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飞机是我在高知国发现的,上面没人,我开着就走了。飞到黑踪国的时候,遇到了该死的食铁蝇,它们把飞机啃得像筛子,直接掉了下来。”
我说:“也不知道谁设计的玩法,上有食铁蝇,下有食人族,方圆几百里的原始森林像是个迷宫,这还让不让人玩了!”
她倒不以为然,满脸的乐观,道:“这正是闯关的乐趣所在!”
我不认可,想要反驳几句,她打断我说:“我刚才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发现小河上游普降暴雨,一股洪流正朝这边逼近,咱们赶快往山上跑吧!”
啊呀,洪水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赶快飞奔过去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傅新汉、王步纯等人。
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撒开两腿向小山跑去。因为夜色浓厚,地形复杂,草木深密,等我跑到山腰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傅新汉一人,余者皆不知所踪。
这里地势高,离小河又远,应该安全了。
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实在跑不动了,要挂掉了!”
傅新汉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曾在瀚海沙漠训练营接受过体能训练,尚且疲乏难当,而他天天坐办公室,绝少锻炼,更加扛不住了。
歇息了大半天,他问我:“刚才人多耳杂,不方便说话。你怎么到了太虚幻境,老妖呢?”
我想说的实在太多了,就问他从哪里说起。
他说:“那就从老妖带着你和刘婉怡逃走说起吧。”
“好吧。因为老妖想吃活婴儿恢复法力,为免他胡乱杀人,我就带他去了妇幼保健院,等着吃人流手术取出的婴儿。恰巧碰见了下来上厕所的刘婉怡。刘婉怡好倒霉,惨遭生擒不说,还差点被强暴,要不是我机智,她肚子里早就怀上小老妖了。”然后把黑芝麻糊混牛奶涂抹在刘婉怡身上,以此骗过老妖的经过和他详细说了,并让他见到刘婉怡之后,请代为解释。
但是,他对我说的这些毫不感兴趣,而是一个劲儿追问老妖的下落。
我说:“丫和宫保斗士在妇幼保健院大战后,抓我们去了临湖市的帝门豪宅小区,做了一个法术后,我们就稀里糊涂到了一个地下营帐。”
他问:“可是龙王用‘托梦传话器’找到你的时候,你说你在漯-河?”
我说:“我一嘴的二级甲等普通话,老爷子居然能听成是漯-河,真是奇迹!我明明说的是临湖!”
他说:“可能是他老人家听错了吧。接下来我们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河-南,结果一无所获。”
我说:“你们的做法太不科学了,就不能留几个人用‘托梦传话器’继续在临湖找我们,就算碰碰运气也好啊。为了等你们再次出现,老子一天睡二十多个小时,都快成树熊考拉了!”
他解释说:“一来机器的使用权限仅限于四级甲等以上神仙,普通虾兵蟹将无权使用,整个龙宫没几个人有资格用;二来机器运营费用较高,使用一次得花掉几千万东亚天庭币。所以我们就把全部人力物力投放在了漯-河。不管怎么样,错过了救援良机,责任都在我们,请兄弟谅解。”
我是个爽快人,就说:“难怪再也没在梦中碰到你们,原来是你们都跑去了河-南。算了,算了,我不怪你们,大家都是兄弟,求同存异,互相包容么!喔,千万别忘了在刘婉怡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他说:“我记住了,你都提醒我七八遍了,从没看你这么认真过。”
事关生死,能不认真么!若不解释清楚,我早晚得死在那小丫头腰带之下。
我本想趁这个机会反映老鳖在找我们过程中,骑着倒骑驴敷衍了事,工作懈怠,以至于错失了一次救援良机,但是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心中暗道:“这是人家内部事,我何必多言呢!再者,人前不打别人脸,背后莫说别人短。”
他焦急地又问了一遍老妖到底何在。
我说:“请淡定,看把你急的!刘婉怡和老妖在地下营帐大战几千回合,两败俱伤,双双昏迷,截止我奔赴太虚幻境之前,俩人还没醒。”
他好不吃惊:“刘婉怡是录取不久的神仙,级别不高,法力低微,如何能与法力无边的老妖打了个平手?”
我说:“因为老妖吃错了东西,走火入魔,差点没死,刘婉怡捡了个大便宜!”
他追问道:“老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指的是老妖身上那枚能偷录的纽扣,里面藏着老龙王犯罪证据,关乎整个龙宫的荣辱前程。虽然是兄弟,但我深知他功利心甚重,要是知道我已然掌握了他父子的秘密,必生杀我之心!就说:“老妖身上又脏又臭,我才懒得动他呢。万一把他碰醒了,我岂不就gameover了!地址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联系龙宫的人抓他去吧!他身上背负多条孕妇人命,一定要严加惩治!”
他略微松了口气,说:“飞毯已丢,我和你一样,无法和外界联系,就等咱们闯关成功之后,再一起去将其缉拿归案!”
我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说:“既然飞毯丢了,你们和管理处的协议也就自动失效,带来的东西就可以给我分享了吧,有没有吃的?”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块瑞士莲白巧克力,递给我说:“就这一块了。”
我一点都不客气,接过来几口就吃了三分之二,把剩下的三分之一还给他:“好兄弟共分享,这些你吃了吧。”
他说:“吃了一肚子美味法式蜗牛,现在还不饿。”
“难怪那只巨型蜗牛一开始在后面死追不放,后来莫名其妙逃跑了,原来是它预感到两个吃货要来了,怕被你们煮了当夜宵!”
他一头雾水:“什么巨型蜗牛?”
我懒得和他解释,把巧克力揣起来,说,“你不吃拉倒,我留给王步纯,那家伙食量大,早就饿得跟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