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超越了自我,人才能自强自立起来。否则,人是多么可怜的东西啊!
——丹尼尔
骨气是基于品格所表现出来的一种道德准则。有骨气的人就是他们所属的那个社会的良心。
——爱默生
天才是超群智力的硕果,品格是高尚灵魂的结晶
品格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之一。高尚的品格,是人性的最高形式的体现,它能最大限度地展现出人本身具有的价值。
每一种真正的美德,如勤劳、正直、简朴、诚实,都理所当然地得到人类的崇敬。具备这些美德的人值得信赖、信任和效仿,这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弘扬了社会正气,他们的行为表现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更可爱。
天才总是受到人们的崇拜,但一个人具有的品格更能赢得人们的尊重。前者是超群智力的硕果,而后者是高尚灵魂的结晶。但是,就长远来看,还是灵魂主宰着人的生活。天才人物凭借自己超群的智力赢得属于他的社会地位,而具有高尚品格的人则是靠自己的良知获得别人的赞誉。前者受人崇拜,而后者被人视为楷模,加以效仿,而两者具有的品质都是人们所需要的。
在普通人眼中,伟人往往是一些特殊人物,但其实伟大本身只不过是相比较而言的。事实上,大多数人的生活圈子非常有限,他们很少有机会出人头地成为伟人,他们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但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正直诚实、光明磊落地做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能力和实现自己的价值。他可以淋漓尽致地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但是切不可滥用误用;他应该充分体现人生的价值,哪怕是在平凡的岗位上,他也可以做到真诚、公正、正直和忠厚。总而言之,他可以而且也必须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到尽心尽职,这就实现了他的价值。
就算工作岗位再平凡,但是,只要你尽心尽职地努力生活和工作,这就展现了生命的最高信念和个性。或许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崇高和伟大可言,但其实,我们要知道人的平凡生活本身并不是崇高的,就算人的高尚情操中的恒久的责任感,也必须体现在他的日常生活和日常事务之中。人的生活就“集中在平凡的职责范围内”。一切美德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它最大限度地满足日常生活的要求,这样的美德才崇高、永恒和持久。超出一般人水平的、哪怕是最高尚的美德,也只不过是充满诱惑力的和极具危险的东西。伯克就曾极有见地地指出:“以英雄的品德为基础的人类制度,必定会有一个脆弱的或堕落的上层建筑,”。
当阿波特博士,即后来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在归纳他死去的朋友托马斯·沙克维尔[1]的品格时,他没有去刻意强调托马斯·沙克维尔作为一个政治家所具备的优点,也没有强调他作为一位诗人所拥有的天才,而是着力渲染了他在日常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尽心尽责的品格。“他身上有太多的可贵的东西,”他说,“谁会像他这样如此深爱自己的妻子?谁会像他这样对自己的子女如此慈爱?谁会像他这样对朋友如此忠实?谁会像他这样对自己的仇敌如此友善?谁会像他这样对自己的言行如此严格?”实际上,在实际生活中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人对他最亲近的人的对待方式,通过他在平凡的生活中表现出的平凡的细节和责任心,来更深入地了解和欣赏他真正具有的品格,这种认识比通过他作为一位作家、一位雄辩家或一位政治家向公众所展现出来的品格要深刻得多。
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当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自己平凡的生活中尽心尽责地工作和生活的时候,他所具有的最高尚的品格也就在这种持久的尽心尽责中表现出来了。他们也许没有金钱,没有财产,没有文化,没有权势,但是他们拥有高尚的灵魂,拥有宝贵的精神财富——诚实、正直、尽职尽责。现实生活中无论是谁,只要他忠于职守,他就是在履行被创造出来的义务,也就是在锻造自己特殊的品格。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尽管在物质方面一无所有,但是,他们品格散发着无比的荣耀,就算与加冕的国王相比,他们也毫不逊色。
