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恼羞成怒,挥手示意,官兵一拥齐上,刀兵齐举,可是斩下时就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一空,定睛看时,手中兵器全部折断,只剩下光秃秃的柄。
在场所有人都没看清假脸人如何出手的,他的动作之快,已经超过的眼光的速度。假脸人将手中断兵向地下一掷,傲然冷笑。
总督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一副能屈能伸的性子,见风转舵的脑子,抚掌哈哈大笑:“早就能说东方门主武功冠绝当世,不胜向往,只是缘悭一面。若非今日我略施手段,怎能大饱眼福。”转头呵斥手下兵士,“还不退下,冒渎尊颜你们吃罪得起么?”再转向假脸人:“呵呵,东方老弟,若不嫌弃,今天认我这个哥哥!”
假脸人哈哈一笑:“总督大人言重了!东方一介草民,怎么高攀得起?这话怎么耳熟,对了我记得当初皇帝也这么和我说过!唉,认哥哥认弟弟的太多,俗气得很,总督大人难道也不能免俗,啊哈哈。”
总督碰了个软钉子,仰天打个哈哈,邀他入席:“请,咱们就坐再喝几杯,为门主压惊!”
早有家丁收拾残席,王弑禅欲走,南宫惜花使个眼色,黑白两道的江湖大豪把他困在那里。假脸人冷哼一声:“南宫兄,游侠们是我的,便是这风流寨也是我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予取予求,置我于何地?”一名武林大豪道:“东方门主,早就听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我想请教一下门主的高招!”
假脸人微微一笑:“我不和你打,因为你不配!”那人怒吼一声:“你也太狂了!我司空宇三岁习武,七岁打通任督二脉,十岁学成十八般武艺,十二岁独挑崆峒三怪,扬名天下,人送绰号横行四海独挑八荒飞天狐狸入地仙鼠玉面小霸王,十五岁……(以下省略五百字)三十八岁……”假脸人不耐摇摇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打你,我成为天下第一!”飞身一脚踢向假脸人,众人就觉眼前一花,司空宇凭空消失了。假脸人负手傲立,抬头看着屋顶。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屋顶露出一个大洞,阳光顺着漏洞涌进来。总督不解问:“这位司空朋友哪里去了?”假脸人微笑道:“他嫌屋中乌烟瘴气,到屋顶乘凉去了。他现在就在屋脊上那个青铜兽头上坐着,有兴趣的不妨去看看。”自有人去,和假脸人所述一般无二。司空宇的武功出自崆峒派正宗嫡传,在江湖中一流高手之列,赫赫有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场十个人至少有九个这样想:“假脸人不是人!是神!”
假脸人冷笑道:“南宫兄你看怎么办?”
南宫惜花满脸赔笑:“大哥发话了,小弟这条命只管拿去!谁的面子我都不给,也要给大哥面子!”一努嘴,围着王弑禅的人各自散去,重新落座。
王弑禅对假脸人感激涕零,深撘一揖:“老大,弑禅记在心里了!少赔了!”转身欲走,去找东邻妹。
假脸人道:“弑禅哥哥且慢!你知错么?”
王弑禅一惊:“老大你也怪我?”
“怪?当然怪!我小时候邻居家有一群恶狗,我很怕,每回看到它们都绕道走,及至长大了,会武功了,我又因为碍于邻居的关系让着它们,可是这群狗更加疯狂,每回见我回家都要追出我老远。最后甚至不让我回家,跑到我家来咬我。我实在气极了,就狠狠地打了这一群狗,杀死了最凶最恶的那条狗。不过我终究心软,放了其余的狗。我以为这下子完了,这群狗肯定记仇了,可是没想到,这群狗再见我的时候,一个个夹起尾巴四下逃窜。后来见我对它们稍加辞色,竟然向我摇尾乞怜,我呼来唤去,无有不从。很多人就像这恶狗一般,你要打它,不要让它!”
王弑禅低头道:“我知道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假脸人叹了口气:“我的纸条看到了么?”
王弑禅这才想起,不解地道:“老大,你有什么难处?”
假脸人略加陈述,道:“我要你和刀魔姥姥赌一把!”
王弑禅看到那个病恹恹的小姑娘:“不用赌了!魔镜给他换绛珠纯阳草吧!”假脸人道:“魔镜一旦旁落,你想到后果么?”
王弑禅道:“我再拿回来!”
假脸人摇摇头道:“偷抢都不是你性格,你失去的决计拿不回!你知道么,一个人的生命和千万生灵的生命哪个更重要?”
王弑禅道:“我不知道。”
假脸人道:“你不知道,就让天来做决定吧!”王弑禅道:“好,我和她赌了!请老大去替我追回莹莹。”
假脸人道:“我请妹妹去找她,必能向她解释清楚今日的误会。”随即唤来小鸟秦吉了。
刀魔姥姥甚是感激,道:“王大侠不必放水,我想赢得心中无愧!”
王弑禅道:“你为你孙女,我为天下人,半斤八两,人命对人命,铢两相称,我希望公平一决。我从不赌钱,也不明白其中的巧诈机变。但是你未必能赢我,你全力以赴吧!”刀魔姥姥道:“王大侠,这样,三局定胜负吧!”刀魔姥姥还是让了步。
南宫惜花忽然插嘴道:“让我夫人梵冷艳为大家奏琴一曲,聊助雅兴。”琴声袅袅,如泣如诉,把快乐悲伤哀怨愤怒惊恐演绎得缠绵悱恻,梵冷艳号称:“魔琴女!”她的琴声可以控制人的喜怒哀乐,王弑禅聆听之下,心神不属,但是却是三盘两胜告终。
刀魔姥姥伤心已极,假脸人笑道:“姥姥不必伤心,治疗寒毒未必非要绛珠纯阳草!三天之后,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孙女。”
一场喜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风流寨密室。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主人南宫惜花,一个却是刀魔姥姥。南宫惜花怒不可遏,:“你一个赌王之王,却被一个门外汉王弑禅给赢了,你说是不是有意放水?”啪啪啪连扇刀魔姥姥十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