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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买红薯干的路上(1)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到了第二年夏天。中午,艳阳高照,热浪袭人。桂芝显得苍老了许多。她在六圣庄村头摆了一个售西瓜的摊位。郎当拿刀切开一个黑籽红瓤的大西瓜放在瓜堆旁边,分外诱人。狗剩放学了,背着书包走过来,郎当切一牙西瓜放在他手里,说:“孩子,吃吧,这天气可真热。”桂芝说:“狗儿,在学校里老师咋教你的?”狗剩看一看郎当,急忙说:“谢谢大叔。妈,晌午吃啥饭?”桂芝看着郎当,说:“他叔,你想吃啥饭?”狗剩的小嘴噘得像在吹唢呐。郎当说:“大热天,凉拌黄瓜丝捞面条吃着爽。”桂芝说:“那太中了。”大队传达室的小张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毕业生,他没有考上大学,回到村里在大队当一名送信员。他走到郎当的身边,递给他一封信。

郎当把信装在口袋里,递给小张一块红艳艳的西瓜,说:“小张,吃块瓜。”他仰脸看着万里晴空说:“今年的天热得早,刚立夏就跟下火似的,我在这坐着,身上的汗珠从毛孔里直往外涌,痒痒的,又像无数小虫在爬动。”小张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说:“郎当叔,咱们六圣庄的人都不怕天气热。”桂芝问:“为啥?”小张说:“有郎当叔的西瓜呀。”桂芝和郎当相视一笑。桂芝一只手从郎当的口袋里掏出信,放在他手里,急切切地说:“快撕开看看,信里写的啥?”郎当看完信,脸上布满了一层愁云:“哎!”他叹了一口气,“我娘来的信,老人家病了。我闺女也病了,奶孙俩都是拉肚子。”桂芝接住他的话说:“拉肚子可损人了,你得赶快回家看看。”郎当说:“信上还写我那个离婚媳妇常回我家闹事,她嫁了一个烧窑砖的师傅,手头活泛,常给我闺女买这买那,后来提出要把小英带走。”桂芝问:“小英是啥意思?”郎当说:“小英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子,她说我们祖孙三人最困难的时候她妈甩了我们,一个人去享福了。现在女儿大了,她却来要人,她就是有万贯江山她也不跟她走。”

桂芝说:“小英虽然是个闺女,比那男娃都有志气。你赶紧坐汽车回家吧,等奶孙俩病好了,你再回来。”郎当说:“我人走了,心里老惦记你和狗剩,你公公也是一个好老头,俺爷俩说了几晚上的话,他这一辈子也真艰难。”桂芝问:“你口袋里有多少钱?”郎当说:“六十多块。”桂芝说:“这一堆西瓜也有二百来斤,我卖完西瓜就把钱给你寄去。你把信皮给我留下。”郎当把信封给了桂芝,桂芝把信封装入口袋里。郎当说:“信可以给你留下,不过,你不能把卖西瓜的钱给我寄去,狗剩和他爷爷就不花钱了?”他看见一辆中巴汽车驶过来,招手示停。汽车停在西瓜堆旁边,他走上汽车,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臂向桂芝摇摆着:“桂芝,你领着狗剩和他爷爷好好过日子。”桂芝摇着一只手臂:“你快点回来。”汽车一溜烟地向前驶去,马路上荡起一片黄尘。桂芝看着汽车消失在尘烟里,双眸流下了无声的泪水。半年过去了,郎当没有回来。爷爷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与人说一会儿话也气喘吁吁。三年过去了,郎当还是没有回来。