好品行胜过好学问
也许与大多数人的认识相反,文化知识与品格的纯洁或高尚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在《新约全书》中,总是不断地呼唤人的心灵和“我们的灵魂”,但是这里似乎忽略了理性的力量。“好品行胜过好学问。”乔治·赫伯特曾经这样说过。当然,这并不是指要我们轻视知识和学问,而是说知识、学问应该与善行并举。往往有时候,我们恰恰发现知识、才能是和最卑鄙的品行结合在一起的——很多人都是对地位高者趋炎附势、卑躬屈膝,对地位低者傲慢无礼、横行霸道。这种人或许会在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中能够成就显赫,然而,在诚实、正直、忠诚和责任感方面,他们却远远不如那些穷困潦倒、目不识丁却有着一颗正直善良的心的农民。
“你总是说要尊重有学问的人,”伯瑟斯曾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对这一点我表示认同,但是,与此同时,请你不要忽视了一个完善的人所应具有的宽阔的胸怀、思想的深度、优雅的举止、涉世的经验高尚的鉴赏能力、充沛的精力、行动的策略、对真理的不懈追求、和蔼可亲的态度与诚实的为人——就算在一个学富五车的人身上,这些品质也不见得完全具备。”
在日常生活或商务活动中,我们如何判断一个人
在日常生活或商务活动中,我们判断一个人,更多的是根据他的品格而不是根据他的知识,更多的是根据他的心地而不是根据他的智力,更多的是根据他的自制力、耐心和纪律性而不是根据他的天才。因此,不管是在私人生活还是公共生活中,在正直引导下的良好的感觉是一个人最好的精神准备。良好的感觉受着经验的约束,并且由善行激发出来,它表明了一个人的实际的本领——这是最高的智慧——是将世俗的东西和精神的东西统一起来的智慧。“智慧和善行的一致是多方面的,”亨利·泰勒勋爵说,“我们推动它们结伴而行,这不但仅是因为人类的智慧使他们变得善良,而且是因为他们善良使他们变得更富有智慧。”[2]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看到人们所表现出来的影响力的大小与他们的智力禀赋明显不相称,这是因为他们在品格上的控制能力不同的原因所致。他们似乎是通过一些潜在的力量、一些有保留的力量,在暗中发挥作用。就像伯克在谈到上一世纪一位很有影响力的贵族时所指出的:“他的品德就是他的方法。”这个奥秘就在于,这些人的目标被当作是纯洁的和高尚的,它们对别人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
尽管一个人优秀的品格的声誉增长很慢,但是,他的真实的品格是不能完全抹杀的。他们可能会被一些人曲解,被另一些人误解;在一段时间内,不幸和苦难可能会笼罩他们的生活,但是,通过耐心的等待和忍耐,他们最终会赢得他们本应该得到的尊重和信任。
据说,对谢里登有这样一种评价,假如他有让人信赖的品格,或许他可以主宰世界。然而,正因为他缺少这种品格,他那让人钦羡的禀赋也就变得毫无用处。他在日常生活和政治方面影响甚微,这确实让他感到茫然和惊诧。甚至连特鲁利街的哑剧演员也感到自己的影响力要超过他。因此,有一天,当德尔比尼因为工资被拖欠向这位经理施压时,谢里登严厉地训斥了他,说德尔比尼忘记了他的身份。“不,谢里登先生,事实上,我并没有忘记,”德尔比尼反驳道,“我完全清楚你我之间的差别。论出身、门第和所受的教育,我不如你,但在实际生活中,在品格、行为方面,你却不如我。”
与谢里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同胞伯克,伯克是一个品格极为高尚的人。他跻身于议会议员时,年方三十五岁。但他却抓住时机,把自己的英名深深地刻在了英国政治史上。他天赋极高,而且有着非凡的品格力量。然而,他有一个缺点,而且是一个很严重的缺陷——他脾气暴躁。他的天才般的才华成了急躁性格的牺牲品。缺乏这种温和的脾气,使得最为难得的天赋的价值也相对减小。
品格是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中,在个人或多或少的调节和控制下形成的。一个人假如没有追求正义或邪恶的原则,日子是一天也无法过下去的。一个动作,不管它多么微不足道,它也是训练出来的结果;这就如同一根头发,不管它多么细小,它都会留下投影。西摩本尼克女士的母亲所说的下面这句话,是极有见地的:不管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都不要屈从于它;否则,尽管你可以藐视它,实际上你却处于它的统治之中。
学会倾听和尊重职业的召唤和命运的安排
