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伐克密须
西伯昌伐灭戎狄之后,周原族群的自信心、凝聚力达到了新的高度。无论是周氏、召氏,还是散氏,他们都自豪地以周人自称,并为拥有西伯昌而骄傲!
而伐灭戎狄所付出的代价是沉痛的,西伯昌、姜子牙、姬发在战后,加快了强军步伐。尽管兵源依然不足,但是姜子牙构建远征师骨架和训练各兵种骨干的工作一直没有放松。
商王子受二十一祀九月,西伯昌伐克密须国。
密须国,姞姓,是周原附近一个很强大的方国。一度进阶大商王室联盟国,地处岐山的正北方二百里一带。密须国所处之地,位置极为重要,是西北高原出入关中的交通要道。战前,西部嫀氏、羌人等势力与周氏交好,密须国卡在其间,发挥了阻碍周氏扩大结盟势力的作用。周氏、密须氏,长期在关中一带立足并存,两者之间属于竞争关系。据山内国搜集的信息,曾经,周氏南迁周原,多有密须氏借助外力打压周氏的因素。曾经,大商王室数次征伐周氏,密须国均提供了积极支持。
根据西伯昌主导的战略计划,伐灭密须氏是其中的重要一环,以争取西部羌人势力的支持。
商王子受二十一祀七月,密须国突然出兵对两个邻国实施了惩罚,即阮国和共国。这件事情发生的背景和原因。阮国和共国族群势力较小,长期托庇于密须氏,在密须国来看,阮国和共国就是自己的属国。但是,由于周氏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尤其是周氏伐灭了强大的戎狄之后,阮国和共国不安定了,或者是受人挑拨、或者是背叛了密须氏,反正被密须氏觉察到这两个小国倒向了周氏。
密须人征伐阮国和共国之事,对周氏而言是打脸的事,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影响很恶劣。两个新交的小兄弟被人削了,作为诸侯之长,西伯昌不能不顾及其他小兄弟的感受。试想,一个连兄弟都抛弃的老大,还有人追随吗?于是,这件事情传来后,西伯昌顿时勃然大怒了。
在商议如何处置密须氏的问题时,嫡三子姬鲜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反对出兵。原因是,密须国国君是个仁义之君,曾经长期帮助阮国、共国,使他们度过饥荒,是他们躲避了羌人的抢掠;如今,两国背叛密须氏,密须氏出兵制裁了两国的国君,这也是贤明的举措。因此,周氏出兵攻伐密须氏,将是失信的举动,不可取。但是,太师姜子牙马上批驳了姬鲜的说法,姜子牙说,先代君王出兵的理由无不是从自己的利益来权衡决策,对于悖逆自己的、对自己产生危险的这种行为,必须得出兵惩罚!如今,密须氏征伐了与投靠周氏的阮、共两国,如果不进行惩罚,今后周氏将失信于关中百国,很危险啊!西伯昌听闻太师姜子牙之言,马上坚定了征伐密须氏的信心。
周氏出兵征伐密须氏之前,西伯昌继续派出使者前往朝歌,向天子报告,如今,密须氏自恃强大,极不安分势力,他们不断扩张,危害关中安宁;西伯昌屡次遣使要求密须氏遵从天子之命,但密须氏依旧自行其是,并于日前连续攻伐了阮氏、共氏两国。周氏请求天子调配一份军力,胁从周氏征伐密须氏,以还关中之稳定。
于是,西伯昌下令整顿兵马,制止密须人的侵略行径,维护关中地区国际秩序。此次出征,西伯昌请太颠主笔,发表了一篇战斗檄文。檄文说,圣明的天子敕封周昌为西伯,并赐予斧钺及弓矢,给予西伯昌裁决关中百国争讼的权力。此前,密须氏私自进攻阮、共两国,危害了关中地区的稳定秩序,使得岐山以北诸国不安,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如今,西伯昌替天子出征密须氏,还关中安宁。
关于征伐密须氏的战术安排,姜子牙根据获取的情报向西伯昌建议,由散宜生率领乙师出击,此战之关键在于快速而突然,迅速占领密须氏密山要地,只需采取坚守策略,封锁密山通道;那么密须氏就会断绝与东部的物资交流,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乱起来!
