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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随着朱瞻基的一系列策略在沿海得到推行,沿海军民纷纷响应号召,临近海边的村庄都建起了瞭望塔和示警台,只要海盗和倭寇出现,已经发现,沿海各地迅速可以得到响应,最注重要的是大明水师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能够迅速集结,并赶往出事地点。

最近一段时间,海盗也试探性的小规模组织过几次偷袭,但是均被瓦解,而且通过示警,加强了官军的反应速度,海盗的行动基本都被一一瓦解,沿海各村的村民们很久没有享受如此的安宁了,纷纷为朱瞻基制定的政策称赞叫好。

很快就要到台风季节了,朱瞻基又带领各地大小官员布置防范台风的工作,同时也提醒各地要提高警惕,以防止海盗们趁着台风登陆的机会实施抢劫。

官军也在积极准备,一边搜索海盗主力的动向,一边准备物资,积极备战。鉴于即将开展的作战,经兵部协调,调拨了一批军医进行协助,方婷也在其列,被派往了沿海前线。

易枫很快就见到了方婷,两人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免不了见面的尴尬,方婷听说易枫前一阵受了伤,一定要给他检查,搞得易枫十分不好意思,在方婷的坚持下,易枫还是接受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确认他的伤口愈合情况,方婷这才放心,全程易枫都涨着一张大红脸,惹得其他几名师兄弟哈哈大笑。

方婷也忍者笑,没有多理会他们,检查完毕给了易枫一些药丸,“这些是我自己研磨做的药,以后再遇到受伤的时候,第一时间吃一颗,有生肌止血的效果,还可以阵痛,虽然不能解燃眉之急,但是也可以短时间内保你平安”,说完也给了其他几人一大包,大家纷纷表示感谢。

这段时间易枫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主要是保护朱瞻基的安全,因为身处军营之中,所以他们显得更是无大事可做。所以易枫一闲下来,就去找方婷,两人也越来越熟,聊天的话题也越来越多,易枫的几位师弟也和方婷很聊的来,尤其陈灵雨和叶菁,大家都是女孩儿,两人也喜好研究药物,一时间大家都有了共同的话题。日子很平静,还不时传来好消息,大家都赶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但是,短暂的祥和被打破了。

进入台风季节以来,沿海各村庄受灾都很严重,朱瞻基近日来组织人手对各村进行救援,有的运送物资,有的救治伤员,有的修补房屋,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候沿海的各商行组成的商会代表们来到了朱瞻基的营地,领队的就是文老板。

他们提出进来台风引发的破坏很是严重,他们商会也打算尽一份力,想出钱出人手帮助各村重建。朱瞻基考虑到无论是水师基地还是各村庄,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这时候商会提出支援,确实可以解燃眉之急,于是同意了他们的意见。于是,各商行的援助源源不断的运往各村,商会的人手也在各处帮忙做事。

待台风期过去后,海岸线本该恢复了平静,但是却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

先是在一个阴雨的夜晚,水师的海港刚刚重新修整完毕,士兵们还按照往常一样,完成白天的训练后,夜晚休息,留下部分岗哨值班。两名水师士兵站在站在哨岗内值夜班,晚风有些凉,两人边裹着衣服取暖,一边聊天解闷。忽然,两道黑影闪进了军营,似乎非常熟悉军营的布局,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巡逻,摸到了岗哨附近,两个黑影对视一番后,各自取出一把短刃,短刃上涂了黑漆,在夜晚里没有一点点的反光,分别悄悄靠近了两名哨兵,两位士兵还在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瞬间就被两把短刀结果了姓名,随后两个黑影老练的处理了尸体,闪进了火药仓库。

不多时后,海军军港的火药仓库起火,巨大的包扎声响了一夜,知道第二天清晨,火势才被扑灭。朱瞻基得到报告后,第一时间带着易枫等人赶往军港,此时大火将将被熄灭,还有零星的火点还在冒着烟。

军港仓库遭袭,不是小事,朱瞻基带着易枫在起火的仓库周围查看有无异样。易枫心想,这火药仓库是重中之重,外围重兵把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来的,但是起火点就在仓库里面,说明是有人刻意纵火,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瞻基,朱瞻基也是非常赞同这个,自己也觉得此次袭击事件疑点重重。

随后有人在已经烧毁的仓库内,发现了两句烧焦的尸体,但是从佩刀伤看,应该是军港内的士兵,在清点人数后,确认了这两人就是昨夜起火时当值的哨兵,两人理应在仓库外站岗,但是尸体确实从起火的仓库里面发现,在场的人都深感此事并不简单。