当瓦特·斯科特爵士听到有些人把一个人具有的文学才能和文学成就的价值视为最值得尊敬的东西和最高的荣耀的评论时,他指出:“假如这种观点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多么的可悲啊!在我的生活经历中,我曾经在书本中读过、在实际中观察和结识过许多才华横溢而又极有教养的人;但是,我也可以向你保证,那些贫穷而又没有受过教育的普通人,当他们面对困难和不幸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坚不可摧的精神和英雄气概,或者在他们谈到一个朋友和邻居的命运时,他们所谈及的自己关于生活的简朴的思想都远比我从书本中所读到的还要感人得多。假如我们学会把一切外在事物都当作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遵从我们的内心时,我们就会和那些受过教育的人一样,学会倾听和尊重职业的召唤和命运的安排。”[3]
财富与品格的高尚之间就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了。相反的,财富往往是一个人品德败坏和堕落的主要原因。财富往往与堕落、奢侈及邪恶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假如财富掌握在那些缺乏理性、缺乏自制、意志薄弱的人手中,它就只会成为一种诱惑和一个陷阱,让人的品德不断地沦陷。在这些只有低劣的品格的人手中,财富很可能成为,对他自己,但更经常地是对他人的无穷的灾难的根源。
成为一个真正大写的人
贫困与最高尚的品格之间是毫不抵触的。一个人也许只拥有勤劳、节俭和正直的品格,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写的人。伯瑟斯的父亲就曾给他提出过一条极富哲理的忠告:
“一个人即使不名一文,也要有男子汉的气概,因为一个缺乏诚实正直心灵的人,是不值得人尊敬的。”[4]
笔者曾经认识一个拥有纯洁和高尚品格的人,他是一个住在北方某郡的工人,他仅仅依靠每周不到十先令的薪水来养家糊口。虽然他只在一个普通的教区学校接受过初等教育,但他却是个充满智慧、思想深刻的人,他的藏书中有《弗拉维尔》和《波士顿》,这些书除了第一本为我们所熟知外,其他的或许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智慧并且善良的人像极了沃兹沃斯的名著《漫步者》中的主人公。他在认真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和虔诚地做完礼拜仪式之后,便永远地安息了。然而,在去世之后,他的名字却因实践中的智慧、生活中的善行和美德得以永传,这恰恰是许多社会地位比他高、经济上比他富有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马丁·路德死后,正像他在遗嘱中所宣布的那样,他身后“没有留下一分钱,也没有任何财产。”从这方面来讲,他的生活是如此的穷困潦倒,以至于他不得不通过镟制工艺、种植菜圃和制作钟表这些琐碎的工作来换取面包等生活必需品。然而,正是在这样的亲手劳作中,他被塑造成他那个国家的品格的楷模。从道德品质方面来讲,他比所有的王公贵族们都要高尚得多,荣耀得多,因而也拥有更多的追随者。
品格是人的良好意愿和人的尊严方面的财富
品格就是财富。品格是人最宝贵的财富,它是人的良好意愿和人的尊严方面的财富,在这方面进行投资的人们,虽然不能在世俗的物质方面变得富有,但是,他们可以从赢得的尊敬和荣誉中得到精神上的回报。因此,我们在生活中区分良好的品格是十分必要的,这样,勤劳、美德和善行就应该是最高尚的品德,具备这些品德的人也就是一流的人。
假如诚实是一个人唯一的财产,并且他懂得坚持和维护这一财产,那么仅仅是诚实的意义在生活中也是非常重要的。它使一个人保持正直,给他以力量和耐力,让他坚持了自我,并且它也是一个人精力充沛的主要动力源泉。本杰明·鲁迪亚德曾经有一次这样说过:“没有谁必须要成为富人或成为伟人,也没有谁必须要成为一个聪明的人,但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做一个诚实的人。”[5]
品格的力量
品格要通过在原则、正直和实际才智的引导和鼓励下的行动来展现出来。它的最高表现形式是在道德和理性的影响下表现出来的个人意志。它需要经过慎重考虑来选择自己的方式,然后坚定不移地按部就班地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它对职责的尊重高于对声誉的考虑,对良心的遵从高于对世俗荣誉的追求。它在尊重别人的人格的同时,保持了自己的个性和特色。虽然仅从道义上的诚实来讲,它可能并不是时尚,可它却有勇气这样做,把这些交给时间和经验去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