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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话说烟棠昏迷着被辗转送到了镇宝楼,原来那伊香阁死了鸨妈,现在由原先的花魁姑娘玉蝉儿坐镇,玉蝉儿嫌伊香两字俗气,第二日便拆了牌柩换上镇宝楼这么个名堂,再将房子改头换面了一番,果然转进更多金钿。

那日一伙人将烟棠拖进来,玉蝉儿正在楼梯上拿着一管玉彩珐琅旱烟与客人们调情,见到这帮人没规矩地冲进来,吓得失手掉了烟,那薄荷绿绘黄花的珐琅烟管蹦跳了几层梯子后磕到地上碎成了三半,心疼地她险些咬碎了牙齿,怒道:“廖家三太太算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要的脏货总往我这儿塞!之前宝妈妈不言语,你们倒当她是好说话,如今我管事了,偏就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蹬蹬噔跳下梯子,往烟棠他们走来,一边对着满庭的客人哭诉:“贵人们可给我评评理!他廖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里面的人这么不讲道理的!丫头脏了便往我这儿扔,我这镇的都是宝玉似的姑娘,一个低贱的丫头,她三太太也有脸拿得出手?”蹙着眉用一双长指甲涂满红色蔻丹的手去捏起烟棠下颌看看她的模样。烟棠由于正昏迷,头扣在脖子上,所以玉蝉儿一直没认清楚,这会子看仔细了,猛地心内一惊,暗暗叫了一句:“要死!”也尚未发觉烟棠腿上正蜿蜒出一道游丝状的血柱。

玉蝉儿思索片刻,松开她的脸,发现此刻大厅中大多客人都被姑娘拉进房间,唯有几个没有姑娘伴身的还在看着热闹,玉蝉儿高声对廖家几个伙计道:“你们几个把这姑娘带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什么贩卖人口子的生意,就你们那三太太会干出这股子混账事!再不走我放狗出来让你们腿肚子上豁几个口子!”几个伙计连连呵腰赔罪道:“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您若真把人送了回去,我们可交不了差!”玉蝉儿鼻眼儿里哼气道:“那三太太是老虎还是豹子,把你们唬成这副德行?得了,今天我做主将这姑娘送到前头庙里去,也算给你们三太太积点阴德!”说罢大声叫来几个随从,向他们使使眼色,将烟棠扛走了,廖家伙计一时千恩万谢,连慌逃了。

玉蝉儿理理鬓发,重新腆出一份嬉态招待遗留的几位客人,命人去叫醒楼上午睡的几个姑娘梳妆打扮下来一同陪着喝酒聊天,等照顾完生意,又悄悄退了出来匆匆赶去自己的房间。

一开房门,一个丫头忙迎了出来,告诉道:“夫人,她在流血,看这模样,像是有了小囝。”这丫头鹅蛋脸,体态娇小,穿一身珠白软缎斜襟梅字褂,淡紫杭纺碎褶子蓬腿袴,踩着两只尖头桃嘴乌篷鞋,众丫头里只有她额角贴着两朵紫穗花,是伺候玉蝉儿起居的内用丫头,人唤“紫丫头”。

原来适才几个随从看她眼色将烟棠带到房里来了,围了几个丫头正在照顾她。

玉蝉儿看到烟棠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气道:“要死,这叫什么惠芯的真不是人!”又赶紧吩咐紫丫头去叫了医生。

“二丫头你去堂里看着, 有什么事即刻来叫我。”

房里剩下几个丫头抬来一大盆热水,七手八脚地搓搓毛巾正替烟棠擦身子,玉蝉儿打开衣橱,拿出一套玫瑰紫稀纺软缎睡裙让其中丫头给她替换上。

“夫人,还是让这姑娘去客房睡罢,她身上不知沾了什么毛病,仔细弄脏了床。”

一个丫头收拾烟棠褪下的脏衣裤提醒道。

“放她在这儿罢,移来移去地哪里吃得消,再说让客人看见也不好。”

玉蝉儿将手放在自己额上,一言不发地出着神。

“来了来了,可算来了。”

屋内冲进一些人,人影打到烟棠脸上,这会子她开始清醒过来,有了一些意识,但依旧是睁不开眼,只能翻开眼皮露出一小片的眼白,那面前的人影一幢幢撞上来,她以为又是谁要把她捉走,吓得一身身出汗却又动弹不得,只有任他们按住了,惊慌之余想到还有孩子要顾,便尽全力地大叫起来,像是把全部力气尽给了嗓子,但玉蝉儿等人只是听见她喉头吐痰似的“啃嘶”一声,胸口随之上升半尺,等她再倒下去后,下面便是打开门一般轰地冲出血来。烟棠精疲力尽,耳朵克拉克拉地渐渐能够听见人声,只听见一个女人大喊:“哦唷!真是要命,快快给她止止血!”