散宜生按照西伯昌的战术安排,率领乙师一路急行,秘密绕过了阮国、共国,对密须氏要地密山实施了突袭,并成功控制了密须氏东出的密山通道。
此时,密须氏的两支军队仍然滞留在阮国、共国,正在主持惩戒两国贵族的后续事宜。密须氏军队将阮国、共国的大贵族们都抓了起来,将他们的财宝、物资全部装进马车,并抢掠了贵族们的妻妾美女,准备返回密须国。散宜生率领周氏乙师抵达密山时,密山军营的密须氏军士只有四五十名,这些人是看守营地的孱弱力量,当他们发现周氏军队突然杀到时,纷纷跪地请降。
散宜生也觉得非常意外,密须氏不是虎狼之国吗?如今怎么赢得这样轻松呢!经过向俘虏们了解,原来密须氏在密山军营设立有两个戍师、一个射师,近千旅的驻守兵力,而且密山基地地理位置极佳,防御设施完备,是个易守难攻的要塞。如今,密山基地空虚,是因为领军的贵族们听说,密须氏国君下令要迁了阮氏、共氏的宗族,于是就率军赶往两国凑热闹,掠取美女、财宝!此时,密须氏滞留两国的军力,一共达到了四千旅以上,占到了密须氏总兵力的一半还多。
得知这些情况后,散宜生迅速全面接管了密须氏密山防御,而且将革车军力布置在基地侧后,可以随时发动反击。
周氏占领了密山,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密须国。这下,密须国明眼人都发现了,密须氏所依仗的密山防线丢了,周氏守着密须就出不去,周氏攻击密须则无险可守,大势已去,密须氏立即就乱了。周氏不仅截断了密须氏获取紧要物资的通道,而且密须氏的精锐军力被堵在了密山以东,不能返回密须国了。密须军都清楚密山易守难攻,那些被堵在密须国外边的军士,肠子都悔青了,丢了密山就等于丢了密须!
散宜生率军占领十余日后,密须氏派出了使者,向散宜生传递了密须氏归顺周氏的坚定意愿。
当西伯昌和姜子牙赶到密山时,密山军营里堆积着小山一样的武器,这全是密须军的弃械;被散宜生看守的密须氏军士足足有四五千人。密须国得到西伯昌来到密山的消息后,密须国国君让人将自己绑起来,后面跟着几十个密须氏大贵族,一路蹒跚来到密山,向西伯昌致以稽首大礼!
关于密须国的处置。西伯昌将归顺的密须氏族民,迁至关中地区程邑一带;将投降的密须氏军士充作周氏各师役夫;削掉了密须氏国君的爵位,令他带领密须氏族民为周氏生产各类物资;并从密须氏百工中挑选了技术工人,安排到周氏百工坊,从事重体力劳作。
西伯昌伐灭密须氏,从密须氏缴获了制作精美的战鼓和战车,他指着这些缴获,兴奋地对姜子牙和散宜生说,以后这就是周氏“大蒐礼”的仪仗了。
西伯昌伐灭密须,可以说是周氏伐商战略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周氏原先在豳地时,与密须氏之间的纷争就持续了上百年,据说周氏似乎处于劣势、常吃亏,从那时起周氏就确立了拉邦结派的斗争意识,举例如嫀氏。这次,将依然强大的密须氏彻底降伏,一下子给周氏带来了膨胀式的信心。同时,西伯昌的自信,明显地上了一个台阶,甚至已经滋生了藐视商氏的意识。
当齐勇将周氏伐灭密须氏的消息带回山内时,苏浩清父子对这样的结局深感吃惊。苏浩清问齐勇,周氏就是损失了征途中摔伤、生病的十几个军士吗?密须氏连举起弓射一箭都没有吗?密须氏二十个师的兵力,齐整整地投降了?苏浩清一边问,齐勇一边点头。苏浩清又追问道,“西伯昌怎么做到的?”齐勇很庄重地说,是姜子牙厉害!姜子牙自从参与朝歌城营救周昌时起,就开始留心建立周氏的特务组织,到了周原之后,姜子牙就在西伯昌支持下,向关中各国都派出了搞情报的特务。散宜生出征密须氏之前,姜子牙就得到了消息,说密须氏军队都去阮、共两国抢掠去了,密山要塞如今空虚!
于是,姜子牙命令散宜生,此战必须要快!越快越好!战后,姜子牙赫然成为了周氏一班贵族无比崇敬的人物,连散宜生这样的一国之君,见到姜子牙也得致以大礼,尊称太师,表弟、吕尚什么的称呼再也不提。苏依诚与父亲对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说出来两个字——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