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怒吼,弹珠般大小的水珠,如同子弹般,伴随空气的爆炸撕裂声,向初北脑门袭去。
“嗷……我的手。”
一声惨叫声在庭院传开,初北一记鞭腿横扫,只见水门石摔倒在地,躺在青石板上打滚,手臂传来剧痛让他脸上呈现猪肝色,嚎叫不已。
砰!啪!
刚刚,水流划过,初北偏过头,险而又险堪堪躲过伴随音爆而来的水珠,脸上被空气激荡割伤,一丝血迹流了出来。
水珠向后如子弹般疾驶而去,伴随音爆之声,撞在了树木躯干上,一棵成人合抱的金丝楠木横腰而断,随着“砰”的一声“咔嚓”倒在地上,和青石板相撞发出“啪嗒”声。
看到树木摧残断成两截,如此威力,初北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反应能力快,怕是要当场交待于此,不禁再次感叹伊亚的神秘力量竟强大如斯,一个落魄的三流家族中,平常子弟都有如此威力,想到皇室,上古宗门,道宫等等这些里面的高人,怕是可以翻江倒海,崩山裂地,更不提一些隐士名流。
在伊亚生活了这么多年,初北每次去青木镇购买物资的时候,时常听到老人,专门斩杀妖兽为生的弑妖师,以及那些视生命如粪土的亡命徒冒险者等等谈论的一些隐士高人,实力异常恐怖。
比如隐匿于中洲大陆的宗师级人物雨飞尘,拥有酒剑仙之称,一头白发翩翩似仙,白衣胜雪,一尘不染,修为极其高深恐怖,不过传闻性情极其古怪,为老不尊,不受世俗礼仪约束。其三尺青锋飘逸绝尘,冠绝古今,水道与武道齐修,乃一代传奇人物,对自身道的理解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巅峰存在。
据说雨飞尘与他人决斗,导致产生了十大禁地之一的“海眼”,一个席卷天地的巨大滔天漩涡,后世即现今又被人们称之为“世界之眼”,传闻中洲海域被他一分为二,用绝世力量洞穿海底,巨大的海底洞穴形成,在重新被海水淹没之前,相互冲突的潮汐相遇时形成大漩涡,横断整片中洲大洋。
这个威力巨大的漩涡,犹如死亡深渊,卷席吞噬任何踏足这里的生灵,传闻这个漩涡连接着异世界,被吞噬的所有东西都去了那里。
再如神女奚忻慕,传说此人素衣轻羽、冰敛横霜,风姿更在九天之上,虽是女子,不过单凭一己之身,一手创建顶级宗门依云宫,浮于九天之上,以宫主自居,从不插手凡俗之事,世俗女子皆以成为奚神女这样的女子而自豪。
再如那梦尊者刘鼎,据传此人放荡不羁,爱好自由,一身梦境之术神鬼莫测,鬼神难侵。根据传言,他曾经冲冠一怒为红颜,轻易让一个顶级宗门的人在睡梦中毫无自觉的死去,实属可怕,拥有如此力量,他却只愿做个闲云野鹤,浪迹于天下,流落于各个禁地奇观之中。
初北刚开始听着这些怪诞离奇的故事,只是当着民俗笑谈的臆造而已,并没有当真,毕竟前世西游记、封神耪,玉帝、如来、耶稣等等这些神话故事,他早就耳熟能背,不过随着后面深入青木山脉,猎杀一些怪异的野兽,逐渐知道一些猛兽可以喷火控风,才慢慢开始相信这好像并不是神话故事。
看着倒在地上的金丝楠木,初北心中一阵莫名情绪,随后转身正对水门石,刚才趁他释放“水道术·水弹”的瞬间,一个弹腿扫中他的手臂,应该是骨折了。
看着哀嚎不已的水门石,周围人群目瞪口呆,直直的愣在了原地,不少人暗自心惊,不禁心里稍稍对比了一番,这招水道术,换做他们,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躲过。
很多人一脸古怪的看着初北。
这是废物?
哪个挨千刀的说的?
