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着自己的师弟行礼反倒呵斥了一声:“你这个小老不死的,我还没死呢!就给老道我行这么大的礼数!”老道士的这句话也是直接把自己这个生性木讷正直的师弟给逗笑了。
老道士看着笑出声的师弟问了句:“当初师傅让你在此处筑造道观,到底是为什么,你也不告诉我,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木青听到老道士的话回答说:“那件事过去这么多年,师傅也驾鹤西去了这么多年,师弟我不妨就告诉师兄你吧。”
木青接着说:“当初师傅带我游历此地时,发现在谢家村,整个村子的排列是个阵法,随后我们在村子里四处打听,得知当时有个不出世的高人,为了封地底下的东西才建造的,而这地底下的东西便是十一大邪中的鬼虎,当时我和师傅以为就是如此了,但是当我们看了哪座寺庙后才知道,此地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道士听到这里显得有些诧异问:“寺庙?寺庙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木青点了点头说:“其实此地还是一处古战场,当时那个高人建造了寺庙就是为了镇住这杀气与怨气,但是想不到时过境迁,寺庙破败,近来频频出现阴兵借道的现象。”老道士有些疑惑说:“阴兵借道,那为什么不做场大点的法事去超度这些亡灵?”木青唉了一声说:“师兄你想的太简单了,数十万的阴兵,还是古时的军士们,怎么超度?不过还好谢家村有个守村人,只要他一直在,那这就没什么问题了,师傅带着我在这里建造道观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鬼虎挣脱封印。”
老道士一听到自己师弟这么解释,便全然明白过来了,其实师弟说的也不够完整,谢家村这两灾,实则互相克制,鬼虎不敢擅自冲破封印,也是怕惊扰到了寺庙哪里,而阴兵本身就有守村人的存在在制衡着,所以谢家村才安然度过了这么久。
老道士心中还是有些不解问:“那当年为什么不叫我回来?”木青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屋顶说:“当初师傅他老人家不让我去找你,就是因为当初那件事。”老道士听到这里也是低下了头,目光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暑夜半,树上的蝉一直不肯睡去,田地里的青蛙也在哇哇作响,燥热的天没有一丝微风肯眷恋此处,二傻子在道观的客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只觉得这床硬的没法睡,还没有破寺庙里地上的稻草睡着舒服,于是便推开了房门走出了道观。
二傻子的脚程并不快,一路上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走到破旧寺庙这里,而他走出去有一会儿的时候,道观里的小道士,发现二傻子不见了便去禀告了老道士他们,说来也巧二傻子刚到破旧寺庙这里,那阵瘆人的阴风便开始刮了起来。
慌不择路的二傻子跑进了寺庙的偏堂,而得知二傻子出走的老道士他们很快便找到了这里,正当他们准备进偏堂找二傻子的时候,老道士和自己的师弟两人感受到了这股阴风,迅速的躲进了正堂。
来到正堂的老道士两人一进门便屋子内那个少了半颗头的残旧佛像,老道士看着这个佛像叹了一声:“那高人是位佛僧吧?”木青师弟在一旁附和了一声说了是,老道士盯着佛像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佛像大有玄机,佛像的全身并不是金子做的,也不是镀金,是石头,而这石头起码是块千年石,再加以佛相加持,这才镇住了此地的邪祟。
就在这时,窗外阴风大作,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缓缓走来,老道士技高人胆大,趴在窗户纸的破洞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那是一支鬼军,数十万之众,他们一个个穿着铠甲戴着头盔,手里拿着长戟,为首一鬼腰佩长剑,鬼军前后排列整齐,还有弩兵,骑兵。通身冒着诡异的绿色。老道士不自觉的咽下了口水,他修道以来尽管见过不少邪祟之事,但这么大规模的场面可是第一次见。
老道士突然一回头看向自己的师弟说:“坏了,宁住荒坟前不住庙偏堂,这庙正堂还好镇邪避祟,邪祟见了自然绕道,从旁侧走,那二傻子不会跑到了偏堂吧?”
