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济俗名李修元,却不是“李修缘”,故而本书中的道济与那俗世“李修缘”的道济非为一人。
且说那日赤蝠精毁坏重生瓶,逃离天界后半途遇见了一只老鼠精。那赤蝠精没有吃掉雪鸠山下的居民,又在极乐国被关押了数日,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腹饿难当。正在半空飞行寻找食物,远远便看见一只挺大老鼠。它急不可耐,伸出那对利爪,向老鼠扑来,接着张口就要去吞那老鼠。那老鼠也早已察觉,早就躲了起来,挖一巢穴,逃走了。赤蝠精见到嘴食物逃走了,一阵大怒,振力扇动那对大翅,瞬间山摇地动,天昏地暗。那老鼠正在下面挖洞逃走,不想慢了些,被它在地下弄得头晕脑转,又逃回了地上,好久才恢复。赤蝠精看到老鼠,还要吃它,那老鼠不住地把头往下敲,像是在求饶。赤蝠精正饿得难受,哪能看懂,伸出一爪便要抓它。那老鼠看见那如盆般大爪,害怕极了,便围着它四处乱窜,然后又作敲头状。赤蝠精被它弄得烦了,失了食欲,便不再吃它了。老鼠看到赤蝠精不想吃它,一溜烟便又逃走了。
再说重生瓶那日被毁,发生爆裂,其散落的碎片落在了格斯山。这格斯山不在我大宋国境,其位处西域,在姑孙国境。赤蝠精见那老鼠逃走,正欲再寻食物,正巧一只雄鹰和一只雄枭经过,便吃了它们,却还不饱。恰巧远远过来两人,抓过来也吃了。赤蝠精饱餐一顿后,弹指间便来到了格斯山。不用我说,诸位便已知道,它是来寻那重生瓶的碎片。它在格斯山上鼓起翅膀来回飞腾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它便降落在格斯山极高处,合住双目,合上翅膀,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山上某处发出大片白光。赤蝠精睁开眼,扑起翅膀朝那发光处飞去。果然,它发现了重生瓶爆裂后散落的碎片。接着它又像刚才那样合眼合翅,纹丝不动。只见突然出现一股力量,集中在那碎片上,然后那碎片便在空中来回旋转,再看时,却只见一个瓶子悬在半空。可能是刚才那股力量太强大了,我佛感应到西方有事发生,便唤来了阿傩尊者及众罗汉。尊者和众罗汉领下佛命便随即赶往格斯山。众神佛来到格斯山,果然看见赤蝠精在修复重生瓶,便去阻拦。阿傩尊者取出身上的伏魔环朝赤蝠精抛去,取出时若手镯般粗细,渐渐变大,直至大缸口模样,本想能够抛中,不及碰身,却被它四周的力量给弹了回来,只好急忙收回。又见一罗汉拿出一柄扇子,口中念些梵语,那扇子立刻变大了许多,有席帘般大。那罗汉再念梵语,扇子疾驰如风般朝那赤蝠精打去,那力量欲要将那扇子夺去,被罗汉察觉,便急忙施法收回了那柄扇子,复又芭蕉般大。又见一顶玲珑宝塔,似有七层,还有一只钵,比碗口大些,还有一只布袋,袖口般大小,被几个罗汉向格斯山上空抛下,也是渐渐变得巨大,只是也皆不能伤那赤蝠精一分。于是便也各自收回了那佛塔,那铁钵和那盛蛇的布袋。阿傩见无法伤它,便同众罗汉一齐施法,却也败下阵来。那赤蝠精好像什么都没做,尊者和罗汉与它斗了许久,也不见出手,倒也奇怪。正斗间,重生瓶便被修复完好。那赤蝠精双翅微合,似是向那瓶子施法。那瓶子悬在半空,抖动数下,便发出了一股更强的力量,将那半空中的阿傩尊者和众罗汉全部击倒。此时,天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尊者和众罗汉听到,悉数遁去了。回到雷音寺,我佛早已知晓,只道是天数使然。