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抬头,却在吃完面时满足的抬起头,擦了擦,却看到何大叔倚着胳膊看着我,我有些慌了一下,赶紧低下头。
“吃完了?”他说道,付了钱,我们就走了。那天晚上,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他推着我的自行车,我和他并排走着,敞开心扉的谈了些事,谈了些各自的人生。
他说他的二十岁,他二十岁的爱情,说他的前半人生,他喜欢叫我丫头;我说我的二十岁,我当下的人生,我喜欢叫他何大叔。很晚时他才送我回家,送我回家时,已经十二点了。
回到家很晚很晚,我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心里眼里好像都是他的身影,又突然闪出十多岁的年龄差,突然又把我拉回了现实。可又回想我曾经的那些青涩,年龄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岁月的记录标尺罢了。
可又想到了自己,做艺术培训中心的老师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终究是要奔向世俗的道路,奔往他最讨厌的样子。况且,也许也只是我一厢情愿吧。
算了,算了。
很多天来,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像往常一样的下班,没有什么玩得很好的朋友,我总是像个局外人,跟不上时代的节奏,总有无法插入的话题,总有无法欣赏的潮流,也总是磕磕碰碰。其实,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与合群决裂。
一直没有见到何大叔,心里总是有些燃烧不完的想念,总会在某个时候,无意识的点开他的微信头像,点开他的朋友圈,一遍一遍的琢磨着他为数不多的几条动态,动态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字;又总是用着可笑的把戏,用姓名配对来查询我们的缘分。
无意中,在短短间,我似乎爱上了这个男人。
清晨,我在办公室里吃着早点,耳边呼的传来熟悉的声音,“早啊!小罗!”猛的一回头一看是何大叔,又赶紧迫使自己转回头,低着头,埋头吃着我的早点,他将从我旁边经过时,心里突然有了和他打招呼的冲动。刚想说点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他身旁多了一个年轻的陌生女子,看打扮应该不比我大多少,他们有说有笑的过去了。
他们的谈笑声像飞剑,穿透了我的心房,剑拔出时,胸口如千万毒虫撕咬一般绞痛。我想他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是有女朋友的,大概和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吧。
不禁的鼻子一酸,模糊的视线多了些手里早点的重影,回想过去的些许深情到底是白费了。
深思与心痛中,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拼命眨眼睛,想让眼泪退回去。可转过头时,眼泪还是要泵出,我赶紧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掩饰我的泪痕。眼前的男人弯着腰,正细细的看着我,我说道,“啊,大叔,有事吗?”
他又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哭了?”
“谁哭啦,昨晚没睡好,我正困哪!”
我又假装打了个哈欠,附带着伸了个懒腰,那时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黑黝黝的双眼直直的盯住我,这让我心里很是发毛,赶紧躲开他的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丫头,一会儿我要带我妹妹出去,等一下你就帮我上节课吧。”
什么,上美术课,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术业有专攻,我可没上过什么美术课,不行。”
他“嗯?”的一声,更是让我拼命的摇摇头,他突然把手摁在我的头上,迫使我停止摇头,摁了两下,就如点头一般,他笑着说道,“这不,同意了。”说完,他得意的转身走了。
同事们都看着我,不觉的露出诡秘的笑容,甚至旁边的一个女同事,从隔板里伸出脖子来,对我说道,“何嫂好!”
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