话音刚落,那些阴兵便排成一纵从偏堂掠去,似乎是嗅到了二傻子的生人气息,阴兵便全部往哪扑去,老道士见此状也不敢再耽搁,推开寺庙正堂门便踏出去了跑去偏堂,而那些阴兵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老道士,就好像没看见一般。
二傻子在偏堂瑟瑟发抖着,这时阴兵一个接一个的跨进了偏堂,看见了二傻子,二傻子正对一看,赶忙背过了身,而二傻子一背身,阴风凌冽,金戈铁马之声大作,阴兵便如被漩涡拖拽一般,全部被封进了二傻子的背里,二傻子只觉得背部像是靠着一块万年寒冰,冷到人失去了知觉,而自己的一条手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起来。
老道士见此情景,想要到二傻子身边替他挡这一难,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救出二傻子,但是他发现他根本就靠近不了这股漩涡。
风停了,被遮挡的月亮也露出了半牙,树上的树梢折断了好几根,二傻子也昏了过去。
老道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自己竟然无法靠近,眼见这会儿风平浪静,老道士便上前查看昏过去的二傻子是否安全,而刚刚紧随师兄脚步的木青老道,也来到了这里。
老道士看着二傻子,一条胳膊变得全黑,也不知是否断气的他,老道士细细的看着二傻子发现其子只是晕厥过去,随即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老道士叫上自己的师弟,让他与自己一起搭把手,把二傻子抬回道观,夜半的谢家村本就寂静,无论是农田地里,还是街道集市,也都没有人迹可寻,谢家村的人们忙碌了一天,早就躺下了休息。
木青老道在路上对老道士说:“师兄,你刚刚看见没有?那股漩涡很像我们道家的封印术。”老道士点了点头但随即张口说道:“先不管这个,先把他带回去看看再说。”
等到老道士把二傻子给背回去的时候,不知不知觉已经过了一夜,昨晚夜幕挂着月半牙,今日的清晨却飘起了蒙蒙的细雨,乌云闲散两三片,给这炎热的季节里带来了一丝清凉。
道观里,老道士仔细的查看二傻子的身子,除了一条胳膊被灾纹遍布的全黑之外,其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老道士跟师弟纳了闷,昨晚明明瞧见了那些阴兵钻进了二傻子的身体里,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呢,老道士一捏手决,又施展了透视术来查看二傻子的身体,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当两人犯疑的时候,二傻子的身上悄悄的发生了变化,胳膊上一条一条的灾纹,开始游动起来,它们似一条条的黑蛇,盘旋在二傻子的身上,紧着这些灾纹来到的二傻子的背上,灾纹开始慢慢的变化,慢慢的一个接一个黄豆大小的人形图案出现在了二傻子的背上,渐渐地,这些黄豆大小的人,又披盔戴甲手握长戟,它们目中杀气凛然,气势又好似山水墨画的磅礴。
老道士和自己的师弟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愣住了,这不就是昨晚看见的阴兵吗?老道士尝试着用手去触碰二傻子背后的图案,却被一股寒气反扑,老道士单手一抖,使出了道家的伏波术来驱除手上的寒气。
老道士大笑了一声说:“看来这次老子真是赌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木青师弟站在一旁看着欣喜若狂的师哥并没有说什么,他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懂得自己的师哥在想什么,那阴兵借助二傻子的灾纹依附在二傻子的身上,不仅延缓了二傻子的寿命,而且以目前来看,这些阴兵似乎认了二傻子为主,所以当自己的师哥在触碰二傻子的时候,才会被寒气所噬。
许是老道太过于高兴,笑了几声便咳嗽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木青老道急忙搀扶着自己的老道士说:“师哥高兴便是,但是要注意身体啊。”老道士摆了摆手对木青老道说:“无妨,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能得此子做我传人,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