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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国王在凡尔赛宫的一天

自从路易十四将王庭迁到凡尔赛宫后,凡尔赛便成了法国上流社会生活的中心。宫廷里聚集了大量王室人员、贵族、艺术家、作家和各行各业的艺人,上演了一幕幕舞台上或现实生活中的悲喜剧。路易十四是万众瞩目的重心,他在这里营造出了奢华的宫廷生活,优雅的贵妇人拖着长裙,持扇半遮面;身穿紧身衣的贵族潇洒地行礼;凡尔赛宫华丽高大的宫门缓缓打开……

一天的开始 NO。1

早上7点整,寝宫总管起床了,这个人是路易十四的心腹,时刻跟随国王,夜间也在国王寝宫里面休息,随时等候路易的传唤。他领着一队仆人进来,熄灭灯火、拉起窗帘、收起总管的睡床,动作悄无声息。

工作完成时已过了半个小时,“陛下,是时候该起床了。”寝宫总管轻声唤醒国王。帷幕拉开,起床仪式开始,医生、亲信和朝臣们依次进入国王的房间。医生检查御体后,国王起床,他一边接见一批又一批的觐见者,一边梳洗打扮,这一切都是完全展露在觐见者面前的。

接见完毕后,差不多是9点多,国王穿着睡衣、拖鞋用早餐,早餐后由王太子或最尊贵的贵族服侍穿衣,这一过程中国王无需离开他的椅子。经过缓慢又繁琐的程序后,国王终于换好衣服了,他戴着精心挑选的假发(假发足足有几橱柜那么多,随国王任意选择);身上穿着齐膝紧身衣,这种衣服将下身紧紧地包裹住,上身则挂满了各种饰物,显得异常华丽。

穿戴整齐后,国王开始做祷告。祷告结束后便是办公时间了。国王在办公室里工作,外面则站满了翘首以待的人,他们或准备觐见国王,或期望得到国王的接见。

下午1点钟时,国王结束办公,从两排弯腰行礼的人群中穿过。人们严格遵循礼仪,又想让国王注意到自己,因此会贿赂侍从将他安排在前排。路易有时会停下脚步略微寒暄两句,更多的时候是径直走向寝宫,因为午膳时间到了。

国王的午膳 NO。2

路易十四通常独自在寝宫里用午膳。宫廷礼仪十分严格,除了王室成员,任何人皆不允许与国王同桌用餐。餐桌安置在窗户前,所有经过的公众都可以参观。公开性是凡尔赛宫与众不同之处。除了修士之外,任何人只要戴上帽子和佩剑就可以进入王宫,甚至可以在国王外出时进入他的寝宫,而凡尔赛花园除了节日庆典之外也是完全开放的。

国王的午膳盛大隆重,具有很强的仪式性,食物必须经过许多人的手才能到达国王的嘴里。如果国王想喝一杯酒,也不能亲自动手拿。司酒官首先高呼一声:“为国王敬酒!”然后行一屈膝礼,走到酒柜前,接过管酒员递过的金盘。金盘上面放着带盖的酒杯和两个纯水晶酒瓶,一个瓶里装的是酒,一个是水(国王只喝掺水的酒)。司酒官回来时,后面跟着膳食总管和一位助手。他们向国王深深鞠躬,然后将酒和水倒进银杯里,确定没有问题。接着司酒官又向国王行一屈膝礼,之后把酒杯盖打开,并呈上水晶杯。国王自己动手倒酒兑水。司酒官又行一屈膝礼,把空盘递给助手,再由助手送回酒柜。上菜程序的繁琐程度与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顿饭花了如此之长的时间,想吃什么都无法立即吃到,这样的折磨不是让人倒尽胃口就是成为大胃王。路易十四是后者,他惊人的食量是众所周知的。曾经有人记录下了他一顿饭的分量:四盘汤、一份带沙拉的野味、两片火腿、一大块原味加蒜的羊肉、几个煮鸡蛋、一大盘糕点和一些水果。

休闲活动 NO。3

午膳后是下午的活动,有时国王可能只想在花园中悠闲地散散步,有时则饶有趣味地与名媛、贵妇们出游。不过打猎才是他最喜欢的活动,每周至少三次。女人和打猎似乎是所有波旁王朝国王们的共同喜好。

下午归来至晚上七点之前的这段时间,国王会处理一些政务,然后到他的情妇那里去坐一坐。晚上7点,一天的重头戏就要拉开帷幕了。“寝宫之夜”每周三次,是由路易十四亲自主持的盛大晚会,晚7时到晚10时进行。他广发请柬邀请当时的名流、贵族以及贵妇、名媛。晚会的娱乐项目多种多样,有撞球、赌博,有时还会有演出。但那些贵族小姐们最期待的则是跳舞,她们可以在舞池里与中意的绅士们翩翩起舞,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能被国王邀舞。当有重大节庆时,凡尔赛更是热闹非凡。国王和贵族们在花园里观赏戏剧、舞蹈表演,远处烟花绽放,整个王宫灯火辉煌,笑声不断,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当中。夜间娱乐活动在晚10时结束,国王用过晚餐(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套繁琐麻烦的程序)后准备就寝。就寝仪式同起床仪式程序相同,只不过是次序相反。

夜渐渐深了,喧闹了一天的凡尔赛宫终于安静下来了。贵族们打着呵欠回到了房间,国王也入睡了。除了寝宫里的灯外,华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只剩下卫士厅的王宫卫兵们警惕地四处巡逻。

奢华背后 NO。4

国王与贵族们穿着华丽得体,举止彬彬有礼,气宇轩昂,但令人难以想象的是那个时代的卫生观似乎与现在大不相同,贵族们竟然随意在王宫的角落里小便,弄得臭气熏天。

他们的个人卫生情况也令人摇头。路易十四很少洗澡,他的清洗只不过在手上滴几点水罢了。早在亨利四世在位期间叉子已经引入,但是路易十四似乎更喜欢动手,他的餐具就是一把餐刀和他的手指,所以每顿饭都弄得满手油腻。路易十四的孙子勃艮第公爵学会了使用叉子,但当他与祖父用餐时,路易十四却禁止他使用叉子。

女人比起男人来说比较爱干净,但是也好不到哪里。走近路易十四时代的一位贵妇人,不是被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透不过气来,就会被她头发中散发出来的馊味呛得反胃。贵妇人们追求时尚的发式,发式又高又大且造型复杂,为了定型,她们通常几个星期也不洗一次头,气味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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