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七天了,陆封还是没有摸到这本无名心法的诀窍,他已经将毫无意义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还是没有任何的进步。
他也问过这山顶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袁殊和童道的反应和沈沙差不多,都以为陆封是来逗他们玩的,袁殊还拿出了自己当初入门时用的那本道宫心法,打算从道宫心法上找到一些相通之处。
但是很可惜,第二天陆封看到袁殊顶着黑眼圈来找自己的时候,便知道祈愿山十九代弟子中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了。
霄冬师兄只会笑着看着他,也不说到底该如何研习这心法,只是告诉他,各人有各人修道之路,让他不要着急。
陆封甚至怀疑自己这个便宜师兄也没看过这本不知哪来的破书,只是为了维持自己高深的形象才装模做样的安慰自己。
但仔细想想,霄冬老道应该不是这种人。
于是陆封只能回去自己继续慢慢琢磨。而且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抄的书,往往不出一天便会散架。不是书页破开便是书脊上的棉线断裂。
这祈愿山已经落魄到用不起好一点的宣纸的地步了吗?陆封有点头痛。
但是那本旧书马上就要脱线了,只能每天誊一遍,他若是将旧书带出去,恐怕也得沦为菜地里的农家肥。这风险陆封不敢冒,虽然不知道这书里的神通在何处,但是这字确实不错。
就当每天练字也好。
沈沙他们从屋外经过,他们每天都要到正殿前方不大的空地上练剑。陆封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誊着自己的心诀。
总有一天自己能把这心诀誊出来,陆封已经下了决心。若是连一本书都抄不出来,自己可能注定无缘修道吧。
陆封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桃木剑,自嘲地笑了笑,原以为桃木剑将来会配不上自己,但是现在看来,是委屈了这把桃木剑。
道宫弟子大都是先练心法再习剑。一个没有灵力的人,是使不出山上人繁复的剑招的。
山上的风景确实很好,但是山上的风景也确实枯燥。每天的生活便是吃饭,抄书,顺便帮着沈沙打理一下院后的菜园子。每天能和人说说话的时间也只有祈愿山五人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了。
但是最近连饭都吃不太饱了。
“这可不怪我啊。”沈沙身上的伤早已好全了,这时正拼命解释着,“这菜园子不知为何最近总会被什么东西糟蹋,每次我清晨去浇水,总有那么几颗青菜碎在菜园子里。也不知道山上上来了什么野畜牲。”
大家不太相信地看着他,沈沙怪叫一声:“童道,是不是你养的那几只鸡跑出来了!”
童道皱了皱眉头,指着饭桌上的炖鸡道,“我的鸡前两天就被你们吃了。”
“反正不是我的原因。”沈沙发现自己有嘴也说不清了,只好嚷嚷着让他们明天早上一起随自己去看菜园子里青菜遭遇的惨事。
第二天一早,刚刚抄完书睡下不久的陆封就被沈沙拉了起来,一出门发现霄冬老道和袁殊还有童道早已经被沈沙叫了过来。一个个都睡眼惺忪的。
沈沙先是让住在他隔壁的童道做了证,自己绝没有半夜偷偷来菜园子,这才带着四个人绕过陆封的院子,来到菜园子里。
不出所料,地上多了几颗碎裂的青菜。
“你们看!就是这样!”沈沙总算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这我有什么办法,我前几天守了一夜,也没见人来这里,天一亮,还是有菜被弄烂了。”
袁殊和童道显然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揉了揉眼睛,便蹲下来拈起几片菜叶子看了起来。
而霄冬老道只是笑着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几个徒弟,趁着他们几个不注意,闪身进了陆封的屋子。
陆封这几天抄了十几遍心法,地上堆满了残破的纸张。霄冬道人捡起一张碎成两半的纸,看了起来。陆封抄了这么久,已经有意无意模仿起了心法的笔迹,所以陆封誊抄的心法一眼看上去也有那么一丝凌厉的感觉了。此刻,作夜刚誊完的一份心法就放在床前的小木几上。
霄冬坐在陆封的床上,细细看着陆封抄的心法,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祈愿山的弟子。”
屋外,童道拎起一个还算完整的菜帮子,疑惑地看着沈沙:“这切口,怎么看着像是剑气所致?”
最后大家还是没找到问题出在哪。
还是霄冬老道走出屋子做出了定夺,以后菜园子就挪到主殿前的那块空地上,陆封这边就当作练剑地了。
沈沙一脸不情愿,毕竟挑水到正殿比到这里可远了不少。
但碍于大家吃不饱的肚子,沈沙也只能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