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中生活的一家人过的还算宽裕,市中心靠北有个地段叫核桃庄,这有一大片平方片区,我的童年记忆就是在这呱呱坠地的。这里是天桥区宿舍,是父亲单位领导给分配的。小院子不大,每个房子有两户人家住着,基本都是些外来务工人员驻扎于此。我们家的房间靠里,比较难找,出了屋门左转就是院门,门前还有一条很有象征意义的小河。
我打小异性缘就很好,而且听母亲说我还是个“小色狼”。住在这一片区的哥哥姐姐们很多,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夏天的一次外出,路过小河的源头。这里可是一个游玩的聚集地,住在附近的人呐都喜欢没事的时候来这儿坐一坐,特别是夏天!耍着空竹的大爷,还有打太极的奶奶们,偶尔也会有情侣路过时在此歇脚。是一股什么力量吸引着人来人往呢?那就是脚下的小河。小河流很干净,在此源头处呢还有一个比洗澡时浴缸还要大的小坑,流经的河水也会因为沙土与石块的堆积而沉淀下来,将最为干净的小河水顺势留入里面,清澈见底。所以这里也被大家称为“净池”。母亲紧紧抱着我,毕竟身边都是些陌生人,生怕我被抢走,但是这天也巧。邻居王玲姐跟杨琳姐正巧路过,一看就是刚下班回来的样子。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刚放下行头跑出来,还没等母亲打招呼,两人就一拥而上,将我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紧到不能呼吸的感觉,两人仔细打量着我,王玲姐是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爱学习,热爱运动,一直都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孩子,而且人长得也很漂亮。而在旁边的杨琳姐就不同了,有个成语叫尖嘴猴腮,不堪入目,这些都是可以形容的。从小就辍学不读了,而且工作还总偷懒,给人一种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感觉。总之绝大部分人是不喜欢她的。别看如此,还就这个丑八怪抱我抱的最勤,我也显出一副嫌弃脸,就是死活不愿意,总是想让漂亮的王玲姐抱我。旁边围观的大叔大婶也都看出了些情况,纷纷笑个不停。这场面一度尴尬,使得杨琳也是十分的不自在。母亲一度的为我开拓:“小孩子小嘛,不懂事”。打小就喜欢看美女的我,不管到哪里都是盯着漂亮姐姐看,有时候还会去搭讪,说话都说不清楚,还总是拼了命的往人家身上凑。跟父亲看报纸看杂志也爱挑美女看,还有次跟着王玲姐去超市购物后回家的路途中,看到了一对正在举办婚礼的新婚夫妇,我指着两个人。忽然的亲了王玲姐一口。这让当时的王玲姐瞬间是傻了眼,回到家后将此事告知母亲后,母亲解释道。原来这是我想跟漂亮女生结婚所表达的意思,使得她们都哈哈大笑。
门前的小河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个宝藏地带,贪玩的我总是想去探索一下里面的奥秘,小河边长满绿油油的水草,小河的对面则是被一堵高墙围了起来,所有的小朋友都不知道那面墙的背后是什么?小河岸很高,每隔几米就有几层台阶可以走下去,特别是夏天,经常会有邻居阿姨抱着装满脏衣服的铁盆下去清洗晾晒。也为生活中增添了几分色彩。母亲也不例外,这里对于我来说是禁地,从来没有让我独自来过,都是需要母亲的陪同下,才能小心翼翼的跟在背后走到小河边,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这里也是父亲的醒酒地,每次父亲在外喝多了酒就会在此一坐坐一下午甚至一晚上。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父亲是个“酒晕子”。喝多了酒就会耍酒疯,也经常可以听到她们两人的吵闹声。声音那叫一个大啊!邻居经常接二连三的前来劝解,也都是了了收场。因为父亲脾气较大,经常会将家门紧锁,不听任何人的劝说。有时候我也算是个小救星,挺身而出保护妈妈,父亲看到我也会停止暴行。在那一刻的我也是很有成就感。
打小我就很怪,因为住的是平房,院子里总是因为潮湿过度会出现些小西瓜虫,不管它从哪来,有多大个,我都会将它放进嘴巴里,将其咀嚼至尽。母亲也是因为吃虫子而疑惑不解,是我生病了吗?此时的爸妈也会借题发挥,就是想把平时的不愉快一起宣泄出来,父亲总是会怪母亲为什么没有看好我,而母亲也会顶撞父亲的这份不满,不给予他台阶下。两人因此也会闹的沸沸扬扬,人来人往的都会来看一看。这种相处模式愈来愈烈,直到两人做了一个决断,带我去医院才知道,这是我缺乏营养的表现。结果给予父亲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认为是母亲将我平时的营养支出变成了己有,也致使后来一段时间父亲总是在自责与愤怒中度过,脾气会因为这点而不由自主的发泄出来,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的父亲是个很爱自责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让他浮想联翩,一有伤心处就会喝酒吵闹。让母亲对他的信心是大打折扣。后来的我时常跟着父亲到他的单位办公室,母亲也因此跟他的话变少。慢慢的进入冷战阶段,她也找到了一份她称心的工作,在国贸大厦售卖衣服。这份简单而又不简单的工作充斥着母亲的全部。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一天晚上,他们两人最终还是将话挑明,形同路人般的冷漠映照在脸上。这一次的吵架犹如一场无声的战役,双方目视前方,各执一词的激烈抨击中。父亲决定带着我去单位住,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硬着头皮回应着父亲的责问,我知道在她心中一定是委屈的,那气场压制着在场的母亲与我。不敢作声的我也是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父亲把他那暴躁的脾气发在我身上。那份空气中的安静,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在床上靠着被子的我跟坐在床边斜靠着床板的母亲盯着父亲。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先打响第一枪也就说明谁将面临淘汰。“我跟可可去办公室住两天,你自己在这儿吧”。话音刚落,父亲抱上我就走了出去,我很不舍得妈妈,很想挣脱开那坚硬的臂膀,但是看到父亲那副沧桑的面容,我还是选择了妥协。眼泪不止的在我眼眶打转,妈妈坐在床头哭泣的样子也是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就这样,两人闹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也在不断的询问着父亲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妈妈,而这一切仿佛像是徒劳。直到半个月后他们两人的一次相遇,彻底打破了现有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