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躺在床上,云初想着该如何行事。觉得口渴,翻身下床,倒点水喝。一身萌萌的睡衣差点让院外蹲点的付辛栽下树来。付辛自嘲笑笑,想不到自己也做起了梁上君子。
第二日大早,云初艰难地从被窝爬起来,所谓春困秋乏,如今的天气早起真难为她了。从丹歌处得知,六长老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出去一次,就算回来也很少待在院里。
真是天助我也!
收拾一番云初便去付辛那里蹭饭,吃饭不积极,干活有问题!丹歌又一次做起了马夫。来到付辛处,进门便看见了他。一树梨花欺雪,他正在树下捧着书读,偶尔落下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到肩头。听到动静,付辛转头看着云初,云初心中小鹿乱撞,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付辛正欲起身。
“别动,我觉得这样很好,很适合你。”云初说到。
付辛重新躺回去,云初走到他身前,伸手将他肩头的花瓣拂落,付辛抬头与她对视。丹歌感觉自己完全多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呆站在原处,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看着付辛眼中闪出的光芒,云初喟叹:自古深情留不住,从来套路得人心啊!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打破了美好。
“咕咕~~~”云初的肚子准时提醒着她该吃饭了。小脸一红,望向付辛:“管饭么?”
“你院里的伙食这么不好?”付辛说道,将下半截话咽在肚子里:值得你大老远跑一趟来我这里蹭饭。
“嗯,就是不好,丹歌的手艺在你面前,根本拿不出手来。再说秀色可餐嘛,看着你,还能多吃两碗饭。”云初耍赖。
“我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粮食。”
“我自己带。”
“人太多。”
“我给你打下手,丹歌一会儿就回去,不用给他做,他很忙的。”
“小师父,我不忙,再说我......”丹歌还没说完便被云初打断了。
“不,你很忙,忙到没时间,你现在就要回去了。”云初很坚决。
“不是,小师父,你听我说。我.....”
“你很忙的,忙到没时间了。”
“哦,那我回去了。”丹歌噘着嘴就回了。丹歌,对不住啊,小师父的终身大事就在眼前,你权当帮忙吧,云初这么想着,面上却如这一树梨花般灿烂,这是她期盼已久的独处时光。
“你看吧,我说他很忙了。”云初转头对付辛说道。付辛望着天空,不说话,你既将他赶走,说什么都由你了。
“那个,付辛,可以做饭了吗?”云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付辛无奈,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那个,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付辛根本不对云初抱着指望。
“我会生火,我来生火吧。”云初真是高看了自己,小看了厨房。不一会儿,浓烟四起,二人被赶了出来。
“你不是说你会吗?”付辛望着几乎快被烧着的厨房泪流满面,你可知,这些东西烧毁了是要我自己亲手去补的。
云初赧然,心中却对青一青枫充满了愧疚,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们了。“那个,我看别人做过,没想到这么不容易。”
“越是简单的事情,想要做好就越难。”付辛说道。云初深表赞同。等浓烟散去,付辛开始生火,云初帮忙洗菜,二人忙忙碌碌,一会儿,菜便上桌了,两素一荤,云初口水直流,等不及付辛,自己先开动了。
付辛看着云初,这样的生活也许不错。“你怎么不吃?你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
云初听到付辛说的话,眼中冒起了星星,“这是专门做给我的?”
“嗯。”付辛点点头。云初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差点给她砸晕。
吃过饭收拾一番,云初陪着他坐在梨花树下。一张桌子,两个人;付辛看书,她看付辛。这样的日子,祥和、安宁,但愿她能留住这份美好,不要被时间偷走。
其实最好的相处就是,我跟你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尴尬。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但只要看你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欢有你的日子,你也喜欢我。
那日之后,每天云初都会去蹭饭,付辛掐着点做好饭等她。云初开始两点一线,一早丹歌送过来,黄昏付辛送回去。
这日,付辛一如既往,踩着落日余晖,将云初送回院落,转身离去。还未走出几步,一双小手从背后抱住他。付辛脊背直立,浑身僵硬。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好。”云初说道,心中忐忑不已,害怕被拒绝。
“我也是。”付辛放松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有你的时光,总有明媚。你又怎会知道,第一日见你,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便如梨花一般落在我心里了。之后的每一夜,我都会守在你屋外,看着你的睡颜。你若精灵一般,我又如何会不喜欢?付辛转身,环抱着她,吻着她的发。
二人依依惜别,热恋时分,分别是最难熬的。
当晚,云初正欲睡觉,谁知丹歌来报,说是明日六长老会出门。本来满心的幸福被这一句打破,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了,一夜辗转,想着付辛,又想着六长老,云初一会儿水深,一会儿火热知道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云初早早爬起,收拾一番便去了六长老住院。一路上,丹歌很是辛苦,不仅要带着云初,还要带着一堆东西,负重明显增加。
到了院外,看到如此景象,依旧觉得震撼。云初拿过丹歌手里的东西,嘱咐丹歌去付辛住处等待。“若是日落时分我还不回来,你就拿着这个去找你师祖。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师父。”
“去吧。”
看着丹歌走远,云初倒腾一番,将一些瓶瓶罐罐藏在自己身上,留个空袋子在外头。缓步向前,走几步,便看见一些翅膀微动,看来快到警戒线了。深吸一口气,云初撒腿便跑,一路冲过去。
毒虫惊起,密压压的围过来,眼见着挡了前路,但见云初就势翻个跟头,便滚到了门口。撩起袖子一看,白皙的胳膊上青肿泛起,乌黑一片,指尖触到脖颈,犹如过敏般成片的凸起,脖子尚且如此,遑论完全暴露的脸了。云初顶着猪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