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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弟子规》

弟子规原名《训蒙文》,为清朝康熙年间秀才李毓秀所作。其内容以《论语·学而》中“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为总纲要。分为五个部分,具体列述弟子在家、出外、待人、接物与学习上应该恪守的守则规范。后经清朝贾存仁修订改编,并改名为《弟子规》。清代末年有的地方官府还将其定为私塾、义学的必读教材,甚至作为“劝善”书籍,在祠堂、茶馆、书馆中进行宣讲,使其广为流传。

“弟子”即学生、子弟之义,人人都为人子女,人人都为人弟子,所以,“弟子”涉及所有的人。“规”就是做人的道理,行为的规范;“规”也是会意字,左边一个“夫”,右边一个“见”,意为大丈夫的见解。

《弟子规》基本为三字一句,每句押韵,十二字表达一个相对完整的意思,全文三百六十句,共九十行一千零八十字,内容浅显易懂,很快流传开来,且影响之大,读诵之广,仅次于《三字经》。

不过作为一篇中国古代的启蒙读物,《弟子规》难免有一些不合时宜的陈旧内容,但书中所包含的许多伦理内容,诸如孝敬父母、敬爱兄长、与人为善、爱众亲仁等思想,不仅适用于古代社会,在当代社会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原文

一、总叙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①

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②

【注释】

①圣人:指儒家创始人孔子。

②文:文化知识或文献典籍,泛指一切学问。

二、入则孝出则悌

父母呼 应勿缓 父母命 行勿懒

父母教 须敬听 父母责 须顺承

冬则温 夏则凊 晨则省 昏则定①

出必告 反必面 居有常 业无变

事虽小 勿擅为 苟擅为 子道亏②

物虽小 勿私藏 苟私藏 亲心伤

亲所好 力为具 亲所恶 谨为去

身有伤 贻亲忧 德有伤 贻亲羞

亲爱我 孝何难 亲憎我 孝方贤

亲有过 谏使更 怡吾色 柔吾声

谏不入 悦复谏 号泣随 挞无怨

亲有疾 药先尝 昼夜侍 不离床

丧三年 常悲咽 居处变 酒肉绝

丧尽礼 祭尽诚 事死者 如事生

兄道友 弟道恭 兄弟睦 孝在中

财物轻 怨何生 言语忍 忿自泯

或饮食 或坐走 长者先 幼者后

长呼人 即代叫 人不在 己即到

称尊长 勿呼名 对尊长 勿见能③

路遇长 疾趋揖 长无言 退恭立

骑下马 乘下车 过犹待 百步余

长者立 幼勿坐 长者坐 命乃坐

尊长前 声要低 低不闻 却非宜

进必趋 退必迟 问起对 视勿移

事诸父 如事父 事诸兄 如事兄

【注释】

①凊(qìng,一读jìng):凉。这句话说夏天替父母把床铺扇凉。定:定省,子女早晚问候父母。这里专指昏定,即晚间服侍父母就寝。

②子道:子女应该做的。

③见(xiàn)能:逞能,炫耀。见,同“现”。

三、谨而信

朝起早 夜眠迟 老易至 惜此时

晨必盥 兼漱口 便溺回 辄净手

冠必正 纽必结 袜与履 俱紧切

置冠服 有定位 勿乱顿 致污秽

衣贵洁 不贵华 上循分 下称家①

对饮食 勿拣择 食适可 勿过则

年方少 勿饮酒 饮酒醉 最为丑

步从容 立端正 揖深圆 拜恭敬

勿践阈 勿跛倚 勿箕踞 勿摇髀②

缓揭帘 勿有声 宽转弯 勿触棱③

执虚器 如执盈 入虚室 如有人

事勿忙 忙多错 勿畏难 勿轻略

斗闹场 绝勿近 邪僻事 绝勿问

将入门 问孰存 将上堂 声必扬

人问谁 对以名 吾与我 不分明

用人物 须明求 倘不问 即为偷

借人物 及时还 人借物 有勿悭④

凡出言 信为先 诈与妄 奚可焉

话说多 不如少 惟其是 勿佞巧

奸巧语 秽污词 市井气 切戒之

见未真 勿轻言 知未的 勿轻传

事非宜 勿轻诺 苟轻诺 进退错

凡道字 重且舒 勿急疾 勿模糊

彼说长 此说短 不关己 莫闲管

见人善 即思齐 纵去远 以渐跻

见人恶 即内省 有则改 无加警⑤

唯德学 唯才艺 不如人 当自砺

若衣服 若饮食 不如人 勿生戚

闻过怒 闻誉乐 损友来 益友却

闻誉恐 闻过欣 直谅士 渐相亲

无心非 名为错 有心非 名为恶

过能改 归于无 倘掩饰 增一辜

【注释】

①分(fèn):身份,等级。

②阈(yù):门槛。跛倚:偏倚,站立不正。箕踞(jījù):两脚伸直岔开的坐姿,形似簸箕。髀:大腿。

③勿触棱:不要撞到家具物品的棱角。

④悭(qiān):吝啬

⑤无加警:无则加勉,警告自己不去做。

