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你是否感到孤单?
此时此刻,你是否感到绝望?
此时此刻,你是否感到伤悲?
他已经没有往日那般冰冷的眼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痛苦不堪的眼神。
这个人,真的是张行君吗?真的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罪,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曾熟悉他。
“行君……”兰儿轻轻揽着罪的双肩,将他的头埋入了自己的怀中,任凭这个高自己半个头的男孩,在此处肆意地哭泣。而我们呢?除了静静看着他哭泣,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去做。
“我们……失陪了。”兰儿对我和周行说着,带走了哭泣的罪。
望着他们走远之后,我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可是,我尚还没有开问,顾晴雨便抢过了我的话,问周行原因:“他怎么了,为什么一说到他的家,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周行向着罪和兰儿消失的地方看了看,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好奇地问:“似乎兰儿也不知道一样。”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周行还有……”蛮子看见周行瞪了他一眼,立即改口:“总之知道的人不多,我想罪一会儿会把事情告诉兰儿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你告诉我嘛,不然我会不安的。”顾晴雨摇着蛮子的胳膊问个不停,随着,又瞪着周行,试图威胁他讲出来。
“好了吧,晴雨同学。”廷慧站起来说着,将顾晴雨拉到了一旁。毕竟她们两个都是航空班的精英。
说起来也怪,我们学校是个重视理科教育的高中,一共十四个班,每个班也就五十人左右,其中的一、二、四、五、七、八、九、十一为理科班,以一二班作为理科的实验班。而三、六、十、十二、十三、为文科班,三六为文科实验班,而十班则作为普通文科班,十二十三为学习特长的艺术体育文科班,而到了这一期却平白多出了一个航空班,用来召集想要文理兼修的天才少年,而晴雨和廷慧正好便在里面。
只见廷慧和我们那顾大小姐耳语了几句后,那顾大小姐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周行旁边,有些嗲声嗲气地说着:“你就告诉我吗,人家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不行。”周行面不改色地回绝了她。
老实说,顾晴雨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家世太恐怖了,学校恐怕有很多男生会追她,因为她本身便是一个每人胚子,或许在别人眼中不如琪儿那般漂亮,不过还是有自己的吸引人的特点。有一点必须强调,如果说琪儿和廷慧属于天使的话,那么说晴雨就应该是男人婆!似乎也不合适,因为她还是又一些女性特征,不如说是侠女贴切一些。
“说嘛。”晴雨继续采用美人计。
“说不行就是不行。”周行依旧拒绝,看来在义气与色上,周行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像想象中那么乖狞讨巧。
“靠!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河水你就泛滥!”我们的大小姐似乎失去耐心了,一把将周行的胳膊拧了过来,这套擒拿手绝非常人所能施展。不过也暴露她凶残的原形,我开始暗自庆幸自己不知道秘密了。
“说不说!”顾晴雨威胁周行说。
“说说说,你先放了我,我再说。”周行虽然是个硬汉,可是对着女人的时候,他那男子汉气概总是衰落了几分,这点,其实我早就明白了。
“哼!放了你,你以为本小姐是被骗大的,我放了你你还不跑远了。”顾晴雨冷哼道:“快快从实给本小姐招来!”我望着,干笑起来,心中感慨::还真是了解他啊!
“好好好,蛮子你说,我开不了口。”周行对蛮子说着,这时,顾晴雨才将周行给放了。周行一脸沉郁的表情,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等待判刑的罪人一般。
蛮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说道:“该从何说起呢,从罪九岁三年级的时候,父母离婚的事情说起吧。”
三年级,九岁,父母离婚!我当场愣住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与我一般遭遇的人。
“那时罪的父亲在外包了二奶,生了一个女孩,所以便将罪的母亲连同当时的罪一并抛弃,自己去和另外一个女人组成了一个家庭。”蛮子喃喃说着。我愣愣地看着,一种即将头痛的感觉仿佛将要出现一般,我的心也随着罪的过去一并凉了下来。只听蛮子继续说着:“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活着,可是罪的母亲却没有能力将罪抚养成人,于是便跑去向罪的父亲求救,不料,却被当时其父的妻子赶出门外,此时的罪才了解了自己父亲离开母亲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什么啊?”顾晴雨好奇地问。
“那个女人的父亲能够帮助罪的父亲在事业上一步登天。”蛮子有些不忍地说着。
“好狠的父亲。”顾晴雨感慨起来,可是我和琪儿却一直显得很低沉,大概我们都有几分相似吧,而相较之下,我算是最好的一个。
“十岁的那年,罪的母亲死了,罪去了外婆的那里居住,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罪的父亲来了,想要将罪收养,当时的罪真的很感动,因为他的父亲并没有抛弃他。”蛮子低沉地说着。
“那他现在为何……”晴雨隐隐也感到了什么,不再多讲。
“是的,那一年里,罪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死了,而那个女人却再不能怀孕,所以她的父亲,想要罪的父亲把罪过继过来,于是罪的父亲照做了,初来之时,他们对罪都很好,而那个女人希望罪喊她一声妈妈,但是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直到后来她再也没有耐性的时候,终于因为一件事情将罪暴打了一顿,那一年的罪十一岁,倔强的他决定离开那个家,可是,出来打混的他,竟然遇见了地痞,那时候的他如何能够打过,幸好,他遇见了我和周行,从此我们便相交在了一起,而罪也意识自己还不能独立,所以只能屈尊向着那女人乞求原谅,但是也造成了罪和他父亲之间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蛮子徐徐说着。
“原来……”晴雨有些失落地望着蛮子和周行,只见他们二人都默不作声,便不再说话。
琪儿低着头,眼中一片灰暗,廷慧也垂头丧气一般。
而我呢,我此刻怎么了,是心中产生了共鸣吗?那为何没有眼泪,是啊,大家都没有泪水,因为这些事情其实太寻常了一点,对于现实的中国,这些便是家常便饭,有什么好值得流泪的?
