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扭头看看,不知义父何时站在他身边。
“待在这别动,”碧篱又嘱咐,“我去看看,注意,他们身后的那个人,也是我武当人物。”
“武当人物?!”
“嗯,这事以后再跟你们说,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轻举妄动。”
“哎,”一尘应了一声,碧篱弓着身毫无声息地绕过土崖,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山坡的几个人转身离去了,又过了片刻,才见一个灰影从那灰衣人后摸上,在原地停了,又转身看了看,又消失在那沟沟坎坎之中。
又待了半晌,不见半个人影,一尘拉了一个铁云,“走,回去休息一下。今晚不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用不用通知一下村里?”
“通知村里?”一尘愣了一下,“叫村内的人先转移一下也好。”
二人商量已定,摸摸衣裳,依然潮乎乎的,便整理了下道装,下了山,又绕到村口,村口那些横七竖八的锹镐,现已被村民收回,二人沿街行去,行人见二人到来,纷纷躲走,如避瘟神,二人行过之后,人们又出来,指指点点。
二人顺街来到客栈,客栈已被火烧得破烂不堪,两扇门烧去了,院内各窑洞象张黑黑的大口,喷吐着烟熏火燎后的愤怒。
店老板呆呆地坐在门前廊下。
“老伯,”一尘上前招呼,店老板扭头看了一下,没吭声,转身入了屋内,不久从屋里拎出一柄锹来,朝着一尘迎头劈下,一尘急侧身让开锹头,一把抓住锹把。
“你,老伯,这是何意?”
“你,”那店主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又使劲地拉了拉锹柄,却夺不回来,才喘息着说,“就因为你们江湖恩怨,才惹得村遭此灾。”
“老伯,您误会了。”
“误会!?”一尘与铁云身后有人搭话,一尘与铁云扭头看去,门口正聚了一堆人,手中都握着家什,当先一人,手柱拐杖,须发皆白,正是村中长老刘县令。
那刘县令用手指点着一尘与铁云,颤动的手指上下指点着一尘与铁云。
“看看你们这身牛鼻子道装,分明是那些人的同伙。”
一尘正要辩解,却见刘县令手一挥。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我们与他们拼了。”
众人闻听,风涌而上,手中的家伙向一尘与铁云的身上招呼,铁云一见不好,一拉一尘,二人足下用力上了窑顶,一尘凝了凝气,厉声喝道:
“众人听了,今夜红衣道姑恐又有阴谋,请多多注意,我们乃武当山道人,非是江湖恶道,众位既不信我言,我也不便久留。”言罢,与铁云转身而去,众人无此功夫,目送二人,只见二人身影叠出,片刻间,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众人见他二人皆出手不凡,面面相觑。
一尘与铁云绕道回到山崖之上,回在洞中,一尘坐在一边呕气,铁云笑道:
“武当道人,快休息吧,今夜还要为这些村民站岗呢。”
一尘看了看铁云,叹了口气,之后,似乎心境舒展了一点,铁云铺开了床单,也就是两个包袱皮,先面朝里躺下,让开了一半给一尘,一尘又呆坐了一会儿,方脸朝外躺下,二人均不作声,似乎皆已入睡,又半晌,铁云扭过身子,捅了捅一尘,“尘哥哥。”
“哎,”一尘也扭过脸,铁云说势扳过一尘的身子,趴在一尘怀中。
“木头疙瘩。”她嗔道。
一尘一怔,忽而明白了,便将铁云搂在怀中,又是一阵沉寂。”
一股清气无形中从洞口传入,铁云闻见了,不由得一怔,抬头看看一尘,一尘也正使劲纵着鼻子,辨别着是什么气味,急叫道:
“快闭气。”
一尘闻言,看了看铁云,却见铁云脸目异常娇艳,红朴朴的双颊及红彤彤的双唇如火烤一般,尤其一双明眸,直直地盯视着自己,火辣辣中又满含温情,一尘心神一动,立刻周身向浸在温水之中,尤其以胸腹为甚,似乎已无缚鸡之力,却似乎又浑身是劲,脑海中除了铁云的面庞之外,空白一片。
其实,铁云正在闭气,面目可能有点绯红,其余则是一尘闻到那清香之后产生的一种幻觉。
一尘此时正一把抓住铁云的手臂,将她压在了身下,迫不及待地去解铁云的衣衫,铁云则知着了人家的道,一边惊恐地叫着“尘哥哥,”一边挣扎,但力气又不如一尘的大,由于挣扎,无法闭气,片刻之后,便温顺地顺从了一尘。
洞口人影一晃,一个人已来到闲床前,见二人正在火热煎熬,微微一笑,拉开一尘后腰上的衣服,看了看,用一掌凝了凝气,按在了左侧。
一尘则似乎感到一股阴冷浊重之气,沿脊渐渐凝于那只掌下,头目立时清晰,看见了身下的铁云,想动,却为那手掌压住,动不得半分,只觉得那寒气在那人掌下跳动了几下,缓缓地移至小腹,停了一下,耳中听得那人暴呵一声,“呵”腹内的阴寒之气一泻而出,全身立时一片舒畅,闭上了眼睛,心中又念着铁云,抬眼望去,却见铁云晃了晃头,然后猛睁开眼,忽而脸上一片绯红。
一尘觉得腰间的那掌猛地侧去,急扭头去看,却见一个灰色道装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没。
“义父。”他惊出了声,立刻翻身坐起。铁云也坐起身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道,“想不到武当山竟出了这样下流人物。”抬头见一尘正光着下身坐在那里发呆。便脸一红,拉了拉一尘。
一尘惊悟过来,伸手去抓裤子,却见床头放着一张白纸,立时抓在手中,却被铁云劈手夺去,便也不往回抢,拎过裤子提上,铁云已经看完,望着一尘,一尘接过来,见纸上写道:
“吾儿,
你体内的那点滞气已排出,与你为大害,与你妇却是大利,勿忧,速到门外,为我护法。
父”
一尘不由得回望了望铁云,心中恍然,二人立时起身了,钻出了洞口,却见义父正端坐在一块平地之上,身后正站了一个灰身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