四、泛爱众而亲仁

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①

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

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

己有能、勿自私、人所能、勿轻訾②

勿谄富、勿骄贫、勿厌故、勿喜新

人不闲、勿事搅、人不安、勿话扰

人有短、切莫揭、人有私、切莫说

道人善、即是善、人知之、愈思勉

扬人恶、即是恶、疾之甚、祸且作

善相劝、德皆建、过不规、道两亏

凡取与、贵分晓、与宜多、取宜少

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即速已③

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

待婢仆、身贵端、虽贵端、慈而宽④

势服人、心不然、理服人、方无言

同是人、类不齐、流俗众、仁者希

果仁者、人多畏、言不讳、色不媚

能亲仁、无限好、德日进、过日少

不亲仁、无限害、小人进、百事坏

【注释】

①天同覆:同在蓝天下。覆:遮盖。地同载:共立大地上。以上两句指共同生活在一个世界上。

②訾(zǐ):诋毁,说人坏话。

③己不欲即速已:孔子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意思是自己不愿意的事,也不要强加于人。已:停止。

④婢仆:旧时供有钱人家使用的女子称婢,男子称仆。

五、余力学文

不力行、但学文、长浮华、成何人①

但力行、不学文、任己见、昧理真

读书法、有三到、心眼口、信皆要②

方读此、勿慕彼、此未终、彼勿起

宽为限、紧用功、工夫到、滞塞通

心有疑、随札记、就人问、求确义

房室清、墙壁净、几案洁、笔砚正

墨磨偏、心不端、字不敬、心先病

列典籍、有定处、读看毕、还原处

虽有急、卷束齐、有缺坏、就补之

非圣书、屏勿视、蔽聪明、坏心志

勿自暴、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

【注释】

①力行:努力做。这里指身体力行前面所说的孝、悌、谨、信、爱、仁。

②信:确实。

学习提示

纵横古今

《弟子规》内容来自于中国传统基本的道德、伦理、规范,所以影响非常之大。从清朝中晚期开始,这本书就成为广泛流传的儿童读本和启蒙读物,几乎可以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相媲美。

当今,弟子规的传播方式体现出了多样化。20世纪90年代,《弟子规》被制作成动画,动画版的《弟子规》更生动有趣,传播效果较之枯燥的书本更丰富,更直达人的内心。1998年,《弟子规》被制作成电影来传播,如号称电影版《弟子规》的《儿子、媳妇和老娘》,影片以《弟子规》为灵魂,推行孝行天下的观念。随着时代的发展,弟子规更需要一本适应现代人阅读的教材,和谐中国网总编辑李耀君2006年以来学习研究《弟子规》,先后拜访了上百名专家学者等各界人士,广泛征求意见,历时3年,于2009年基本完成《弟子规·现代修订版》,同时进行了全国巡讲,发起“全民学习《弟子规(现代修订版)》活动。2010年复旦大学钱文忠教授继《三字经》后在百家讲坛继续开讲《弟子规》,掀起了新一轮的“弟子规热”。2011年湖南卫视春晚,周笔畅演唱的《弟子规》,获封“2011春晚最红冠军歌曲”。以《弟子规》等国学经典诵读为主的校园文化建设也越来越广泛和热烈……这些都表明,随着时代的变迁,《弟子规》所倡导的孝文化不仅不会被丢弃,反而在修养身心,规范言行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星星点灯

[1]李逸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中华经典藏书.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3月

推荐理由:此书中国古代蒙学系列着作的代表,内容遵从经典,具有权威性;形式追求现代,采用双色印制,具有可读性。

[2]钱文忠.钱文忠解读弟子规.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0年9月

推荐理由:此书通俗易懂,循循善诱,信息丰富,读来轻松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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