可是,我的头却突然痛了起来,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一一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老爸啊老爸,到底是你这般好,索性离开我的好?为什么我从来都不能明白你心中的想法呢?
“蛮子……”我强忍着头痛,问。
“怎么?”蛮子回应我。
“罪的父亲究竟对他如何?”我问。
“这点我说不清楚,我没有见过,周行见过你问他吧。”蛮子说。
我看向周行,周行望着我的眼睛,久久之后,说:“其实我也只见过一次,好像罪的爸爸当时好像和那家人脱离了关系,单独和罪住在一起。”
我的心忽然凉了,这般情况和当年的我是何其相似啊!往事往事,真的都烟消云散了吗?既然如此,为何又让我记起来?我感觉到,罪的现在或许便是我的未来。
“这样,为何罪是否原谅他的父亲了?”我问。
“其实罪的父亲并不像你们想的那般冷血,至少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慈祥的中年人,花白的头发,眼袋很重,脸上很憔悴,可是对人却很和蔼。”周行告诉我。
“我想去见罪的父亲,或许我们能够化解开什么。”我说。
“你真的认为可以化解吗?”周行有些嘲讽地说着。
“为何不能,父子之间既然有误会,就一定要化解,不然等到双方明白的时候,将都是后悔。”我说。
“我曾经试图劝过罪,当时蛮子也在场,他起初没有发言,可是当我进一步劝解的时候,他忽然对着我拍起了桌子,说倘若我再这般妄图化解,他势必与我断绝兄弟关系。”周行自嘲地说着。
“想不到,他恨他的父亲竟然恨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他晚上都不会回家吗?”我问。
“有时会,但一般他都在学校的宿舍中。”周行说。
“这样就一定还有希望。”我和顾晴雨同时说着,说罢,纳闷地相互瞄了几眼。
“周行,再试试吧,你知道我的情况和罪比较相似,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你带我去他的家。”我拉着周行的手说。
“可是……”周行犹豫地看着蛮子他们,我立即回应过来,对蛮子说着:“蛮子,麻烦你帮我送琪儿还有廷慧回家,我和周行去一趟罪的家里,你送完她们便过来吧,至于顾大小姐,哪来的哪去。”说罢,硬拉着周行离开了,以至于后来野餐的餐具与垫子谁收拾的我也不知道,当然也不会感兴趣。
走出公园后,我对周行说着:“这下行了,我们出发吧。”
周行懒懒地看着我的身后,我回头一看,“啊”的一声叫起:“大小姐,你怎么还没走。”
“祸是我闯出来的,我不能撒手不管。”顾晴雨坚决说着。
“拜托,这矛盾自古以来就存在,你不过是激发一下而已,干你何事?还是回家养尊处优吧。”我讽刺这说道。
“你……朱晗倦!”顾晴雨大为不满,但随后便扭捏起来:“带我去吗,我一定不会乱来的。”
于是,在同这位麻烦的大小姐的争吵下,我们来到了罪的家中。原来罪居住在城郊的一栋大楼中,而且还是豪华型的,不过,当我们按响他家门铃的时候,一切却沉静了下来。几声铃响不见有人回应,这时,蛮横的大小姐不耐烦的用脚踹门了,而这防盗门竟然就这么给她一脚踹开了。
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我们当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