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来到了一尘和铁云面前,倒身便拜,一尘与铁云急忙相扶。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二位快快请起。”
四个人在床前凳上落了座,王二小唤进一个伙计,那伙计用盘子端了一个红布包,放在几上,打开,却是整整齐齐的几锭银子。
“二位救了小可夫妇,无以搭谢,小户人家,没有更多,这些散钱,不成敬意,权当是二位路上的盘缠,万望笑纳。”
一尘看了看铁云,铁云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道:“王二哥,你干什么?”
王小二一愣,正要说话,铁云又说,“你靠卖豆腐为生,这钱来得不易,还是留着为嫂子补补身子,为你生个大胖儿子吧。”
王小二一笑,扭头看看妻子,妻子脸一红,低下头去。停了一下,几位分宾主落座,那伙计依然站在地中间,
“恩公,你看,”王小二指指那伙计手中的银子。
“王二哥,”一尘摆摆手道:“你快收起来,这钱我不能要。”
王小二看一尘他们一片挚诚,便吩咐伙计收了起了银子,四人相互问长问短地唠了起来。
“你们见的那个师爷有什么来历吗?”一尘突然想起那个逃走的师爷,便问。
“他,”豆腐西施见问师爷,抢了一个字之后,脸一红,看了看王小二,低下头不作声,王小二又看了看妻子,淡淡地接道,“他不是好人。”便无下文。
一尘见状,不好深问,便谈了些别的,等到二人告辞之后,一尘请来店主,又问起了吴师爷的事。
“那个吴师爷,本是城南的一个秀才,与豆腐西施娘家相邻,”店主停了一下,“这几乎是全县的人都知道的了,”又笑了笑,道,“那吴秀才看好了豆腐西施,百般相求,只是不得,后来,这豆腐西施嫁给了王小二,那秀才盛怒之下,求见县令,凭胸中有才,当了师爷,之后,又与豆腐西施纠缠,豆腐西施为人正派,,吴师爷几次皆不得手。这一次想是恼羞成怒,想要迫害王二小一家了。
一尘听罢,眉头一皱,心中隐隐厌恶,就道:“早知他是这等人,不该……”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店主起身告辞,“今夜要抢修水利,早早休息吧。“
店主去了,二人草草收拾了一下,便休息了。
太阳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一尘与铁云坐在土窑的深处,打坐休息,热从远处辐射击出来,一尘抬头看看,窗外白白的,一切都白得耀眼。
“鬼天气,”一尘嘟哝了一句,又合上了眼,铁云听了,也抬眼看看,笑了笑,也合了眼,感情她也没有入静。
“唉,”她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一尘问。
“热得慌呗。”
“熬过今天,但愿明天就不能象今天这么热了。”
“这鬼地方,一辈子不来我也不想。”
一尘笑了笑,没说什么,合上了眼。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西山,县城中的人们又是行动起来,县主出来,组织民工,去兴修水利,店主听听二位侠士的房中无声,“想是这几日太疲惫了,让他们睡吧。”他暗中嘀咕着,转身去了。
月儿渐渐升起,村内的村民大都趁月色赶赴修渠工地,客栈中有两人从从容容地走了出来,身上背着包,沿长街向村外走去。
村内只剩下老弱病残坐在家中,长街之上半个人影也见不到。
那二人来到村头,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看村子。
“唉,”其中一个女子叹了口气,“我鬼地方真不好,可这一方人民还是挺好的。”言下大有留恋之意。另一个人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却远远地见面一个黑影在众多窑顶的平坡上如飞地向村头窜来,便一拉那女子,小声说:
“云妹,有人来了。”
铁云仔细一看,那黑色人影在白白的月光下极为明显,虽然还远,却也看得清清朗朗,于是铁云一拉一尘,二人闪在村头一个断垣之后。
“看身形不是红衣道姑,”铁云哮哝着。
“嗯,”一尘点点头,“也不是我武当功夫。”言外之意,也不是潼关内所见的两个武当人物中的一员。
正说话间,那人已来到村口,二人忙屏住呼吸,那人站在村口看看,呵呵冷冷笑了两声,又展身向村外驰去,身法之快尤在红衣道姑之上。
“怎么办?”一尘问。
“听他那一笑不像好人。”铁云说,又沉思了一下,“追。”
二人一经决定,立时向那人去的方向展开身法,追去。一开始,铁云尚还跟得上,百步之后,就落下两步,一尘急伸手拉住,二人方并肩齐驱。追了半刻,却不见那人身影,铁云手一抖,向土丘顶一指,一尘会意,二人一同奔上丘顶,向下望去,整个黄陵县土城尽收眼底,只是在沟底,城墙只见一道黑黢黢一道影子,不远处却正看得见那个黑影正从土丘后绕向北方,向县民修蕖引水的工地驰去。
一尘暗叫不好,他以为那人会对工地县民不利,拉了铁云向丘顶奔去,原来在村口听了铁云的一句话,便在意念中不把那人当好人看,又见那人轻身术极好,不免为那工地上的百姓着急。
二人刚下到山丘的一半,一种极怪异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噼噼啪啪,中间夹杂着哭闹声。
二人停下步子,回头望去,却见土城方向升起一股浓烟。
“调虎离山!”铁云惊叫一声,“快回去,我们中计了。”
那黑衣人也听见了,回身一笑,嘟哝了一句,“已经晚了。”纵身向二人扑去。
一尘与铁云心急火燎地向村子奔,忽听耳边有人叫了一声“小心”,急回头看去,见一黑影扑来,正欲躲闪,却见暗处一个灰白色身影窜了出来,接住那黑衣人,斗与一处,使得正是武当的太乙五行扑的功夫。
一尘与铁云立时愣在当场,仔细一看,一尘叫道,“曾祖师叔。”
铁云一听,不由得愣了一下,猛然间知道了,是武当山下来的高手。
“别罗嗦快去救火!”那碧篱道人叫道,“这人交给我了。”
二人听了,转身向那村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