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越说我越觉得我做错了好多。我还把她的脸毁成了那个样子,真是有点后怕。师哥,你把她的脸治好了吗?你能治好的,对吧!”小慧声调既悔且急。
“已经治好了。”
“师哥,你怎么治的?!小林的药好厉害的!”小慧的声音急切中又带着惊喜。
“烦先生的墨兰。”
“烦先生?!烦先生也到了这儿么?他怎么也到了这儿?怎么都到了这儿?改天可要去谢谢他!……那,这个婴儿,你现在把她藏在哪儿了?”
“小慧,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潘安岂是等闲之辈,哪怕一丝风吹草动,也休想逃得过他。”
“既然这样,师哥,我就不问了。可人家毕竟是夫妻,你打算把婴儿藏到什么时候?”
“唉,”谷难见一声叹息,似也颇感为难,“潘安适才虽未大动声色,一是他在我处并未拿到把柄,二是他对我也实是略有敬重。可依我对他的识认,此时的他正临界于情绪峰谷之间,左右动荡极欠稳定。而他的性情又极易偏执于一方,且手段极端。此时若无一方一法能将其平复,后果难料。因此,万不可轻举而妄动。”
“师哥,我……。”小慧语气颇显懊悔。
“小慧,不必。这也是因缘聚众和合,你我人等命里该有此劫。”
“嗯,事已至此,师哥!你我总也是见过些风浪的。风过浪打,我们几时又避过怕过!就让他来吧!有我李慧心在,看谁能动的了师哥一根汗毛!”“小慧”原来是叫做李慧心。
“小慧,你又发了性子了。事情未必会闹的那么难看。潘安手段虽然狠辣,可他本性确是良善。况且有着种种关系,他总还是留我几分薄面。几日内我尽量想一万全之计,若能感化于他,使他从情结捆缚中略得松弛,他夫妻二人之事再做计议。”
“但愿师哥能行此善举。此处我也不便久留,但有了今日一事,往后我会时时留意周遭举动,今日暂且别过。
师侄,该出来透透气了,里面不憋得慌吗?你师父会止息术,在里面多久都不闷,你可不是他。”
我心下一惊,这后几句话明明是冲我而来,我怎么又被发现了?!我藏身冷柜之时屋中再无他人,而我在柜中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她是凭什么知道的?而她听到了潘安和谷难见的全部对话,显然也在屋中,可她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屋中除了几张供桌几无藏身之所,可连那个长于追踪的潘安都未发现她的形迹……。这小慧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
紧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尴尬,出去吧,好像我又是故意躲在里面偷听。不出去吧,已被人家点破,真个是左右为难。
“师哥,你这徒弟这身手,以后恐怕得多劳你照顾了,我先走了。”
小慧这话一出口,我顿时松了口气。待她走远,我这才打开柜门,跳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