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吱声,都冷着脸看着她,她低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内力还很充实,只是发不出来,知道是被锁了穴位,便抬头向众人微微一笑,只这一笑,便缓和了当场的气氛,武当诸人与万里独行相视了一下,目光又向旱姑身上投去。只有挨过饿的人,才能真心地珍惜粮食,旱姑方才只认为自己的功夫被废,心里一下子空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完了,就象一个健康的人突然残废了一般,一下子陷入极度失望之中,当感觉出自己并未失去功夫之时,一切一切又回到了身上,知道武侠诸侠对她手下留情,是对她多么大的恩惠,她对众人的一笑是发自内心的,也是身不由已的。
“奇怪,”铁云尤为不解地问,“在你的身上怎么没有找到毒?”
“我根本不用毒。”旱姑看了看铁云。
“不用毒?”铁云微微一怔,看了看一尘,一尘也正看着她,又去看看李儒,李儒又看看万里独行,万里独行便问。
“你休骗我们,那黄衣人如何用毒?你们不是一师之徒吗?”
旱姑微微一笑,并没有作声,她虽然对武当诸侠怀有好感,但她不能出卖她的师兄,更不能暴露这次出山的目的。
众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知她不是轻易说出来的。
“来,开饭开饭。”众人正僵持之时,那小俩口已将屋子收拾好,并弄了些饭食,端了上来,打破僵局。
众人让了道,范子强把饭食放在炕边上,也没有大一点的桌子,众人便围坐在炕上,铁云紧紧地盯着旱姑的一举一动,旱姑知她不相信自己,便也不辩解,只顾用餐,用罢自退在一边,众人也相继吃完,铁去只抓起了两个馒头,众人谢过了那屋主人,留了些银子,那小伙子说啥也不要,却执意要跟众人去,学习武艺,一尘把银子扔在桌上,把那小伙子拉到了一边道:
“小哥,其实,一则年岁大了,学习武艺也没什么前途,二则在江湖上混,是刀头舔血的生涯,很危险的,我们都已厌倦了,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有,你跟我们去了嫂夫人怎么办?”一尘说到这儿,一抬头,却没有看到那小媳妇,便问,“对了,嫂夫人呢?”
那年轻的屋主微微一笑,道:“她看这位姑娘还穿着单衣,便扛了些米,要到大财子媳妇处换些棉衣给这位姑娘换上。”
众人听了都为那小媳妇的好心所感动,尤其身着单衣的旱姑,扭过头去,显些滴下泪来。
这旱姑,自小就受父母的冷落,八岁就从师学艺,尽都被教育些人情险恶的事情,此时,见这些自己的敌人都这样关爱自己,哪能不心有所动呢。
一尘却趁势对那主人道:“嫂夫人心地太好了,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去找,休要再提跟我们去,让嫂夫人听了,便伤了心了。”
那小伙子微微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这时,那小媳妇已经回来了,见众人都在地上站着,愣了一下,把一套棉衣放在旱姑手中,便站到了丈夫跟前,只顾笑。
旱姑自出山之后,一直靠强夺为生,第一次接受人家自愿给的东西,便把手伸入口袋,口袋空空的,便又尴尬地笑了,道:
“我无以为谢,告诉你一件事,我那衣服袖口有十粒神火弹,你千万别用火处理那些衣服,会有危险的,我原恨你帮助这些人,没有说出,现在替你们免去于灾,权当谢了。”
铁云急忙奔了过去,在屋角堆放的碎衣之中找到衣袖,小心地提起,仔细地看,却没有发现什么,旱姑微微一笑,款款地走过去,从袖口处捏拿了几下,手一摊,果然手中有五粒黑丸,又找了另一个衣袖,又拿出五粒,铁云见已全了,劈手去夺,那旱姑手一翻,铁云便扑了个空,旱姑手腕一反,一粒黑丸便应手而去,怎奈内力被困,手不应心,那黑丸便向窗棱撞去,旱姑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李儒手指一弹,一股尽力将那黑丸一托,那黑丸便穿过窗纸,疾射出去,窗外便扑地一声闷响,院内便火光冲天,众人急奔也屋去,只见前边整堵黄泥筑就的墙火苗突突地乱跳。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厉害!”有人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