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你玛的!
顾玄栀当场就要掀桌了。
这?我这是被坑了?祸水东引成就达成?什么鬼,我明明是向你们问的鸢域的念隙法,那是你们碧扶一族的蜕化之法啊,什么时候我问了黑异的室骨法了?而且这说法,这语气……靠!搞得我好像图谋着用不轨手段,要恶意抢夺他们黑异的室骨法似的!
黑异都这么牛批,我吃饱了撑的现在去抢他们的蜕化之法?
顾玄栀只表示现在气咻咻的,很是恼火。原来都是他坑别人的,现在换别人来坑他了,而且还是坑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咽下去。
那飞直的六只红瞳一张:“你是说,他问的是我们黑异蜕化才用,我们黑异独有的室骨法?”
“是……”牟林被打得皮开肉绽,汗血淋漓的样子,执拗地抬起一双眼睛说道。
碧扶一族都是通体白瑕如玉,微微透明的,连那双眼睛也一贯是白玉般的,此刻却是接近泣血般的露出了一种红色,可想而知这牟林是被逼到了什么程度。
飞直微微转眸,冷眼而俯视之。
少倾,她哼了一声。
随即转身,她就走向了渚行、陆硁、捭以,竟是看也不看这牟林、竹午和小阿吉了,大概是谅他们也不敢逃跑的样子。
“你们怎么看?”
“哼,五分真,五分假。”
“问夜朽蘑菇在附近哪里聚集的这种蠢问题,显然就是假的,而关于室骨法,则极有可能是真的。这只古怪的夜朽,可能真是对我们黑异一族的室骨法感兴趣……”
喂喂喂,你们瞎猜个什么鸡儿啊?什么叫问夜朽蘑菇在哪的那种蠢问题一看就是假的?那特么就是真的好吗!还有啊,我确实对你们黑异的室骨法感兴趣,但我可没跟这几只大壁虎问好不好?
顾玄栀心里连天叫屈。
四只黑异商量得那叫一个带劲,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确实,牟林说的有可能是假的。但这个“有可能”,同时也就代表着真的也是有可能性的。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牟林的话,而是据此在判断。
在他们眼里,刚才那只夜朽蘑菇展现出来的是什么?
是术!
而且是完全没见过的,居然可以逃脱奴锁和囚珠的术!
能掌握这样一种术的,岂能只是一只夜朽?说不定本来就不是夜朽,且大概率甚至连劣种也不是,而是一个伪装变化的邪疫……就如他们口中赫赫有名的“吞噬疫”!
这样的诡异存在,这样弄不清底细的存在,确实就该对他们黑朝、黑异一族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才对,居心叵测才是正常现象,用意不良才是硬道理。他若谋算着室骨法,那自然就不是说不通了。这甚至是应有之义,没有那才叫不现实呢。
哼哼,我们果然好聪明。
如顾玄栀替身代之,估计还会这么自得一句。
但可惜他们不是顾玄栀,而顾玄栀被惊到了。
我去,真的是被惊到了!
敢情你们四合一集体SM搞完了,就原地开起了头脑风暴?还把我给绕进去了?主题围绕着我,这么有知识素养,让我又懂了几个卢赤语词,我可真是拜谢您嘞!
真的,谢谢了……
He……tui!!
顾玄栀一把挣扎着,欲从飞直的身上下来,猛地一阵风来却是又将他吹回去大半。稀稀落落的孢籽随风飘浮,越散越开,顾玄栀就感觉自己是被打了一脑瓜崩,痛得他哎哟,差点得个脑震荡!
“这……这是怎么回事?该死,难道说孢籽散落得太多,分散得太开,我的意识也会……”顾玄栀晕晕乎乎,感觉脑子急速痴迷,不由得大惊。
飞直、渚行、陆硁、捭以四只黑异的对话,顾玄栀一下子就听不清了,断断续续的,甚至连视线也迷糊起来。只看得飞直又是问了几句话,便将竹午、牟林他们是再次收进了囚珠。那种阴冷恶毒的模样倒是叫他瞧了一个真切,但随后一切就变得稀碎不已。
眼前呼呼一扯,瞬间天旋地转……
“啊啊啊啊啊!”顾玄栀大呼小叫,一时惊恐之极,因为他感觉飞直飞了起来,而且是速度极快,把他带得腾云驾雾,翻山倒海!
眼见一切都往后疾飞,残影道道,连绵成片!
“呼呼呼呼……”风声狂啸,顾玄栀“靠”的便是大骂起来,“这他奶奶的,我去,怎么突然就飞起来了?啊!啊啊啊——”
一枚枚孢籽被狂风吹落,卷入怒流,七上八下,飞转不定,翻滚得就像在洗衣机里的玩具熊!顾玄栀却只感到似乎自己就是在被抽离,被割解,被切成片片,被拆得四零八落!
无数个自己纷纷断绝意识,
大量的孢籽都在一一地失去联系,失去通感……
顾玄栀头晕脑胀,痛苦不堪,意识如同过山车般骤起骤伏,狂升狂落,一时之间是只想抱头大叫!但他又哪来的手脚??
“嗯,不对!”
高速飞行之中的飞直,突然间神色一变,低喝道。
“怎么了?”渚行、陆硁、捭以三个自然闻声,立时也是跟着警惕万分,霎霎然如临大敌,当即就问道。
“嚓嚓”的几声,四只黑异迅速落地!
“可是那只夜朽接近了?还是别的队?”渚行急忙说道。如临大敌之际回过头看了一圈,却是并无任何发现。
陆硁和捭以几乎是落地就自动结出阵势,与渚行背靠背,也皆是身体绷紧了,拿出了作战姿态,紧张地对向外面。回头问道:“飞直,你感受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又发现情况不对了?”
“不,不是那只夜朽,不是有其他队接近……不,不对,是那只夜朽!可是……”飞直说着话,自己也是混乱起来,有些急躁和怒从无处起,甚至又有些惊疑。她细细感应着,身上微微有些汗毛摆动,竟是一刻也不停。那却又不是汗毛,而是丝须。只不过此刻她体表的丝须,都是细短之极,而且是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奇怪的微弱的元气,一丝丝从附近吸来,那就像是看不见的毛发!
她却无法分辨,这些元气究竟为何而来,为何又被吸向她的身体,这种感觉真是有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