幸好自己没有去触他的霉头。
周围一些水家子弟看着满脸惨样,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水门石,不禁哆嗦了一下,心神不定。
“活该!踢到铁板了吧。”然而,在场中不少被水门石欺负过的水家子弟,心里面情不自觉冒出了这句话,以前的烦闷顿时通透畅快起来。
扫视了一下周围水家子弟,见没人上前为水门石出头,初北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卸去厮杀的战备意识,淡然一笑,冷静严肃的脸颊顿时温和起来,漫步远去。
看着那温和的脸庞,无暇的温笑,四周不少水家子弟又是哆嗦一下。
这人,看来以后少惹为妙。
等初北离去后,一些水家子弟围了上去,看着水门石抱着臂膀,握着臂弯,错开的骨节很是突出,让水门石痛苦不已,冷汗直流,哀嚎不断,阴沉的脸更是咬牙切齿,跟谁都有深仇大恨似的,一个水家子弟赶紧吩咐下人,送水门石治疗去了。
……
初北径直的回到了正房,洗了一把脸,刚才赶去族会,还未来得及洗脸,正好趁此机会擦拭一下血迹。
用湿毛巾随意的擦拭了一下,抹去血迹,鼻子无意的闻了闻,一阵菜香味传来,想来彩儿已经快要做好了饭菜。
另一边,大长老正赶去道术阁,前面一阵喧闹,定睛一看,发现好几个孙子辈的水家子弟和一些下人正搀扶着一位年轻人,其抱着手臂哀嚎不已,痛苦不堪。
仔细端详,这不是他的乖孙水门石么!
大长老飞奔快步上前,水门石平时颇敬重他,想到如此,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谁干的?”
水门石自然不好意思说被下人打了,只得咬着牙,低头沉默不语。
要是真说被下人打了,那以后一辈子休想在大长老面前抬起头来。
周围几个水家子弟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知道真相的小孩儿顿时抢先跳了出来,暗想在大长老面前表现的时候到了,伴着稚嫩的声音,大声道:“新来的姑爷把他打了。”
什么!他就是家主的夫婿,不是新来的下人吗?水门石难以置信的看着小孩儿,似在求证,他不是废物么?
水门石强忍着剧痛,脸色狰狞,怔怔的盯着少年,眼色有些可怖。
一双可怕的眼睛盯着,让少年气势不由得弱上一分,抿了抿嘴唇,再次确认道:“对,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好啊,胆子不小,一个外人欺负到我水家的头上来了,你们先送小石去疗伤。”大长老闻言极其愤怒,一挥衣袖,也不问缘由,怒气满满的朝某个地方大步而去。
……
过去了好一阵子,水家别院,水含烟站在阁楼旁,面前老者喋喋不休,老者眉毛胡子花白,吹鼻子瞪脸,脸膛紫红紫红的,怒气冲冲,正是大长老。
“水含烟,你看看你夫婿,打伤我孙,毫无礼法,入我水家,实乃我水家不幸,你今天必须责罚他,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大长老此时此刻,似乎并没有平日里作为长者的威严和冷静,一阵叫嚣道。
水含烟淡然看着大长老,清明的眸子毫无杂念:“你想怎么责罚于他?”
大长老愤然道:“你去看看我孙伤势,自然知道该如何责罚,我孙现在躺在床上,伤势严重,动弹不得,那初北实在可恨。”
“水门石的伤势,我自然知道。”水含烟淡淡应了一句,当时她正在大厅内,还未离开,全然目睹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本来准备阻止水门石施放道术,毕竟道术对于普通人来说,威力实在巨大,不过见她这个夫君一脸淡定,索性暗自观察起来。
听到水含烟知道此事,还见势不管,大长老顿时火冒三丈,苍老的声音夹杂怒气:“你知道?你知道个什么东西,知道了还不家法伺候,亲手处罚那个小子,大义灭亲还我水家威严。”
水含烟淡然的注视着大长老,亲手处罚他!看来是想我在水家子弟面前失了威信,无法统领水家,略微思索一阵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离去后,我还留在大厅,自然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
一听水含烟这么说,大长老顿时气愤填胸,怒声道:“那你怎么不阻止,他好大胆子,竟敢打我水家子弟,当我水家是什么了?”
为了给孙子出头,竟然还搬出家族大义,水含烟眉头微蹙,冷然的看着老者,眼神露出一丝厌恶,高家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愤然?内心虽然这样想,不过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反问道:“那你觉得,谁对谁错?”
“准是那小子狐假虎威,年轻气盛,仗着是你这个家主的夫婿欺负水门石,我孙礼让,不然他一个普通人,怎能让水门石受此大伤。”大长老怒然分析又道:“水门石在我面前彬彬有礼,很有礼节,前段时间还孝敬我长寿果,他这样乖巧的孩子,断然不会乱生祸端,惹是生非。”
水含烟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水家上下,看来某些东西彻底腐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