日月穿梭又过了七年,郎当杳无音信,狗剩也长成了大小伙子,他的身体很结实,喉结也很突出像个小枣,声带也脱离了童音,不过他言语不多,见人时没有很多话,偶尔说几句,声音粗拉拉的含着沙哑。桂芝一家三口人在队里分的粮食只够吃半年。狗剩小学毕业后,尽管他学习成绩优异,但是他不想再上初中,因为家境已经不允许他再读书了,他每天在大田里拉土翻地挣工分,爷爷已经不能劳动,天天躺在床上成了半病老人。满头华发的桂芝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了。一天早晨。她看着东厢房的大缸,大缸里只有盖住缸底的玉米,她又看着屋里的面瓮,面瓮里的面已经吃完了,瓮里干净得使她浑身战栗。她又看看馍篮子,篮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她坐在门槛上,愁得抬不起头来,把脸埋在大襟衣裳里面。在豫北农村,男孩长到十八岁,父母就托人给儿子张罗媳妇。

娶媳妇是要花钱的,现在,一家三口连饭都吃不饱,一个过了天命之年的老太婆去哪弄钱给儿子娶媳妇?半病的公公隔三岔五地还要吃几服中药,滋补病恹恹的身体。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得她的背有些驼了。王大嫂走到院子里,她看着桂芝,问:“狗剩他妈,你睡觉不躺床上,坐在门槛上也能睡着,你可真有本事。”桂芝无精打采地抬起头,不禁愁锁眉梢:“王大嫂,我有啥本事,我要是有本事把日子过得没吃没喝?”王大嫂说:“咱六圣庄受穷受苦的人多了,也不是你一家。我来对你说西王村我姐去信阳买了五十斤红薯干,那里的红薯干八毛钱一斤。”桂芝惊喜地说:“恁便宜?”王大嫂说:“咱六圣庄的人我谁也没说,就来给你说一说,你可千万别对第三个人说呀,知道的人多了,都去买,价格就上去了。”桂芝说:“王大嫂,你放心了,我不能口无遮拦,再关紧的话,只进我耳朵,不出我口舌。”又是一个灰蒙蒙的上午。桂芝扛着一口袋红薯干走出信阳集。

她一只手抓住口袋的系绳,嘴里计算着口袋里红薯干的重量、单价和金额:“三十五斤半,一斤八毛一分钱,应该是二十八块多一点,多多少,还有半斤和一分,这账不好算,我给卖红薯干的人三十块,他找我一块五毛,谁知道对不对,回去家里让狗剩算一算,他高小毕业生算这个账肯定错不了。”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腿似铅坠地迈动着步子。路边有一排拉客的人力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留着时髦的长发,穿着崭新的蓝制服和一双黑亮的皮鞋坐在一辆平板车的车座上边。他的一只腿跷在车把上边,嘴里叼着一根纸烟慢悠悠地吸着,桂芝扛着装有红薯干的布袋双腿颤抖地走到他跟前,一只手揉一揉昏花流泪的眼睛,几乎哀求地说:“大兄弟,我想搭你的车去六圣庄,多少车费?”

小伙子吐掉嘴里的烟头,冷冷地斜她一眼:“这位大嫂,是在信阳集买的红薯干吧?这几天北边来的男女老少买红薯干的人可多了,坐我车的人可不少!我这车都停不下来,我刚送走一个买粮人,坐这里还没有三分钟,真是的,一天我都难歇俩时辰。”这个车夫精得很,他没有马上回答桂芝的问话,却所答非所问地唠叨一些闲言淡语。但是,这些闲言淡语是让顾客知道他拉的客人很多,借此索取高额车费。桂芝欲向另一辆车走去。年轻人急忙跳下车拉住桂芝的一只胳膊,脸上尽消刚才的傲慢架子,和蔼地说:“大嫂,上车吧,价格好说,我把你的红薯干拉到六圣庄。”桂芝说:“你不说个价,我不坐你的车。”年轻人附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别的车去一次六圣庄四十块,我少收你十块,中不中?”桂芝吃惊得非同小可,她心里说:“真黑呀,我买红薯干也没花到三十块钱,这买鞍的钱比买马的钱都多。”“大兄弟,我口袋里只有一块多钱了。”小伙子脸色沉下来,红润的颜色变成青灰:“哪儿凉快你去哪儿歇着!”桂芝走到一个姑娘车夫身边,问:“大妹子,去六圣庄一趟多少钱?”