这声音分外耳熟,她回忆之余忽然想起一个土盆,是在杂货铺那时候用来养花的的器具,继而是窗外一整片的花朵,她看到自己在窗上研磨花汁做胭脂,外面是乌风黑月的,打着几盏细微的路边灯。忽然楼下左闪右闪地跳过一个黑影,在那墨绿的树荫下站住了,“呿呿”地叫着。

“原来是她!”

原来玉蝉儿是当初买她胭脂的伊香阁的姑娘,这玉蝉儿虽是为金钱驱使的主儿,可见了故人受难却是别一番的柔情。

玉蝉儿上前来在她额上搁了一块热毛巾,她雾濛濛地见到一张脸,大眼纤鼻,挑眉艳唇,额角贴了两片金叶子——可不就是她!玉蝉儿就爱在额角贴东西,她一时安心了,眼睛眯缝着盯牢了那亮晶晶的两片金叶子,看晕了闭眼歇了一歇,等再看时玉蝉儿正笑吟吟地走过来,她忙从床上坐起来,紫丫头拿来一件藕荷色洋绸掐牙袄替她披上——数月已过。

“今天怎么样?可还好些了?”玉蝉儿走来为她掖一掖被子,笑问道,紫丫头正推送着窗帘链儿,一轮浑圆的太阳轻飘飘地架在窗格子上,烟棠把眼睛一闭,叹气道:“嗳,早知道这么累,当时就打掉了,现在肚子几斤重,就跟吞了称砣似的!每天不到正午醒不过来!”她虽时常抱怨,却也无可奈何,当时昏倒后一睡就是个把个月,等醒过来后再要拿胎便危险了。玉蝉儿劝她将小囝生下来,日后也有个依靠,她心里却想借这孩子去廖家找他的父亲,这样想着,倒也成了晃晃终日的一个支持。

“生孩子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别说受不了那苦,要是当时真在你三四月的时候拿掉小孩,遭的罪还要多!我以前是两个月大做的手术,到现在那里还有脏东西,稍不留神就会痛,谁还不是那么撑过来的!男人都是同样一副死样子,开心了便翻脸不认人,我见识的多了!”玉蝉儿挥挥帕子,往鼻翅上擦了擦粉,坐到一边桌上喝茶。

烟棠打量她一眼,发觉她每回来都穿戴不一,盛装浓抹,连那贴身的紫丫头穿着打扮亦与普通丫头不同,姿色也要高人一等,心想玉蝉儿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一夕之间竟忽然成了主儿,先前还是低眉顺眼地一个人,今儿发展成了这样,不会只与运气有关。虽然做的是下流生意,但她这内阁包括她整个人却十分高尚典雅。只见玉蝉儿今日穿了一身拖地鹦鹉蓝绒面旗袍,那旗袍在锁骨上挖了一个拳头大的掐牙洞眼,配上一根细链条的银攒边龙眼红宝石,整个人珠光闪闪地翘着腿坐在圆凳上敲那水烟里的草芯。她每回坐在凳上时,蛮圆屁股只贴上一点点,剩下的一半地方还能放一面洗脸盆。

“哎唷,你才起来,早饭还没有吃?紫丫头,快快端些东西上来给姑娘热热肚子。”玉蝉儿忽笑道,紫丫头连叠声应着出去了。烟棠忙道:“嗳——玉姐姐,我哪里吃的下,别去拿了,这些日子不动弹,骨头都浆软了。”

“那随便吃一点,现在也过了点,没什么好东西剩下,你不吃,小孩子还要吃,难道叫他饿肚子长不了骨头,到时候从你肚子里球似的溜下来?”玉蝉儿此话一出,竟被自己逗笑了,那紫丫头也捂住了鼻子嬉笑几声后出去了,烟棠一笑便关节疼,只有伸开嘴啃——啃——地干嗽了几句。

紫丫头不出片刻端来了一锅粳米粥,几个粗粮馒头与一碟子酱油切肉,烟棠看了无甚胃口,先喝了一口盛在杯里的澄白米汤,结果嘴里酸甜适宜,咂咂有味,原来是鲜榨荔枝水,顿时胃口大开。再吃那碗小米粥时,汤匙翻开全是切碎的鸡肉与猪肝,再仔细一看,粗粮馒头剥开夹满了时兴的水果丁子,切肉片相貌平平,吃进去却入口绵密,吃着像狗肉,又有党参红枣等味道层层递出来,内里有不少花样。烟棠发现了其中的心思,心中感慨不已,总是觉得受之有愧,忙与一脸笑意的玉蝉儿道:“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玉蝉儿笑而不语,眼见她吃完了早饭方才出去招待生意。

