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极为厌弃
商王子受四祀,对大商王室而言,是个多事之秋!
先是,上一年年底耆氏事件的大亏让商王子受勃然大怒,指派邲其带着三个精锐马师,前往九国问罪。此时,九侯兹早已从亲弟弟巫九处获得了这一讯息,也没有向商王子受打招呼,就急匆匆赶回了九国。
邲其到了九邑城外,随即安排军队布防,并摆出出击阵形。接着,派出一位射马前去交涉,放言“尊天子子受之命,前来缉拿九侯兹,大军此来,与九氏族民无害!请城垣之上的军士速往通报,不得有误!”此时,大商王畿一带,对于商王象师的威武,已是传得神乎其神,对商王能驾驭如此庞大的神兽,感到吃惊,一致认为商王子受得天命,法术无边!
所以,射马的话传过去没多久,九侯兹就在老将军九仲的陪同下,走出了城门。只见,九侯兹一脸红彤彤地,一路碎步小跑,低着头来到了威武的邲其身前,弓着背对邲其说道,请邲其将军暂息雷霆之怒啊,都怪本侯这张臭嘴,贪吃了几杯美酒,听了几句闲言,就惹出来这么大的祸事!并说自己愿意向天子赔礼!
邲其何等聪明,早已看出九国的军队已是调配有序、戒备森严,稍有不慎就会开战!此时,九仲站在城外,正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九仲乃大商先王帝乙时期的久战悍将,威名远扬。邲其接着问道,九侯这是从哪里听来,又传于何人?九侯兹答道,十几日前,王兄微子启来访,在歌姬的美艳舞姿中,二人都多饮了几杯美酒,私下谈起了圣明的天子,大家无不佩服,接着就说起了天子近期的议事,讨论了很久!没想到,自己的两名亲随,就把这些话传给了黎国的人。
邲其又问,这件事九侯将如何措置呢?天子这次可是暴怒哇!九侯兹马上答道,生事的那两个贱奴,已经将多嘴的舌头给割去了,请邲其将军羁押回去,交给天子惩罚;而且,自己爱女已经长成,名叫贞九,此女美丽娇艳,甘愿将其献给圣明的天子;并奉送九国出产的精美宝物。
九侯兹的挑唆,就这样被大事化小。商王子受心中明镜似的,王兄微子启就是个生事的根子,九侯兹只不过当了出头鸟。从此,商王子受看透了微子启,凡遇大事都会有意避开微子启,一度极为厌弃。
朝歌城传播的小话儿,子乇、邲其等人一直在查,最终查无所获。
到了三月初,因东人在东疆、东南疆一线频频异动,似乎有进犯的动向,再加上近期九氏、耆氏的挑战,商王子受组织了一场大蒐礼,地点选择在黎地,即“大蒐于黎”!这场大蒐礼,商王子受非常重视,出动了两个象师——八头战象、十个戍师、五个马师、五个射师、十六辆战车;黎师,出动了五个戍师、五个射师;九国出动了七个戍师、两个射师、一个马师。人方、尸方接到商王子受的命令后,在为期五天的畋猎中,没有出场,发出了挑战王威的严重信号!
在“大蒐于黎”期间,商王子受举行了祭天活动,并与九侯兹举行了一个“盟誓”的礼仪,即挖坑、歃血、盟约,最后将盟书与牺牲埋入坑中。“盟誓”的大概意思,双方互相友好、支持,共同打击敌对势力,维护天子的威严。此礼中,牺牲者被赋予一个肃穆的含义,如若违约,这就是榜样。
在先王帝乙时期,商王子受曾经利用七八年时间,对王畿四边开展了武装巡边,降伏了一众东人势力,使得东人结盟势力遭受了沉重打击。这一晃,小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东人势力又一次步入了雄壮时代。
商王子受从黎地回到朝歌城,根据贞人何及太史元铣的提议,下令于四月乙巳日,对大商先王文武帝乙进行祭祀活动;乙巳日又恰逢大商先王大乙的翌祭之日,商王子受又下令,此后三日在商邑宫城连续举行祭礼。商王子受作为祭奠者亲往两地行祭,铁卫邲其带队全程陪同。
商王子受忙完了这场大祭活动,时间已来到了五月,由于各类政务的羁绊,原本安排在四月举行的子姓子侄考校选拔工作,被推后至五月举行。在连续六天里,商王子受坐镇朝歌军事驻地,即朝歌南侧的城垣之上,对八百余名子姓贵族子弟进行武业及谋略综合考核。其中,武业考校骑、射、戍三项技能,谋略由国老墙、子乇、邲其三人分别出题,考校结束时共选拔出优秀学员二百四十人,其中文武兼修优异者三十七名,武业优异者一百四十六名,谋略优异者五十七名,商王子受的子侄力量初成。
对文武兼修优异者三十七人,当即被任命为朝歌驻军戍射级见习军官;对武业优异者一百四十六人,当即被编入商王卫队,接受邲其的领导和训练;对于谋略优异者五十七人,分别被安置在王室各官僚机构,从事政务服务工作。
在这次选拔中,子乇、邲其和国老墙他们发现了八名极具潜力的将军型苗子。商王子受叮嘱子乇,利用三个月时间,对这几十个军事学员抓紧进行实战性演练,必要时拉出去在王畿内举行武力巡边。鉴于东疆边地的紧张形势,商王计划对东疆边地,实施武力巡边,以震慑东人的嚣张气焰。
至九月初,根据商王子受指示,由舌侯音动议、牵头,从王室各官僚机构抽调了三十余名史官,对王畿之内、王畿之外诸国执行政务监察,监督各国是否对王室尊敬、有无不尊王命、对王田的管理有无懈怠。
这一年,商王子受还根据耆氏、九氏的挑战事件,一度深感王畿安全存在威胁。万一有个强势力量发动反叛,比如九氏,突然袭击之下,朝歌城将面临极大的风险!于是,商王子受又将太师祖尹、子干、子胥叫过来商量,最终大家也看出了威胁,一致同意了这项议题。
商王子受四祀十一月,商王下令由王叔子干负责,修筑朝歌城一南、一北两道军事防线,并在南单一带修筑高台,用于军情观察。这两道防线分别处于朝歌城南三十里、朝歌城北三十里,每条防线修筑一座要塞,修筑规格同朝歌城垣。修筑朝歌防线的操作办法,与两年前修筑官道一样,充分利用自由民资源,再征集一批军士人员。
子姓封邑制度改革的惨淡收场,被微子启当作是商王政务的败笔,是自己坚决反对之下获得的战果。因此,这件事一年多来,都是微子启向子姓贵族们卖弄的经典段子,这些段子起到了舌灿莲花、妙笔生花同等的效果。子姓贵族们精明的人并不在少数,大家听了都在这样想,天子真糊涂啊!事实上,通过宣扬,削弱了商王子受的威信。
当雪岩将这些情况,带回山内后,苏依诚显得非常气愤,微子启这个人的危害已经到了该除掉的时候了!这个人,怎么就不维护自己的国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