那个车夫姑娘走到她身边,眼睛瞄几下前边的人力车,低声说:“大嫂,我看你背着红薯干走路也累得慌,别的车去一趟六圣庄收四十六块,我可怜你老艰难,收你三十六块咋样?你少花十块钱,又可以多买几斤红薯干。”桂芝惊愕得叫出了声音:“天哪,这些车夫咋都这么黑呀?”她再也没有勇气打听去六圣庄的车价了。她扛着口袋一步一步地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方走去。她回头看看,尽管走得很慢,但信阳集已经模模糊糊地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她心里想,自己大概已经走了十里路(信阳集距六圣庄有三十多里路)。此时她只觉得两眼发黑,涨得如斗的头里嗡嗡响,她眼前的天空和原野晃晃悠悠地旋转着。她腹中又饥又渴,身上冒出的是虚汗。路边是一块过膝深的玉米地,地边的畦埂上长着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柿树。路上行走的桂芝只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走到柿树下边,把肩上的红薯干布袋放在畦埂上靠着柿树,自己也靠着柿树的另一边,拽起前襟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滚滚汗珠,摇动着扇着轻微的风。渐渐地,她迷迷蒙蒙地似睡非睡,一只粗糙的手紧紧抓住红薯干布袋口的系绳,好像害怕别人抢去似的。一个农民装束的年轻男人拉着一辆空车停在柿树前边的路上,两只眼睛狡猾地看着依树坐着的疲倦的桂芝,热情地问:“这位大嫂,你去哪村?”桂芝睁开还有一点睡意的眼睛,说:“这位小兄弟,我去六圣庄。”

她看着路上停着的一辆平板车,欲言又止。青年男人说:“我也去六圣庄,咱俩顺路。”他看一看靠着柿树的布袋说:“你在信阳集买的红薯干吧?”桂芝急忙站起来急切企盼地说:“是啊,扛着这东西,一路上快把我累塌架了。”青年男人说:“大嫂,你把布袋放在我拉的平板车上,你也坐上车,咱们走吧,还有二十多里路呢。天黑前赶到家。”桂芝此时并不感到轻松和高兴,反而心有余悸地问:“多少车费?”青年男人说:“我拉空车走路,你和红薯干都在车上,我也是走路,重不到哪去。你坐在车板后边,我坐在车杆上,一高一低地压着,车子不用拉就会自动凭着惯性向前边跑起来,又快速又省时。”桂芝布满皱纹的脸腮绽出了笑容:“那咱试一试。”她把红薯干布袋放在车后边,她也上了车,车的前半部分翘高了,青年男人坐在车杆上,一只脚用力蹬着路面,平板车一高一低地快速向前奔去。桂芝的心里还是不踏实,问:“你还要车费吗?”青年男人说:“我不要车费。”平板车在大路上像演杂技似的飞快转动着轮子。路上的行人无不看稀奇似的看着这一辆人造飞车。平板车跑到了西王村南街口,路边是一块拔了秧的红薯地,地中间有一间三角形的草庵子,大汗淋漓的年轻男人跳下车杆,把平板车停在靠边的路上,蹲在路边浇地的渠水里洗洗脸上的汗土。桂芝也走下车,看着太阳还在西南的高天上放射出金色的光芒,又看看青年男人累得气喘吁吁,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说:“大兄弟,天色还早,西王村离六圣庄不远了,咱们歇会儿再赶路,看把你累的,我这心里真不忍。”青年男人洗了脸,站起来看着天上的太阳,说:“中。这秋天的日头还是毒,热气真燥人,咱俩去草庵里坐一会儿,好歹草庵也能遮一遮毒日头。”