平日里玉蝉儿应酬客人没多少功夫招待她,这房里总是以紫丫头为首的几个丫头在照料着。但怕她寂寞,玉蝉儿还是一得了空便来房里陪她聊天叙旧,渐渐两人情分胜似往昔,时常一起躺在床上,放下床帏,嘁嘁喳喳地能够聊的忘了时间。玉蝉儿腿上替着水晶挖龙碟子剥果子给烟棠吃,两人边吃边说,有时提及烟棠往事,说起在廖家的那段时候,烟棠总是将惠芯说的格外狠毒些,晋藩是软弱的,好像这样一讲,一切都是惠芯捣的鬼,这个自私的小女人,因为她与晋藩的爱是越界的,是真诚的,惠芯可望不可即,于是便陷害她——一切都是惠芯的错,是惠芯阻拦了他,封闭了他,让他不知道她还活着,肚里还孕育着他的孩子。玉蝉儿早已悟出她那一层心思,起先只是装傻,任她胡思乱想将那廖晋藩想作好人,横竖高兴就得了。可后来见烟棠越陷越深,却十分的不自在,心里暗想:“真是那三太惠芯所云,‘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廖晋藩分明不是个好东西,你还当他是个宝。”面上却是四月春风笑,十分恭维。

像玉蝉儿这样肚里藏得住气的人,成日笑嘻嘻地,将烟棠晕染地也渐渐开朗起来。可有一回听烟棠说她梦见晋藩来这里找她,“我本来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只觉得腮上一阵刺痛,又是一阵牙膏味,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他!我这一个激灵挣起来,想骂他一句‘你怎么才来!’谁知倒把我自己挣醒了。也不知这昏梦会是真是假。”竟然心事重重起来,一不留神在烟棠床上剥那火烤橘子时将两只玉葱管儿似的指甲给划破了,烟棠见状忙心疼道:“嗳唷唷,平日这指甲跟宝儿似的,今天就这么破了,我可成了罪人了!冬天吃什么不好,就满嘴要吃那橘子!”说着举起玉蝉儿的那只纤手不住哀叹,紫丫头按吩咐拿来一把剪刀,从烟棠手里轻轻拽过那手来替玉蝉儿修着,烟棠分明感受到了紫丫头一股子怒气,忙笑道:“你看紫姑娘发了脾气!替你恼我呢!”玉蝉儿抬头看了看紫丫头,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一脸笑道:“她就是这样的,平日被我宠坏了。”话音刚落,屋里只有一阵克里克里剪修指甲的声音。紫丫头修完从袴袋里拿出一块粉帕子,将玉蝉儿剪下的那两管指甲包好了,又放进自己的袴袋去,玉蝉儿皱眉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扔掉不就好了。”谁知紫丫头竟顶嘴道:“你管我?”风风火火收拾完东西走了出去,玉蝉儿望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愣是出了神,烟棠拉了拉她的衣角笑道:“紫姑娘是真恼了。”“管她什么,正经不是个主子。”玉蝉儿道,拣起桌上那烤橘子,一时发现早已被紫丫头剥好了,便一瓣瓣掰开了放到盘子上与烟棠吃。

烟棠见她魂不守舍,橘子登时不敢吃,忙问道:“遇见什么事了?见你来我这儿前便吞吞吐吐地,怕不只是指甲这事。”

“嗐,这指甲算什么!”玉蝉儿无谓地笑笑,眼睛直直盯了她一阵,却还是欲言又止,在被子上掸了一掸,将那盘橘瓣儿往烟棠怀里捣塞一阵,要她快吃。

“不行!你得告诉我!”烟棠笑道,握紧了她的手腕子。

紫丫头原从房里出来后便进了自己房里,将那装了玉蝉儿指甲的帕子好生放进一个红松木挖空的旧匣子里,望着它空坐着发愣,平白地添了一丝惆怅,她把手搭在那匣子上,搭拉搭拉地拨弄头排屉子里的几根磨旧铜钿簪子。一旁矮了一脚的银框镜子上浮了一层灰屑,上面边角处捺了几个干巴巴的拇指纹儿,她举起镜子支脚往镜面上吹了一吹,那拇指纹明朗了一些,深深印进她心里去。她脑海里思索了一阵,还是起身往床边柜子里抽出一盒绿茶来,泡了一杯要送去烟棠房里,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拿桌上的另一袋绿茶又泡了一杯,这才妥当地送了进去。

