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用点心!查拉特可不是每天都有想要教导你的时候!”
莉莉斯坐在长椅上晃动短短的腿,手里拿着一盒布丁吸溜着,她的胸口挂着一只外表呈现银色的沙漏。
卫斯理与查拉特在远处进行训练。
说是训练,其实只是查拉特单方面虐菜而已,身为神秘学者,即使不是骑士,也应该有一个良好的体魄,主教大人一脸微笑漂浮在空中。
“我在那,你的左边!”
卫斯理被布条蒙上双眼,只靠灵感进行感知,这是在锻炼他的反应能力。
很可惜,卫斯理一头红包证明了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慢,虽然有主教大人刻意报复的行为举止在里面。
“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查拉特魔素涌动,环绕卫斯理全身,这是他的一种简单的魔法,不至于伤身,但是可以让人感到疼痛。
“该死!你难道成为风了吗?”卫斯理咬着牙,皮肤像是被寒冬腊月里的刺骨之风划过,有种被小刀子触摸的感觉。
“嘿,危险来临时,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卫斯理,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围无处不在的风消失,卫斯理拉下了布条,无奈的看向查拉特说道:“您的能力是不是太犯规了?”
主教大人脚踩在地面上,魔瞳收敛。
“不,只是炼金术师太弱了。”
莉莉斯搭腔道:“园丁只适合养养花种种草,那些充满魔素的材料才是你们正确的选择,战斗还是交给骑士和魔法师吧。”
卫斯理颇为无言,可惜想法刚刚选择的时候,未来的道路就已经定下了。
“好了,卫斯理,你该去清理一下教堂了,住在我这里不做点事情可说不通,你这个穷光蛋连一枚银币都没有。”查拉特开玩笑般说道。
卫斯理点点头,转身拿起扫把与抹布,他需要通过劳动交换生活在这里的机会。
距离因佩尔贵族庄园的报废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卫斯理没有回去过,他不想看到自己第一个落脚点的惨状,里面的人也许一个也不存在了,邪神带来的后果想想也知道。
不过唯一让他不解的是,爱瑟斯怎么会突然被那种邪神入侵,那盏台灯究竟从何而来?
问题得不到准确的解答,卫斯理只能将它放在心底。
“教堂这么大,我得打扫到什么时候?”卫斯理开始怀疑人生,手里的水桶已经更换过三次了,这些看起来十分壮观伟岸的银白色金属,每天需要的清洁量都是十分庞大的。
除了那座神像。
卫斯理发现神像上根本没有灰尘,复杂的天使状的永恒之主,永远保持洁净。
这不禁让他再次怀疑起神灵的真实性:“赞美永恒。”
“赞美永恒,主教大人在吗?”一位年迈的老农走进了教堂,带着泥土的脚印踩在卫斯理刚擦完的地板上。
卫斯理无奈回道:“主教大人在会堂与牧师们做祷告,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小小的污蔑查拉特一下,谁让这人以大欺小,总是在训练中针对他。
“我有一个委托,需要主教大人。”说起这话的时候,老农脸色十分僵硬,看来委托有关的内容让他感到害怕。
卫斯理悄悄打开魔瞳,观察老农的魔素,这是一种简单的判定情绪的方式。
魔素微弱,这很正常,一个普通人体内的魔素量还不如一张魔法树纸张。
紊乱、萎靡。
的确有些问题。
“您稍等,我去找主教大人。”卫斯理将手中清理工具放下,转身将查拉特找了过来。
“愿永恒保佑你,请不要着急,慢慢说。”查拉特穿着洁白的教衣,这是卫斯理辛辛苦苦洗出来的。
“我叫麦恩,是居住在南城东郊的一名农夫。”老麦慢慢讲述着。
“原本每天的生活都很平淡,可是从一个月前开始,每天晚上都有一个怪异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那个声音像是哀嚎,又像是临死的家畜发出来的惨叫。”
“其实只是声音的话并没有什么,我们又不是娇贵的贵族,我们只关心小麦的长势和雨水。”
“直到那天,我也记不清具体是几月几日,那天我邻居家的麦田倒了一大片,像是被折断的,每一根麦穗都有断裂的痕迹。”
“说起我的邻居,他家的田地非常多,原因是因为我们出了国境,南城你们也知道,邻居是一个很小的叫做休伯的国家,略微超出一些种植面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麦农田就是我们农夫的性命,我的邻居克莱逊发怒了,他不能忍受农田被人踩踏,于是拿起了一把老式燧发猎枪,每天晚上都躲在农田里看守。”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大声,简直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样。”
“诡异、哀嚎、痛苦。”
“第二天,他不见了,我们只找到了他的猎枪,但是猎枪没有开过,上面还有一丁点血迹,我们以为是那些陌生的坏家伙将他抓走了,他的妻子却发了疯,抢过了猎枪向国境远处跑去。”
“她跑的太快了,直接进入了深处,那里是一大片树林,曾经用来标志休伯的国土,我们砍了很多用作燃料。”老麦一边说,一边有些羞愧的神色,其实不仅将他国国土的标志作为燃料,而且也相当于开垦了农田。
爱耍小聪明的农夫。
卫斯理听到这里在心里下了个结论,侵犯他国国土,即使那只是个小国也不该这样受到冒犯。
也不知道谁才是“陌生的坏家伙”。
“我们进入树林找了很久,却什么也没找到,他的妻子像他一样失踪了。”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像平时一样,充满了诡异,只不过似乎多了点奇怪的感觉,我们都能听出来,哀嚎,却不仅仅是哀嚎。”
“本以为事情就那么结束了,最终两人的失踪目的是让我们将越境的农田收回,可是他们的儿子却带给我们一个日记本。”
“一个,血淋淋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