桂芝的脸微微红了,她想说不去草庵坐,可是她看见青年男人疲倦的神色和诚实的目光,又觉得自己免费坐了人家十几里路的平板车,她如不答应,更有愧于这个男人,心一横就跟着他走进了草庵。这个草庵离大路不远。桂芝忽然看见路边的平板车上的红薯干布袋,急忙又走出草庵,拎起车上的布袋放在草庵门口的一堆干红薯秧上边,两只眼睛盯着布袋。青年男人坐在庵里一块半截砖头上,笑着说:“看把你小心的。”桂芝说:“这个口袋里装的不是红薯干,是金豆子,是俺一家三口人的命。”她强颜欢笑地坐在草庵边一个铺有干草的小土堆上,脊梁靠着一根木桩,不禁犯困起来,迷迷糊糊地想入睡。忽然,她咳了几声,把肚子里早晨在家吃的干树叶磨的面煮的粥吐出来了。她说:“大兄弟,你刚才车蹬得太快了,忽高忽低,不停地起起落落,我有晕车的毛病。”青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白药片递给她说:“大嫂,这是脑立清片,你吃了头就不晕了,也不呕吐了。你要是早说你晕车,我就拉车慢慢走路,不蹬车了。”桂芝吃了药片,说:“也不全怪你,娘们家出门事就多。”

谁知不大一会儿,她昏昏睡去了。一阵凛冽冷风把她的头脑吹得清醒了,她睁开眼睛,四周黑洞洞的,暮霭笼罩着整个天地。她惊恐万状地找不见装有红薯干的布袋,也不见青年男人了,板车也没有了。她失魂落魄地拐到庵门口,哭声叫道:“大兄弟,你在哪儿?我的红薯干呢?那是俺三口人的命呀。”夜风飕飕,冷气袭人。她的头在木桩上撞了几下,但是她没有死,脑子似乎更清醒了——六圣庄的人她都认识,可是就是没见过这个年轻人,自己白天的时候只知道免费坐车高兴,竟然忘记弄清车夫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狼。她不知怎么才摇摇晃晃地走回家,欲哭无泪地走进东厢房。狗剩点亮麻油灯,看见她披头散发,泪流满面,风尘仆仆的模样,吓得一震:“妈,你咋像个疯子?”桂芝像一捆柴草倒在地上一样地倒在地铺上面,几乎哭着说:“妈就是疯子,妈要是不疯,也不会来到这个东厢房,更不会把俺狗儿也领来受穷受苦。”狗剩看她两手空空,问:“妈,你买的红薯干呢?”

桂芝哈哈大笑:“妈在路上吃完了。”狗剩满脸惊愕。停了一会儿,桂芝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说:“狗儿,你也人成树大了,又是家里的男孩子,咱家的日子咋过你心里也该考虑了。上次玉猴卖了三百块,埋葬你奶奶剩的一百多块又给你爷爷看病抓了十几服中药,也就剩下几十块钱了。今儿个买的红薯干在路上又被歹人骗走了。”狗剩“啊”的一声:“谁骗走你的红薯干?”桂芝忽然满脸怒气:“不许问,再问吃耳刮子!”她抬起巴掌在他眼前晃一晃。拂晓。桂芝问:“狗剩,昨夜里我回来就没有去见你爷爷。天明了我去西屋看看他老人家。”狗剩说:“妈,自从你夜儿清早去信阳买红薯干走了以后,我爷爷只能喝点水,吃不下一口馍。夜儿上午,他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桂芝急切惊愕地问:“他说啥?”狗剩说:“他说叫我长大以后好好孝顺你。”“不好,你爷爷有危险。”她三步并作两步迈出东厢房,跨进西屋,看见床上没有人,她忽然想起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鬼节),她急忙跑出西屋,跑出院门,跑出六圣庄,跑到西北地婆婆的坟前,她看见爷爷已经蜷缩在坟边的一棵小榆树旁边。她大声地叫着:“爹,你一个人在这里弄啥哩,一会儿我买黄表纸给我婆婆烧烧,给她送几个钱花,你放心吧,我没有忘记今天是鬼节。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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