谁知她这一进屋子,却见烟棠玉蝉儿正抱头哭着。原来玉蝉儿此前吞吞吐吐地,是因为打听到廖家出了事,怕烟棠接受不了便一直撑着不说,可听她一直还抱着做廖家五太太的幻想,若是等孩子出生时再让她知道了,怕更是无法接受。这一来二去地考虑着,最终还是与她说了。

廖家这些月来过的并不太平,原本一家上下都忙着筹备晋藩的婚事,结果那老太太忽然死了,一时便结不成婚,连新娘子也给退了回去。后来廖家几位长兄纷纷赶回家里,刚把老太太送下土,后脚便分了家,据说廖晋藩由于平日只是个会花钱的主儿,毫无进账,故到了最后什么也没落下,廖家三房倒是分得了不少东西,便由惠芯做主将老宅子与晋藩,和三房里的人一起住着。谁知有一日那廖三爷居然撞破了晋藩与惠芯的私情,火冒三丈,捉着晋藩要打死他,一阵推攘间,惠芯一个站不稳竟从楼梯上翻下来活活摔死了。这件事玉蝉儿早已知道,本想告诉烟棠出一口恶气,谁知道那晋藩与一个丫头当夜跑了,三爷派人去路上拦住他们,人没拦住,倒是捡到不少两人的贴身东西,估计是半路遇上了劫难,也有可能人被三爷找到,私下杀了,反正凶多吉少,。

烟棠听后自是呆若木鸡,半天里都嗝不出一句话,玉蝉儿认为晋藩惠芯都是死有余辜,可烟棠平日将晋藩看的这么高,不定是像她这么想的,趁她还一时接受不了晋藩的死讯,不慌不忙道:“你别为了这种人空伤心,他哪儿有真心爱的人呐,那三太惠芯也是可怜,到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丫头一直与晋藩在背后图谋害她呢!”

烟棠猛一抬头问道:“哪个丫头?最亲近的,难不成还是鸢儿?”

玉蝉儿讥笑:“可不是这么个人才!头里的见人就笑,笑里藏着刀,听人说这丫头可是个人精,成日地在背后勾引爷们。傻妹妹,你还当那晋藩是真心对你,就他那样一个花嘴巧舌的人,背地不过是拿你当幌子,圆了那丫头当主子的梦!”烟棠一听玉蝉儿这么一番快言直语,脑海里的幻想顷刻间全部倒塌了,不动声色地流下一行泪,急忙揩掉了,在她心里这保护住了她苍凉的尊严。其实她早就洞悉晋藩当初只是在玩弄自己,那么多女人,凭什么自己是例外?卧床养胎这些日子她忍住不问他的消息,因为她希望他能够自己忽然出现,不请自来,让这里同情菲薄她的人纷纷吓一跳,然后对她讲:“哦,原来他是真爱你。”

她不过是在臆想,自我麻痹着,所以每天昏昏沉沉要睡上许久——不就是为了做梦!然而现在她连这一点欢乐也捞不着了,玉蝉儿亲自剪碎了它。

“我太傻了,真的。”她心想。

玉蝉儿用绢子为她擦擦眼角,劝慰道:“他算什么,像你这样的一个可怜见儿的人儿,哪儿还找不到愿意真心疼你的人!”

烟棠摸摸肚子苦笑道:“就我这样,还有谁看的上呢?若光是被糟蹋了也就罢了,不过换个面目重新生活,可如今偏带上了孽种,成日的还要受他的苦,你说等他大了找我问起他的亲生爹,我如何向他开口?”她说着不由得想起以后的营生,不得不面对现实,那一桩桩一件件的苦差事往脸上磕过来,她深知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原本憋住的眼泪一时间又轰地漫出来,好不容易闭住了,正呜咽着,忽然又想起她母亲,想她一定在阴府里恨透了自己,晃晃地似乎又从哪里走来要打骂她了,烟棠又悲又怕,汗水将被套也濡湿了,整个人酸胀地泡在汗泪里,就像一颗盐渍葡萄。玉蝉儿陪着她也将心儿肝儿都哭碎了,嘴里痛斥晋藩惠芯等人,像是她自己经历了这一番苦难。紫丫头见了她这一副柔肠寸断的样子,忙上前来抚慰制止,这才不得不收敛一些,因为她那原先细细描摹打理的妆发,早已糊成一团,不得不洗了再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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