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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直行了数日,终于到了祁连山下,天籁等人欲上山,甘泰告辞而去。天籁一路上十分注意甘泰,经过几天的观察,见甘泰小伙子很是质朴,便心中喜欢,将住址告诉了甘泰,并邀他在中秋前必来庄中一聚。
那甘泰告别了天籁一行众人向西出了嘉峪关直上昆仑山,到了山门,早有弟子迎接,甘泰一问,说是师父病已垂危,只等甘泰回来交付后事。
甘泰听说,竟和疯了一样,入了二门,直奔中帐边师父的卧房,却见房门锁着,一抬头,见一个女子正向他跑来,原来那女子已叫了他几声,他却心中只有师父,没有听见。
那女子一身白衣,有十几岁年纪,见了甘泰,竟一下子扑在了甘泰的身上。
“师兄,你可回来了。”
甘泰愣了一下,扶起那女子,看了看,却见那女子面目大不如从前那样丰莹,双眼红肿,想是整日以泪洗面,心中一怔,一抬头,见正堂门口已涌出了几个人,正看着他们二人,便脸色一红,放开师妹,直向正堂而来。
那师妹怔了一下,跟在后边。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正堂,涌出的几个人已入了屋,垂立在门首,再往里十余步远处是个台子,台子上坐了一位长须中年人,那中年人极是清瘦,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之上,双眼已陷,气若游丝,右边一中年妇女,亦是双目红肿,左边一中年男子,二人两厢护持,再台下,两边壁立发昆仑门下的八大弟子。
那中年男子见了甘泰,急忙起身向他见礼。
“大师兄回来了。”
甘泰点点头,却见椅子上坐着的师父听到声音,抬眼看了看,双眼顿时冒出精光,甘泰急上前,一把捉过师父的手臂,师父又消失了,抬手指指甘泰身后的何玉凤,又指指架上的师门,传门铁剑,头一歪,手垂了下去。
“爹,”甘泰的身后的师妹见状,一下子扑了上去。
昆仑派掌门人铁剑何,终于得见了大徒弟甘泰一眼,亲自交付了后事,撒手西去了。
众人的目光只在甘泰身上,听见铁剑何的女儿何玉凤的叫声,方扭过头,见铁剑何已气绝身亡,那妇人也扑上去乱抓乱叫,可是铁剑何何曾有过反应。
众人哭闹了半晌,那中年汉子扶起了师母,小声道:“师母应以大事为重。”
那师母看了年中年汉子,抹了把泪,从架上捧过铁剑,递与甘泰,道:
“甘泰,你师父临终将昆仑一门和玉凤都托付与你了,你从此以后好自为之,莫辜负了你师父的厚爱。”
甘泰向那剑拜了拜,没有吱声,双手接了过来,之后,郑重地握在手中,转过身,向台下寻视了一下,台下立刻向他施礼,叫:
“参见新掌门。”
这甘泰从小上山,六岁就跟着铁剑何,十岁时,铁剑何便执掌了山门,甘泰耳染目濡,自然对派中一切事了如指掌,当下,甘泰安排了师父的后事,井井有条。
很快,过了铁剑何的五期,这一日,甘泰正在堂中独坐,师母来了。
“甘泰。”
甘泰正在发呆,这些日子除了做些事情和习练武艺之外,便喜欢在此独坐,每在这时,林青青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便在脑海中闪现,师母这一叫,吓了他一跳。
师母见了他的神情,微微一笑,问:
“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甘泰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师母也并没有追问下去,看神情,以为他在想和玉凤之事,便道:
“你师父的五期已过了,眼见得到了中秋节,中秋节我想把你和玉凤的婚事给办了。”
“这,”甘泰呆了一呆,他是看着玉凤长大的,他今年二十,而玉凤今年十六。
“玉凤太小了,再待两年吧。”他脑海中想着林青青,这句话是他推辞的唯一理由。
“但你已经不小了,而玉凤很是喜欢你。”师母怕甘泰这一段时间外出,另有所爱,而昆仑派有一套阴阳双剑法,是一男一女联臂的,所以掌门人一般都传给女婿,而她就是作为师父的义女,嫁与铁剑何的,这也是甘泰不敢推辞玉凤的理由,说实话,在见到林青青之前,他也一直对玉凤是心有所属的。
“唉,你师父去了,我呢,也想退出江湖,隐守你师父之墓,办完你们的事,也了却了我的最后心愿。”
“师母,”甘泰一愣,不由得叫出声来。
“我已将阴父剑法传与了玉凤,玉凤已欣然接受,而你师父却早就将阳父剑法传与了你,所以,成事俱备,只欠你一句话了。”
甘泰迟疑了一下,“还是等师妹满十八岁吧。“
“十八?”师母叹了口气,“还有两年,我看不必了,我嫁与师父时,也只有十六。
甘泰看了看师母,拱了拱手,道:
“既然师母十分坚持,甘泰从命就是,只是我与人在八月中秋在酒泉有个约。”
“好,就这么定了。”师母略略深思了一下,“今天是八月初九,没几日了,我去找个先生,算算日子。”师母说罢,便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看看,看见甘泰,她似有些不解,便又笑了,回来道:“我太急了,是吗?”又收了笑容,“自从你师父去世后,我对世间的一切都心冷了,只有玉凤这孩子,待玉凤这孩子有了依靠,我便隐居于你师父墓旁,带着欣儿,教好欣儿的武艺。”
“师母,”甘泰动情了一下叫出了声,看师母正抬头看自己,他的腮抽动了一下,勉强地挤出一点笑意,但依旧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师母,为师母的一片真情所感动。
师母转身去了,没再说什么。
甘泰依旧在那儿发呆,他心中放不下林青青,只是毕竟只和她有一面之缘,成败于否,还不是个定数,师妹虽然比他小四岁,但师妹那么单纯,早已把他当成了丈夫,而且又有师母作主,这‘唉’他吧了口气,决定先去一次祁连山,见见林青青再说。
说去就去,甘泰召来师弟,就是那日扶持在师父身边的中年汉子,是师父呈师命收下的弟子,年纪虽比甘泰大,但入门比甘泰晚,而且,师父一直以甘泰为后继人选,叫他为二师兄,当下,甘泰交代了山上的诸事之后,略作准备,计划第二天一早便下山。
第二天一早,甘泰告别了师母,师妹及二师弟,带了玄铁剑下山去了,由于他急于见到林青青,一下山便施展轻身之术,第三天日上中天,已赶到了嘉峪关,说这话时,已是八月十三,中午,甘泰约莫林青青一行人也该准备下山了,中秋节上午能到酒泉,现在还有一天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