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漫天率着两个青年人,后退去,沿即定路线,不一会儿,便又没了身影,就在这时,只见两道人影,从东方大路上如飞而至,在场中停下,与场中的两个伙人成了品字形。风陵老人与碧篱等人见来了生力军,皆注目而去,只见那两个人一僧一俗,僧者一袭灰僧衣,汉渍油亮,趿拉着一双僧鞋,面目清瘦,正是瘦罗汉,只是已脱了伪装的棉袍,还了本来面目,俗者白色紧身夜行衣,,络腮须重,皆已破土,一双有神的大眼,显得十分精明,正是万里独行。
三伙人对立了片刻,万里独行向碧篱这边指了指,便引了瘦罗汉向这边走来,到了跟前,万里独行向两位抱抱拳道:
“请问道长仙居何处?”
“我们是武当山的道人在此与毒魔对垒。”
“一家人,一家人。”万里独行一指瘦罗汉道,“这是少林的罗汉大师。”
“贫道和首。”碧篱听了,急忙双手合什。
“请问仙长是?”
“贫道碧篱。”
“碧篱?”
“嗯。”
二位武林前辈相互注目了许久,双手一拍,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二位武林泰山北斗中的隐,所用隐身的手法,竟极是相同,都邋遢打扮,一身旧衣,径年不洗,色泽极为相似,一双敝履踩堆了后跟,
他二人正惺惺相惜,却听有人大叫:
“前辈快看!”
几个人引目向万里独行所指的地方看,方才正还在那站着的洪无忌已无影无踪了,众人急忙赶到方才那二人站的地方,却见有二七一十四个向北的足迹,七步之处的雪地之上,却一无所有,众人面面相觑。
“追,”瘦罗汉向北指了指。
“慢,”李儒者一伸手拦住,在原地凝了凝神,双腿略略一弓,“噌”地竟旱地拔葱,向上窜出了几丈高,只见他在空中又一提气,又向前窜了一下,又一提气,又向上窜了一下,一连三次,有十几丈高,“武当纵云梯!”以轻身术著称的万里独行竟一下子叫出声来,这万里独行引以自豪的便是轻身术可以独步天下,那风陵老人和洪无忌,在雪地上七步之内尚有痕迹,而万里独行一起步便无痕迹,轻功如此,却不能向李儒一样在空中连提二次气,当下心中极是羡慕,口中便叫出声来。
众人正在感叹时,李儒者已轻轻地落在地上,向众人抱了抱拳,道:
“那厮并没向北逃,只是白衣老者向西去了,黑衣人却向东而去,”他又顿了顿,“东边大路上,似又来了几个僧人,一尘与铁云两个孩子也回来了。”
众人这才明白,这李儒并非在特意显示功夫,是纵在高空中看那二毒枭的去向。
李儒刚说完,却见万里独行一下子跪在地上向李儒纳头便拜,李儒急忙扶住,不知所以,却听万里独行道:
“我万里独行轻身之术,自以为天下第一,今日一见,只不过井蛙自诩,,微来小技,不及师父之万一,肯求师父收纳徒儿,教徒儿纵云梯的功夫,徒儿死而无憾。”
李儒微微一怔,“你就是横行江南的万里独行盗?。”
“正是弟子。”
“万大侠如何不晓轻重缓急,两大危害天下的人正在潜逃,如何有空与你理论这些事,况且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你是江南成名的人物,如何却这般不晓事理?”
万里独行听了,悻悻地站了起来,站在一边,正在这时,脚步声响,东边大道上健步而来一群和尚,当头的一个一手持了个禅杖,一手腋下夹了个红衣女子,瘦罗汉及万里独行见满和尚赶来,急向众人引荐。
这几位都是江湖的隐者,满和尚连他们的名号都没听过,见瘦罗汉祖师对他们极是尊重,便将那女子放在了地上,十分小心地见了礼。
那红衣女子本名旱姑,碧篱和李儒都认识,见他们捉了她,便向他们相加,不料那满和尚却道:
“我就此把这旱姑交与几位,我们僧家携了位女子同行,实是有失我佛金面。”
“好、好、好。”万里独行哈哈大笑,“有道是‘和尚乃色中饿鬼,道士是花中魔王’这女子是刚出鬼群又入魔窝。”刚说到这,满和尚面色勃然而变,只是有诸前辈在此,不便发作,满和尚峰后转出几位和尚,伸手就朝万里独行身上招手,却被瘦罗汉喝住:
“咄,我等皆游戏江湖之人,几时见我们庄重过,万大侠几句笑话,就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如何能做到毁誉不于心。”
万里独行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几乎惹出祸事来,急向几位和尚施礼道:“我在江湖上戏谑惯了的,一向信口雌黄,方才多有得罪。”
几位和尚无方以对,瘦罗汉道:“如此,我们还是分而击之,我们少林弟子们仍去捉拿黑衣贼,事不宜迟,老纳告辞,日后有机会,到少林坐坐。“
“大师请便,我们还要等等那两孩子,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那瘦罗汉带人告辞而去。
万里独行的几句话,碧篱与李儒根本没有在意,目送了瘦罗汉等人离去之后,一回头,见一尘与铁云拎了许多东西,已到了跟前。
“义父,那伙人是什么人?”
“是少林的高僧。”
一尘与铁云目送了那些人离去,转眼又看到地上躺着的旱姑,立时想到了在黄陵被她作践的妇女,被她烧死的村民,气不开一处来,铁云上前朝她屁股上就是一脚,那旱姑立时飞出几丈,摔在了地上,滚在了地上,滚了几个个,面朝地停在那儿,尤不解气,铁云又抽出剑来却被李儒拦住。
“铁姑娘,我们还要保留她的性命,她们这个组织十分神秘,这个秘密还要从她中知道。”
铁云喘了口粗气,将剑送回了鞘。
“铁姑娘,还有一事相烦。”
“李叔叔请吩咐。”
李儒上前将旱姑翻过身来,旱姑正怒目而视,鼻子及面额上沾满了雪。
“一会儿找个地方把你的衣服给她换上,把她这身衣服全部烧掉,给她梳梳头,剪去指甲。”
“嗯,”铁云知道,这是怕她用毒自尽或者害人,便点点头。
“那现在咱怎么办?”一尘问。
“去追那位白衣老者。”说着将旱姑放在肩上,向西一指,当先起步,万里独行紧跟着,碧篱也随之而去,最后一尘与铁云连忙跟上,那些食物及取暧用品都扔在地上,来不及拾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