缓流淌的声音,便好似有滚雷在河底奔腾。
光芒渐盛,映照在城墙之上,仿佛这头沉睡的野兽,向世界缓缓露出了獠牙。
当初九行及河道前时,才发现这条河是没有桥的,在河岸不远处,初九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几道身形零零散散的分布在绵长的河岸边,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却好似商量好了一般,竟极为相近,十几米的距离,这便是一个武者心中的安全距离了吧。
望着那些明明极为倦怠却仍暗暗注视着四周风吹草动的身形,初九忽然对江湖这两个字有了更深的认识。
轻摇了摇头,初九亦是寻了一处边缘地区,盘膝而坐,闭目假寐,但神思却是不曾放松警惕,只不到一天的时间,初九便经历了诸多事情,且不去论此刻的初九心态如何,但谨慎二字却是真正深深的烙印在了初九内心深处。
只是,此刻的初九,与周围的人看起来,竟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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