易枫用一块布捂住口鼻,用一把匕首拨开烧焦的残骸,尸体和衣服都已经烧得无法辨认,但是易枫还是发现了线索,他觉得两人的颈骨都有被割断的迹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朱瞻基忙请来了仵作,通过仔细的勘察,确认了易枫的观点,两人的致命伤都是颈部的刀伤,且都是一刀就切断了颈骨,用刀的力度和角度都可看出是熟练的老手所为。

“看来是有人特意对军港进行的破坏,火药仓库烧毁,战船没有炮弹,等于没有用”,易枫想到了最坏的情形,接着对朱瞻基说“恐怕这只是一连串活动的开始,先是破坏了水师的战斗力,接下来就该是进攻各村庄了,让我们无法增援”。

朱瞻基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忙下令,让各村庄加强戒备,同时路上的各军营进入戒备状态。

命令刚下达不久,又传来了噩耗。

有人报告,刘家村遭到海盗的猛烈进攻,村民损失惨重,朱瞻基大惊,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迟才来消息,示警的烟火没有传达到位么”,来人忙吧战情向他详细解释,原来就在军港的火药仓库被烧毁的夜晚,有一批海盗进攻了刘家村,有海盗先行潜入村庄,破坏了烟火预警台的点火装置,随后海盗们才发起的攻击,村民们猝不及防,周边又没有及时得到消息,缺乏足够的救援,等有村民突围出来报信,为时已晚。

易枫忙带人赶往刘家村,他们之前在这里帮助村民们伏击过一群倭寇,通过战斗,与这里的村民有了一定得感情,易枫想到此处,心里十分焦急,忙带人骑马疾驰。

到了刘家村的村口后,看着阵阵浓烟还未散去,易枫心里就是一阵纠结,心中有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进村之后,立即组织人手救火和救治村民,这时易枫才发现大半的房屋都被烧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死伤的村民,血水到处都是,哭声此起彼伏。易枫忙吩咐人寻找村长,不多时有人回禀,村长已经死了。

易枫忙让人带路,结果在村口的旗杆上发现了已经死了多时的村长,他时被人绑在旗杆上,用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活剐而死的,死状十分惨烈,老人的血都已经流干了,易枫忙解开了绳子,看着曾经帮过自己的老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体温的尸体,易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同赶来的肖从周、陈灵雨、王怀信和叶菁也都是泣不成声

“此仇一定要报”,朱瞻基对着海面说着,“收敛尸体,好好安葬”,吩咐属下后,朱瞻基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三天里,接二连三的传来村庄被袭击的消息。由于油了刘家村惨案的经验,索性应对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但是朱瞻基这几天都无法安然入睡,他已经有了怀疑的方向,但是没有证据。

“商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枫走了进来,对着朱瞻基说了这两个字。朱瞻基听罢,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来他也开始怀疑商会了。

自从商会迎接朱瞻基上任的队伍开始,队伍当晚就有人暗中探查,然后自己所在的暗访队伍也遭到了目的明确的攻击,接着商会的人参与了军港及各村的防御建设,随之而来的就是水师军港被袭击和村庄被再次抢劫杀人,说明有看不见的敌人隐藏的他们没有察觉的地方。

而且,无论是袭击军港火药仓库还是刘家村的惨案,都是极有针对性,不熟悉内部环境的人是无法做到的,说明作案的人一定到过这些地方。

但是,这些商会代表都是各方的土豪,势力较大,不能轻举妄动。眼下也只能是怀疑,手中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朱瞻基连夜下达命令,沿海所有军用和民用设施都必须加强戒备,并秘密安排人手调查商会人员的背景。

结果几日后的一个夜里,负责巡逻的暗哨扣押了一艘小船,船是属于浙江沿海的一名富商,此人姓胡。

朱瞻基得到密报后,为之一振,带着易枫迅速赶往扣押地点,小船上一共五人,据说在禁止一切船只通行的深夜,这艘小船偷偷的潜入水中,企图向远海驶去,结果被埋伏在焦岛附近的水师当场扣住,船上除了几名水手外,还有两项黄金。

朱瞻基急忙连夜突击审讯,其中四人无论穿着还是样貌,一看就是海边长大的水手,只有一人,细皮嫩肉,虽然穿着渔民的衣服,但是皮肤油亮光滑,而且在船上站立不稳,朱瞻基顿升疑惑,和易枫对视了一眼,易枫心领神会,带走了四名水手,只留下这名可以人物,结果一问,此人心虚,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原来此人是那位胡老板手下心腹,往常胡家的商船要想出海运送货物,必须要经过海盗们控制的海域,几次被打劫和扣押后,胡家开始给海盗定期送些金银作为买路财,海盗们也不愿意多起冲突,收了钱财,也就放路通行,当然这个法子也只有这些大商行才能做到的到,一般商户是出不起这么高的买路钱的。这次,他们就是去海上给海盗送礼的,因为近日来沿海颇不太平,所以迟迟没有找到机会,可是胡家马上就要有一大批货物运往东瀛,眼看日子将近,胡老板也是急的没有办法,才命人冒险,深夜出海去和海盗接头,哪想到被朱瞻基预先埋伏的暗哨发现,当场扣了个人赃俱获。

