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就被叫醒了,走进卫生间,看到他只围了一条浴巾。
“啊!”
“孟小姐,孟小姐,怎么了。”小飞的声音,紧接着拍门声。
“没事。”他回答。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我住在这里。男女有别,你该不会眼睛有问题看不出来吧?”
“我们哪不一样啊?”他油嘴滑舌说,一改往日的冷酷。
早餐很奇怪,小飞时不时的坏笑,旁边的保镖也互相使眼色。大概可以猜到,都由于那一声尖叫和他的回答。出门之前他让我戴上他拿来的耳饰。
在车上,小飞放了音乐,恰巧是我爱听的。我的心情还算可以。许是被关久了,出来透透气让我觉得心旷神怡。
“你今天怎么穿了短裤?”
“你除了关着我,还要管我穿什么衣服。”
“噗嗤。”小飞接着又咳嗽了两声。他的脸色阴了下来。
一阵汽笛长鸣,车子紧急刹车。若不是他的手臂挡在我的面前,我就要撞向前排的座椅靠背。我下意识的用双臂挡住了脸,撞向了他的手臂,紧接着他的右臂又抱住了我。我们保持了这个姿势有一会儿。“恺哥,有危险小心。”随即我们迅速跳下了车。保镖跟了过来,围住了我们。因为紧急刹车的剧烈摩擦,车要起火,我们被迫移向土路旁边的草地。在这里草木长得很茂盛,还有低矮的灌木丛。
一颗子弹冲破气流突如其来射中了一个保镖的眉心。我看到一个暗黑色的血洞。吓得颤抖,嗓子像是塞住了棉絮,无法出声。我被按住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
就这样弯腰奔跑,腿好似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不知道前方是怎样的道路,但希望他不要倒下,我不要倒下。枪声离我很近,子弹就从我的头顶擦过。我尽力克制恐惧,硬着头皮向前跑。这声音震耳欲聋,刺破耳膜,穿透心脏。我别无选择,还是奔跑,在激烈的枪战中奔跑。
旁边的一个保镖倒在了血泊中,“快跑,不要回头看。”他松开我,让我向着他指的方向跑。毫不犹豫,听从他的安排,我不知道从何时起,我这般的信任他。
不知不觉中我跑入了雨林之中,他紧随其后,此时一个男人越过了他,挡在我的面前,手中是锋利的匕首。我定住,此时他在我的身后厮杀。以一对三,实力相当。这就是生死较量吧。我想:不能死在这里,之前的苦难我都经历了,都还有生的希望。那个男人一步步靠近我。我在后退,也在寻找周围有没有东西可以成为我的武器。
我记得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与人搏斗,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这么勇敢。男人一出手便是直冲我的脖子,我大步后退,不小心摔倒。我顺势捡起一根枯木枝,突然他踩住我是手,我疼痛难忍,便用脚勾住他的腿,顺势把他踹倒。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就在他要起身出刀的一刻,“碰”子弹穿入他的胸膛。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此时我看到另一个男人,也跪在了厚厚的落叶中。
我爬到他的身边,“历少,历少。”就像他身边的小飞和其他手下那样唤他。他的眼神涣散游离。头微靠在我的肩膀。我更加惊慌,我一遍遍推搡他,叫他醒醒,我看着他血淋淋的衣衫,很快用手按住他背上的伤口。
拖着他来到一个石头底部凹陷,上面突出,可以避雨避风的地方。我的野外求生知识很少,幸好我认得为数不多的草药这里也有,我便含在口中嚼碎,为他处理伤口。在这一路,看到了野生的释迦牟尼果,不管怎样可以解渴,不至于脱水死亡。我就坐在他的旁边,靠着他,希望他可以快点醒来,希望小飞他们可以快速的找到我们。看着几丈高的树木,那雨林中隐隐约约的天空,莫名的流泪。
天快黑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暗了,我很怕,很怕。这个月份的雨林里,蚊虫活动猖獗。我穿的短裤,不时会有蚊虫过来骚扰。不明动物的叫声,让我战栗。我紧紧的靠着他,想让他给我一点点的慰藉。那个曾经威胁我的男人,此时成了我的依靠。他的身体滚烫。我惊起,他发烧了。是伤口的发炎还是气温的变换导致,我有陷入了不安。
我只好从上衣撕下一圈布条,我不敢走的太远,从近的灌木丛的叶子上取露水,沾湿布条,为他擦额头,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