我佛对众神佛言道,那重生瓶力量之大,法力之强,天地间尚无有可敌之物。阿傩问我佛缘故,我佛只道其乃天机,不可说,亦说不得,故不能说。阿傩知我佛不愿说,便退下了。我佛身旁金翅大鹏听见佛祖说的话,心中早已起了与其较量一番的念头。我佛看出大鹏念头,便用心声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它。我佛劝它不过,亦不再劝,只叫它试它一试。大鹏之想也是对的,那赤蝠精现今气候不大,况其本是蝙蝠,怎可胜那佛祖座旁金翅大鹏,不过一成精的鸟畜罢了。大鹏领会了我佛之意,便飞往格斯山。但见那大鹏张开双翅遮天蔽日,群山在其掌下,四海贴其腹肌。观望此景,想那赤蝠精如何是它敌手。那赤蝠精得到重生瓶,打败众神佛正在骄傲,突然四处漆黑,急忙张望四周,正要向空中飞去,却被什么东西挡住,原来是那大鹏的翅膀。那大鹏也够笨拙,赤蝠精就藏在自己的翅膀之下,却无法看见,不知平日都在佛前学些甚么智慧。赤蝠精见有物挡住,便又试了几下,不试还好,几下试来,惊动了大鹏。大鹏感觉翅膀下面有东西撞击,便缩小了身躯如雄鹰般大。它仔细望了一望,发现了一只体型庞大的蝙蝠,心想这当是佛祖说的赤蝠精了。大鹏立功心切,扑动双翅便朝那赤蝠精攻来。赤蝠精扇动几下翅膀躲过了。这边大鹏一次次攻击,那边赤蝠精一回回躲过,实在是有趣。大鹏心想如果自己败给一只蝙蝠,那我如何有颜面回去见佛祖和众神佛。想到这,精神突然振奋,便要变大去吃那赤蝠精。想来赤蝠精也会变大,熟料,它还是原样。那大鹏变大来去几个回合,没了力气,只好回到了雷音寺。我佛见它回来,让它莫要吱声,便也就这样了。这时,南海观音菩萨看见佛前金钵,便向我佛问道,金钵莫也不能敌它。我佛答那菩萨不能。菩萨又言,世间之物总是相生相克之理,那赤蝠精本为蝙蝠成精,莫非狮、象、龙、虎也不能敌。我佛仍道不能。菩萨却道为何,我佛不言,紧闭佛眼。然后睁开,对菩萨又道可试一试。顷刻之间,狮象龙虎四兽便出现在雷音寺正殿之上。但闻霄汉传出咆哮狂吼之声,令人毛骨立悚,汗液陡出。那四兽在殿前吼叫几声,似是领有佛旨,一齐往那格斯山去了。看那雄狮嘶吼,白象威严,玉龙腾舞长啸,猛虎狂嚎。四兽刚出雷音寺不久便到了格斯山。四兽之中猛虎先锋,一阵狂奔,向那赤蝠精攻来,赤蝠精被冲倒远处。猛虎又是攻击,施爪张口咬杀那赤蝠精,却被它挣脱。猛虎再攻,赤蝠精见势不好,遂变大身躯,拍动翅膀,猛虎不防,被它扇到半空,掉落下来,无法动弹。那其他三兽见状,也都变大身躯,一齐朝那赤蝠精攻来。雄狮一番冲撞,玉龙一阵盘旋,白象伸出长鼻使之变大,又是一番盘绕,最终也没有拿住。赤蝠精怒了,拿出重生瓶,将这四兽同那猛虎一齐打伤。赤蝠精正要抓这四兽,却被一道光妨碍,让它们逃走了。到了雷音寺,四兽见了我佛,便各自回到本位去了。原来这四兽正是我佛坐骑应龙、五台山文殊师利菩萨坐骑青狮、峨眉山三曼多跋陀罗普贤菩萨坐骑白象、阿傩伏虎尊者护体神兽五色虎。经过多番较量,众神佛只得唯佛命是从,不敢再有异议了。再说,那赤蝠精经过打斗也受了伤,虽说不重,却也需要调理,便寻一山洞养伤去了。
这赤蝠精果是这般无敌,非也,此仅为作者心中私设而已。雷音寺十七罗汉俱已出现,为何不见那降龙罗汉?我佛座下金翅大鹏本有神力,通晓变幻,何不变一人形,岂不轻易胜那妖魔?极乐国四兽出动,未能克敌,莫非五行之谬?看官须知,邪不胜正,此为亘古之道,天地至理。若执此念,何愁不胜。
不知那妖魔得了那瓶儿又会做些甚么勾当?降龙罗汉转世的济公又会怎样降它?一切且看作者下面如何写法。
第二章《正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