易枫对胡老板这种行为是又气又恨,“就是因为他们的纵容,这些海盗才越来越猖獗”,易枫恨恨的对朱瞻基说“我们一边剿海盗,他们却一边把海盗当爷爷一样供着”。

朱瞻基也是心情低落,自言自语地说着“说明这些商人还是不信任我们,认为我们无法彻底解决海盗问题,所以明着帮我们,暗中还是要依附那些海上的吃人魔鬼”。

“易枫,我们得加把劲了,必须尽快解决海盗为题,不然时间长了,不仅这些富商,恐怕老百姓们也要对我们失去信心的”,朱瞻基忧心忡忡的对易枫说着。

朱瞻基心里虽然觉得这胡老板可气,但也十分同情,打算审问过后,扣押货物充公,并训诫一下这个胡老板。结果审讯尚未结束,就问出了一个重要线索,原来和胡老板接头的海盗们就是那个陈阿水集团,这倒是令朱瞻基和易枫都深感意外,两人不谋而合的想到了一个计策,一个需要冒险的计策。

通过审讯,他们得知,这艘船出海是要在明天晚上同海盗在事先约好的小岛接头,朱瞻基和易枫的计划是,胡老板的小船继续前往既定海域,去与海盗交易,然后有人伪装成商队的船员或者是藏在船上,找机会查清海盗的虚实,经过考虑再三,他们都觉得伪装船员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因为突然冒出来一个生人,对方一定生疑。最后易枫提议又自己潜藏在小船上,然后找机会靠近海盗,但是朱瞻基觉得此提议太过冒险,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易枫论赢了,因为短时间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易枫随后去准备应用之物,而朱瞻基也去做部署。

待到天黑,胡老板的小船又趁着夜色缓缓驶了出来,向着预定的海域悄悄的靠近,而当晚,所有水师的舰船都很默契的没有在这片水域巡逻,朱瞻基提前也警告过船上的人,如果易枫出了意外,他们所有人都会跟一起陪葬,这些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哪敢不从,带上货物像往常一样出发了,易枫就藏在船底的的底仓内,时刻监视外面的一举一动。

夜半三更十分,船慢慢驶入了一片礁石附近,停了下来,船员告诉易枫,已经到了,只等海盗们前来接头,易枫告诉他们去发信号,然后自己换号衣服,溜入水中,用手扶着船底,静静的观察这水面。

船员点着一盏风灯,对着礁石附近换了三晃,然后落下,又晃了三晃,再落下,又是三晃,直接片刻的宁静之后,对面也有一盏灯同样方式回应着,然后一条中型的船从阴影中缓缓驶了出来,不多时靠近了小船,易枫连忙闭气凝神,潜入水中,从水底向大船游去。

待两船停稳,大船上扔下几根绳子,水手们接住绳子的另一头后将两支船并排固定,对面海盗船上跳下来几个彪形大汉,各各都是满脸的横肉,大胡子从来没有修剪过,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拎着刀叉,警惕的审视着水手们,并且小心的观察附近的水面,谁也想不到,此时的易枫已经悄悄靠近了大船,讲讲浮出水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老李,怎么回事,说好昨天晚上到,以为你喂了鱼了呢”,一名领头的海盗冲着水手头领说着。

这名水手忙应声道“水师查的紧,陈老大最近折腾的那么凶,我们昨晚遇上了巡逻船,没敢动,这不,今天才找到机会”。

“是吗”,海盗一脸的狐疑,挥了挥手里的刀,狠狠的说“我怎么不信呢,你不会是给水军带路来了吧,要不把他们喊过来,一起聊聊”,说着,其他几名海盗各拎着武器,向前走了一步。

老李吓得魂不附体,慢挥手到“没有的事,哪有什么官军,不要开这个玩笑,我们哪里敢啊”

海盗看了看水面,然后面露得意的说“谅你也不敢啊,开个玩笑,你们胡老板懂事,你老李也让爷爷们放心,行了,不废话了,货在哪,我们自己搬”。

老李忙吩咐人取出货物,海盗首领看了看说“怎么这么少啊,才两箱,看不起人么”

“哪里的话,我们就是按吩咐做事,不是说好事前就两箱,待船队通过之时,再留下两箱么”,老李忙继续解释着。

“哈哈,瞧你那怂样”,海盗首领一阵狞笑,其他海盗也是一阵狂笑,“都说了,开个玩笑,我们陈老大是讲信用的,走吧,给胡老板问好”,说罢,几人抬起箱子上了船,缓缓驶去了,胡老板的水手们也急急忙忙的向来的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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